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猶豫了下,將鋒利的針管插入皮膚,鮮紅的血液引入針管。
滿月死死咬著唇,就這么眼睜睜看著,鼻頭發(fā)酸,眼眶灼熱,腦袋也開始昏昏沉沉。
痛......好痛,仿佛被抽去了靈魂,骨頭里的筋脈都絞在了一起。
她意識開始渙散,即將倒下的那一刻劉耀文扶住了她,心里的一絲期待還沒來得及放大,就聽見劉耀文殘酷漠然的聲音響起。
“繼續(xù)抽,救清兒要緊,她死不了。”
呵,狠,真夠狠的。
再次醒來,鼻尖充斥著消毒水味提醒她人在醫(yī)院。
滿月?lián)沃A弱的身子爬起來,掃視了一圈,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每次都是這樣,抽完血就不再管她,而她名義上的丈夫現(xiàn)在估計在陪他心心念念的情人吧!
滿月幽幽嘆了口氣,這時,樓道里有小打小鬧的聲音傳來。
是劉耀文和滿清的。
本就孤獨的心里覆上了委屈,沉甸甸的,滿月眼眶頓時暈開了一層水霧。
她往常都不在意的,可如今......
許是知道自己時日不多,有或者是這三年實在是熬的太久了,滿月翻身下床,穿上鞋子跑了出去。
樓道里,劉耀文用輪椅推著滿清,兩人許是剛剛散完心回來,嘴角的笑容還掛在臉上。
這幸福的一幕刺的她眼睛生疼,她險些站不住,要落荒而逃。
“耀文......”滿清最先注意到她,小手拉了拉劉耀文的衣袖,嬌嫩的小臉上布滿了慌張。
劉耀文順著視線看去,眼底的溫柔在接觸到滿月時化為了寒冰。
“你來干什么!”
滿月心間抽搐了一下。
她不能來嗎?
可他明明是她老公啊,為什么卻站在另一個女人身旁,還笑得那么開心。
“耀文,我剛抽完血,現(xiàn)在頭還很暈,你可以陪我一會嗎?”她時日不多了,她很渴望,渴望劉耀文能看看他,哪怕是一眼。
劉耀文看著她籠著霧氣的眼眸,心里閃過一絲不明情緒。
“我.......”
“耀文哥哥”劉耀文沒說完的話被滿清打斷,她捂著胸口,臉色難看的大口喘氣,瘦弱的身軀仿佛刮陣風(fēng)就能倒這演技不去當(dāng)影后都可惜了。
“清兒!”他流連在滿月身上的目光移開,焦急的蹲到滿清身前,“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我好難受,可能是剛才吹風(fēng)太久了,有點呼吸不過來......”見她臉色發(fā)白,疼得秀眉輕擰的模樣,劉耀文頓時慌的找不著北,他手足無措的想去抱她,全然忘了等在一旁的人。
滿月心底酸脹難耐,她強忍著即將冒出的淚水,上前去抓住劉耀文的手,低聲道:“你一會兒能來看看我嗎?一會就好,我不想一個人待著?!?/p>
那樣會讓她覺得離死亡又更近了一步。
劉耀文這時哪還有半分心思在她身上,他抱起瘦弱的滿清,渾身寒氣肆虐,看他像看只礙眼的臭蟲:“不想待著就給我滾回家!”
他冷峻的面龐猶如冰霜,抱著滿清從她身旁快步跑過。
滿月眼里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凝成淚珠滾滾落下。
她最終還是獨自回了家,從早上到現(xiàn)在她半滴水未進,嘴巴干裂的泛起了白皮,缺少食物的肚子叫囂得厲害,胃酸磨損則早已潰爛的胃壁。
浴室里,冰刃般寒冷的水兜頭澆下,滿月打了個機激靈。
她吃不下飯,想用這種辦法緩解上腹的刺痛感,沒想到反而弄巧成拙,強烈的嘔吐感傳來,她托爬著身子趴在馬桶上,咳出了血,突出了腥臭的酸液。
吐完一番,滿月滑倒在冰冷的地面,氣息微弱的等待著恢復(fù)體力。
“滿月!”一道隱有氣急之勢的喊聲傳來。
是劉耀文,除了她,再也沒有任何人的聲音能讓她如此迷戀。
“耀文......”她微弱的呼喊著。
下一秒,浴室的門被毫不留情的踹開,劉耀文宛如從天而降的神,那張帥得人神共憤的臉出現(xiàn)在她視線里。
“你在干什么?!”他一身厲斥,眼眸像匿危險的漩渦。
劉耀文長腿邁進來,毫不憐惜的一把抓起她,話里慍怒又厭惡:“你耳聾了還是啞巴了?!喊你那么久沒聽到嗎?在這裝什么死?”
滿月忍著劇痛抬起頭:“你先,放......放開我?!彼戳?,被這么粗暴的提起來,肚子里的胃囊像是要掉落那般。
劉耀文不僅沒放,還掐著脖子將她提高了些,咬牙譏諷道:“怎么?見我在醫(yī)院里沒有留下來陪你,就想跟我玩欲擒故縱那一套?我告訴你,滿月,像你這樣的賤人,哪怕是死在我面前都不會看你一眼!”說完,他狠狠甩開她。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