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朝陽,
初九一路從將軍府逛到了西市。
樂此不疲。
這不,
正當(dāng)她抱著糖葫蘆左顧右盼之時,忽然一陣涼意襲來,隨即只覺肩頭被狠狠撞了一下,正看得入神的初九嘴里忽然一聲驚叫,手中的糖葫蘆順勢掉落在腳邊。
初九哪個不長眼的東西!
正欲破口大罵之際,那人活像只耗子,一溜煙就跑走了。
當(dāng)她轉(zhuǎn)身望向身后,哪里還有那人的影子。
初九屬耗子的是吧,竄這么快。
初九罵罵咧咧的回過身,不經(jīng)意卻又與一人撞個滿懷。
她幾個踉蹌往后連退了三步。
難道是因為今天出門沒看黃歷嗎?
好不容易站穩(wěn)腳跟,頭頂忽然傳來一道輕飄飄的道歉聲。
初九一臉慍色,聞聲抬頭,忽覺眼前一暗,原先晴空萬里的天際,轉(zhuǎn)瞬之間竟已烏云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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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瞧,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儒雅清秀的臉龐。
初九眼前一亮,那斥責(zé)的話語到嘴邊生生咽了回去。
崔倍抱歉抱歉,是在下失禮了。
只見男子往后撤一步,雙手交疊,微微俯身作揖。
其突如其來的舉動倒是讓初九愣了片刻,隨即回禮道:
初九無妨。
初九挺直了腰桿,定睛一看,這才瞧明白,那位男子穿著一身綠色圓領(lǐng)襕袍,頭上裹著幞頭,腰間的鞶帶上懸掛著一塊鎏金獬豸腰牌,莊嚴肅穆。
她怔愣一瞬,又道
初九原來是大理寺的官爺。
崔倍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
崔倍失笑。
方才發(fā)現(xiàn)這位姑娘的眉眼并不像中原人的烏黑,均是茶赭,五官深邃,頗有幾分異域風(fēng)情。
難道是阿里巴巴的老鄉(xiāng)?
崔倍心中暗襯。
初九好說好說,那無事在下便告辭了。
初九收回手不經(jīng)意間往腰側(cè)一摸,登時臉色大變,赫然發(fā)現(xiàn)原先掛著錢袋子的位置空空如也!
她薄唇微張,不禁發(fā)出一聲驚呼。
初九我的錢袋子!
她眼珠滴溜一轉(zhuǎn),似想到什么,轉(zhuǎn)身四下張望,那靈動的眼珠轉(zhuǎn)的飛快,欲要探尋先前那小賊離去的方向。
不過片刻,她拔腿便朝前方飛奔而去。
留下一臉無辜的崔倍一人在風(fēng)中凌亂。
崔倍誒姑娘——
崔倍提高嗓門正欲叫住她,再看,哪里還有她的身影?
崔倍抓著肩上的包帶,掙扎了好一會兒,這才邁開步子朝初九離開的方向?qū)ち诉^去。
初九避開人群,雙足輕點,一個縱身躍上屋頂。
隨著一路奔跑,腳下的瓦礫不斷的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同時,她冷眸微瞇,凌厲的目光時不時投向街道上洶涌的人群。
少頃,總算讓她發(fā)現(xiàn)了一絲端倪。
于是,縱身躍下,猶如輕盈的蝴蝶,翩然落在人群之中。
剛一落地,她就朝感應(yīng)到的方向疾速掠去。
怎料,在一個轉(zhuǎn)角處,不知從哪冒出一名黑衣男子,初九險些迎面撞上。
好在她及時穩(wěn)住下盤,方才避免窘境。
待她看清眼前男子,心中猛地一咯噔,先前氣勢瞬間不消而散,像撞了鬼似的,畏畏縮縮地忙轉(zhuǎn)過身,正欲腳底抹油開溜。
不過
終是掩耳盜鈴罷了。
男子劍眉星目,鼻若懸膽,薄唇微張。
在看到初九的那瞬,如墨般的眸底深處不經(jīng)意掠過一抹慍怒。
邱慶之站??!
身后只是輕飄飄傳來一聲,卻讓初九倍感沉重。
人在尷尬之時,總是不自覺地做出一系列摸不著頭腦的小動作。
初九清清嗓子,撓著頭,心虛的干笑著轉(zhuǎn)過了身去。
初九誒,慶之哥哥?怎么這么巧。
她佯裝偶遇,一臉驚訝的看向邱慶之,眼神飄忽不定,心虛得很。
不過眨眼,就見他一抬手,一個錢袋子被扔進了她的懷里。
初九垂眸一看,這才認出,這不正是自己先前被偷的錢袋子嗎?
難道……
思及至此,
初九的頭埋得更低了。
邱慶之大手一揮,身后的來仲書便提著一名身穿粗衣麻布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
邱慶之在我金吾衛(wèi)管轄地行鼠竊狗偷之事,膽子倒不小。
邱慶之面若冰霜,宛若鷹隼眼眸冷不丁掃了一眼被來仲書桎梏的小賊。
復(fù)回過臉,冷冷的看向初九 ,勢要生吞了她一般。良久,方才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
邱慶之回家。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