安瀾輕呼出一口氣,雙眸睜開,站起身,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塵。
“感覺怎么樣?”靈妍站在一旁,有些著急。
安瀾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有些欣喜,“看樣子,好像還不錯?!?/p>
自那次月圓之夜已逾半個月。那次最為兇險,靈妍差點兒沒把安瀾救回來,還驚動了江澄。
也正是那天過后,靈妍好像明白了安瀾為什么忽然答應停止修煉毒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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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瀾到底怎么了?”江澄坐在床榻旁,握著安瀾冰涼的手。
靈妍眼神有些古怪,“毒氣爆發(fā),已經(jīng)是常事了。”
江澄握著安瀾的手緊了緊,眼里的心疼藏也藏不住。
安瀾的手指微動,干裂的嘴唇微張,江澄側(cè)耳去聽,她道:
“江澄……”
“我在?!?/p>
安瀾聽到江澄的聲音,重新閉上眼,眉頭微蹙。疼痛感再一次如潮水一般涌來。
江澄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安瀾的手在發(fā)抖。
“沒事的,阿瀾,沒事的?!?/p>
江澄低下頭,嘴唇輕輕的貼在了安瀾的額頭上。
靈妍一臉的被雷劈了的樣子,他他他……就這樣……親上去了???
江澄看著嘴角微揚的安瀾,輕笑道:“明日我親自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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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妍!你想什么?”
安瀾站在靈妍面前,疑惑道。
靈妍回神,擺了擺手,“沒事?!?/p>
“宗主!”
一名弟子的聲音由遠及近,靈妍瞬間化為一縷青煙鉆入了安瀾腰間的清心鈴中。
“何時?”
“金家送來帖子,馬上就是百鳳山圍獵了?!?/p>
安瀾接過帖子,揮了揮手,“下去吧?!?/p>
“是?!?/p>
岐山溫氏覆滅后,蘭陵金氏隱隱有一種要取而代之的傾向。
安瀾將帖子折起來,扔在一邊,靈妍看了一眼,疑道:“怎么了?你好像不太高興?!?/p>
安瀾掀了掀眼,語氣略微嘲諷,“呵,金家辦的圍獵,我怎么敢不去呢?!?/p>
靈妍沉默,金家的所作所為她都看在眼里,尤其是之前金光善提起了仙督一事。若非聶明玦反對,恐怕這仙督之名就落在了金光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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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時期,秋風瑟瑟。雖然已經(jīng)停下了修煉毒功,可畏寒的毛病卻沒去掉。
鮮紅的楓葉飄落,蕭寒騎著馬,站在綿陽安氏家陣前方。而安瀾則是同藍鶴眠一道站在觀看臺上。
“聽說她們會拿著花砸給自己中意的人,鶴眠,試試?”安瀾遞過去一朵玫瑰。
藍鶴眠糾結(jié)良久,接了過來,“你打算扔給誰?”
安瀾沉默,藍鶴眠接著道:”江宗主?”
安瀾的臉上閃過一抹緋紅,“好了,看情況?!?/p>
藍鶴眠的嘴角微揚。
“你呢,扔給誰?”
藍鶴眠的嘴角一下子凝固了,“明目張膽的報復啊?!?/p>
安瀾笑道:“你不也問了我的嘛?!?/p>
還不等藍鶴眠回嘴,清河聶氏的家陣已經(jīng)入場,由于聶明玦的震懾,看臺上的姑娘們愣是沒敢把手里的花給扔出去。相反,聶懷桑那頭確實不錯的。
“快扔啊,再不扔就過啦。”安瀾打趣道。
藍鶴眠狠狠地刮了一眼她,但還是走到看臺邊,看了看手里的玫瑰,躊躇半晌,扔了出去。
那朵玫瑰堪堪落在了聶懷桑的懷里,后者捏著玫瑰,朝看臺上看了一眼,同藍鶴眠的目光相撞。
藍鶴眠立即收回視線,退到了安瀾身邊。后者笑得眼淚都出來。
“別笑了。”藍鶴眠推了一把安瀾,羞惱道。
安瀾看著藍鶴眠臉上的緋紅,覺得聶懷桑也是個人才。藍鶴眠是典型的藍家人,能讓她露出這般小女兒家的模樣,著實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