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
因為是一筆書成,所以字跡些許潦草,可一眼就能認出是個龍字。
我和張進寶來人也不知現(xiàn)在有沒有結(jié)束,還保持著托架子的姿勢,看向南叔。
“南叔,結(jié)束了嗎?”
南叔閉眼默念了幾句咒語,接著用大拇指推斷了香上已燒成灰的上半截。
接著沖我們點點頭,示意可以放手了。
我這才如釋重負的撒了手。
雖然剛才扶乩不需要我們使什么力氣,可一直只用食指托著一個木架好半天, 手指頭都快僵了。
“南叔,這個‘龍’字什么意思?難不成是要咱們?nèi)ツ膬焊銞l龍來嗎?”
這所謂的神靈啟示也太模糊了,只有一個字,范圍太廣泛了,根本不知道該往哪個方面去思索。
聽完我這話,張進寶也是臉色難看,嘟囔道。
“那完了,你說就算要我去打獅子老虎,寶爺我都不帶眨眼的??蛇@龍……誰他媽見過???這不就是要寶爺我等死呢嗎?”
我用手肘杵了他一下,示意他別瞎說。
我剛才那就是亂猜的,又不是真是神靈的意思。
“放心,沒那么復雜?!?/p>
南叔一邊寬慰我們,手下不停在五行八卦天干地支圖上面寫寫畫畫。
我想起方才扶乩時他那邊也在上面勾勒了半天,雖然肯定也是龍字筆畫,可不知道加上天干地支之后是什么結(jié)果,于是探頭去查看。
奇門遁甲中有十天干十二地支。
而天干分陰陽,單數(shù)為陽,雙數(shù)為陰。
陽干是:甲,丙,戌,庚,壬。
陰干是:乙,丁,巳,辛,癸。
與五行四時方位相結(jié)合則分東西南北中五個方向。
再看龍字內(nèi)部一撇太長,直接劃掉了甲和庚。
去掉東西兩方。
而因為是一筆書成,所以字跡潦草,最下面的壬癸被劃掉。
去掉北方。
最中間的天池上一點兒字跡都沒劃上去。
倒是最上面的丙和丁剛好被包圍在了一個圓圈當中。
陰陽相合是為正道。
難不成這意思是……
我在心中暗暗猜測著,不覺念出了聲音,“這意思是要我們?nèi)ツ戏絾???/p>
我這話一說出,就見南叔手下一頓,旋即揚眉看向我,語氣頗為意外,:“你很有進步!”
我一愣,很快反應過來,問道:“所以,我猜對了?”
南叔十分欣慰的點點頭,又問我:“再猜猜,看能不能看出更具體的信息來?!?/p>
我聽聞他方才的鼓勵,心中備受鼓舞,于是低頭認真研究起這幅被畫出道道痕跡的天干地支圖來。
原本扶乩時,南叔是直接用香在上面書寫,只有一道淺黃色的印記。
而結(jié)束之后,南叔則換成了藍色的記號筆在上面重新梳理。
一藍一黃兩道印記明明是同樣的痕跡和筆畫,可畫出來后卻出現(xiàn)了很大的出入。
藍色印記要更加寬泛且復雜,超出了原本痕跡,一直擴到了最外面的八方上。
而這八方也分別代表著風,火,地,澤,天,水,山,雷。
而最長的一撇直接擴到了‘山’上。
其實要我自己的話,我肯定是看不出什么的。
就比如我就看不出南叔為什么要把這一撇直接擴到這上面。
不過從南叔這后來的筆跡中,我倒是能猜出一二來。
“山,南叔的意思是,神明給的提示并非要我們找龍,而是尋山是嗎?”
南叔聽完哈哈一笑道:“沒錯,我早說你小子悟性不錯,看來馬上就能出山了!”
我聽完他這番夸獎,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其實也不是我猜出來的,我是從南叔您在上面留的筆跡猜得,說起來也不是我猜中的,而是南叔您算出來的。”
南叔臉上笑意未退,只搖搖頭,沒說什么。
“只是南叔,為什么是山?”
我不由問出口。
但從原來的筆記來看的話,我完全沒看出來。
于是虛心求教。
南叔心情不錯,伸手指著原來筆跡,‘龍’字最下面的部位道。
“你看這兩撇,雖沒有直接劃到子丑二字上,卻緊緊朝向它們。這是地支六合中的子丑合化土。而五行中山屬土。所以,我順著它的筆跡,將每一筆畫之間的連接斷開,得到的,自然就是‘山’!”
我不由感嘆出聲,“原來如此?!?/p>
我之前只想著觀察字跡的方向和所經(jīng)之處,卻忘了由于條件所限,神明啟示留下的字只能是一筆書成。
但正常情況下,龍字那么多畫,自然每一筆一劃都要分開書寫才對。
可我卻只想著解謎,忽略了這些,以至于思維也被這些相連的筆跡給束縛住了。
不過,將算出的這些信息相結(jié)合起來的話。
“南方,龍,山。這范圍還是有些廣了。南方的山那多了去了,帶龍字的山或者是龍脈估計也少不了吧?!?/p>
我有些犯難的看著南叔。
“南叔,這范圍還能再縮小一些嗎?”
雖然知道可能有些為難,可誰讓我學藝不精,除了這些信息外,再也看不出別的了。
南叔卻是搖頭失笑。
“這范圍夠了。不過并非籠統(tǒng)的南邊,而是最南方。你好好想想,最南邊是哪里?”
最南邊?
我正要思索,就聽見張進寶在旁邊搶答道:“我知道,云南!”
“對,是云南,或者廣東,臺灣那邊!”
我看向南叔,旋即想到了什么,眼睛頓時一亮。
“該不會是……云南,玉龍雪山吧!”
南叔已經(jīng)開始講東西收拾起來了,頭也沒回地回答。
“沒錯,就是那里。不管是你,還是你朋友的問題,只有去那里去解決了!”
我聽他這話里有話,頓時一個激靈。
我明明,沒告訴他我也遇到了難事。
他是怎么知道的?
張進寶倒是沒聽出來南叔話中的深意,不過剛剛看他露了那么一手,心里也明白,他肯定是個高人。
可連高人都治不好他腦袋上那玩意兒,可見這情況應該是相當嚴重了。
登時就嚇得臉色慘白,巴巴地湊到南叔跟前,問道。
“南大師,您之前說我頭上這玩意兒是什么業(yè)障瘤,究竟是個什么情況?。克鼮槭裁磿L我腦袋上?長我腦袋上有沒有什么不良影響?。恳院蟮人耆L開了,它會不會吞噬我的心智???”
張進寶一股腦將自己所有的不安和擔憂全都問了出來。
南叔此時已經(jīng)將東西收拾完畢,坐在了之前那個老道士身側(cè),看看張進寶,又看了看我。
最后只是嘆了口氣。
“你們吶,這回可招惹了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