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團隊伍定下,慶帝迫不及待地讓他們上路。
南枝勸完了阮惜文和宇文長安,扭頭在城門就碰到了風(fēng)塵仆仆的費介。
南枝觀望費介雖然神態(tài)有些疲累,可臉盤子卻白胖了不少,便知老師在北齊這段日子沒受苦。
費介也顧不上給自己消毒了,站在南枝面前,好生端望著一身紅色官袍的小徒弟,目光越來越驕傲。
他沖來送行的范建說:“這我徒弟!”
范建的胡子聳了聳,讓范閑也去和費介說話。
可費介看著傻乎乎往南枝身邊湊的范閑,又有點一言難盡。
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他們都在北齊經(jīng)歷過一次驚心動魄的背叛了,這小子還一派清澈樂觀的樣子。
費介嘆口氣,看向南枝:“只能指望你了,看在我的份上,照顧他一些吧。”
范閑不忿:“誒,我怎么就不能指望了?”
費介哼了聲:“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知道?”
可他還是從袖子里取出一串手釧:“在北齊得的玉石,我自己磨的。知道你們喜歡比賽,都長大了還總是比啊比的。
這樣,等你們誰先回來,我就把這手釧送給誰。到時候,我就在京都外的驛站等你們。”
青翠的玉珠打磨得圓潤,陽光下像小小的青果。
范閑打量兩眼:“這手圍分明是給她的!老師,比賽還沒開始,你就覺得她贏了!你偏心!”
費介嗯了聲:“我就偏心!”
說話的功夫,關(guān)押肖恩的馬車路過城門。
費介眼疾手快地攔下車:“等等,我得囑咐他兩句?!?/p>
特制的馬車廂門被打開,露出里面繞著鎖鏈的白發(fā)老人。
老人衣衫襤褸,頭發(fā)卷曲打縷,臉還有點灰黑。
南枝站在費介身后張望,這是中毒了?
可緊接著,費介掏出自己的酒精,不要錢似的沖肖恩潑了過去——
“哎呀,這得多少年的陳年老皴!臟死了臟死了,退,快退!”
端坐在馬車?yán)锏男ざ鞅欢殿^撒了一臉高度酒精,辣得睜不開眼。
可他還是極有氣概地抬眼“看”向費介,雙眼通紅,老淚縱橫,混著酒水一起流下來。
“費介,這么多年過去,你下毒的手段倒是退后了。沒要我的命,只要我的眼睛?”
肖恩說話的時候,淚水和酒水在臉上沖刷出條條灰痕,最后落在衣襟上。
南枝皺著眉頭,當(dāng)真是濁淚千行。
費介隔得老遠(yuǎn)丟去一張帕子:“趕緊擦擦!我要臟成你這樣,都活不下去。”
帕子上還有皂莢的香氣。
肖恩敏銳地聞到了這縷氣息,驚愕之間,任由帕子落在了地上。
他記憶中的費介,其實和他如今臟得不相上下。
他運轉(zhuǎn)僅存的內(nèi)力緩解眼睛的刺痛,終于在無數(shù)光明中看到了白得發(fā)亮的費介。
頭發(fā)梳得服服帖帖,胡子也都剃掉了,穿著錦繡的白袍,一塵不染。
如果不是仇恨讓他記牢了費介的眉眼和聲音,他幾乎不敢相信這就是費介。
驚訝過后,他看向費介身邊的兩個徒弟,冷笑出生:
“我聽說了,這就是你新收的兩個小徒弟,都是朝中的重臣。你再多看他們兩眼吧,他們不會再回到南慶的土地上了?!?/p>
話落,系統(tǒng)的播報聲響起。
【檢測到宿主們共同達(dá)成詩仙成就,現(xiàn)發(fā)放獎勵,子侄光環(huán),可共享?!?/p>
【視宿主和作用人的精神情況,有所偏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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