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著話可古怪。
南枝斜睨向袁善見,古怪地看著他手中的扇子,發(fā)現(xiàn)他狐裘的一角皺巴巴的,幾乎給薅禿了。
“你——”
她目光如炬,袁善見被看得有些緊張:“我,怎么了?”
南枝坦言:“你不會是在挑撥我們夫妻感情吧?”
“我,我挑撥?好像我是個長舌多嘴之人,看不得旁人好似的。”
袁善見飛快地扇了扇,心火燒得燥熱:“我,我是擔憂外戚之禍!早年外戚為亂之事還少嗎?
也罷,是我多慮!”
南枝盯著他,見他的擔憂不似作偽,便默默點頭:“先生也是未雨綢繆,算我小人之心?!?/p>
袁善見偷瞄她一眼,手中搖擺的扇子停了,不自覺輕輕掃過她側(cè)臉:
“忙了一日,妝都花了。趁夜卸了去,我明日一早為你修補?!?/p>
“用不著你——”
南枝推開他裝腔作勢的羽扇:“看你給我裝扮這么多年,不管是擦黑臉,畫濃眉,還是做假喉結(jié),我都已經(jīng)熟能生巧。”
袁善見輕笑一聲:“是啊,早不是當年那個……臟兮兮的小女孩了?!?/p>
“我聽過一句話,時常懷念過去,是衰老的跡象?!蹦现ι舷麓蛄吭埔?,意味不明地搖搖頭,抬腳走出了靈堂。
袁善見難以置信地追了兩步:“我哪里老了,我還年輕的很!正值風華之茂!”
南枝含糊嗯了兩聲。
袁善見決定不再追究這個惹人生氣的話題,轉(zhuǎn)而說起正事:“我來找你,是為了李肅之事。”
南枝腳步未停:“怎么,他還沒戰(zhàn)死嗎?”
“快了快了?!?/p>
袁善見答:“陳滂因你與陳翔的關(guān)系,以為李肅早早投靠了陳翔,早在李肅的軍械中做了手腳。
此次對戰(zhàn)巍國,必定……節(jié)節(jié)敗退。”
南枝便望向辛都的方向,哪怕是安靜的深夜,恐怕那里也是戰(zhàn)事焦灼。
“再持續(xù)下去,死傷更多,必須速戰(zhàn)速決。使人佯裝巍國軍,挾持李家之人,威脅李肅束手就擒。”
她斟酌道:“丟掉辛都雖然可惜了些,但總有一日……”
袁善見聞弦知雅意:“哪怕歸了巍國,也到底是一家人手里,還有回來的一天。”
燭影下,兩人影子拉長,在某一刻交織在一起。
?
辛都戰(zhàn)火連綿,硝煙沖天化作黑云,重壓著戰(zhàn)場所有人的頭頂。
李肅連戰(zhàn)幾日,仍舊未能等到援兵,他穿梭在簡陋的營帳中,雙目通紅地盯著斷折的軍械,還有崩斷的箭弦。
“陳滂此賊,為了對付我,難道要舍棄辛都和邊境十數(shù)萬將士不成!”
李肅一腳踹翻了凌亂的軍械,怒道:“李姜呢?她不是為主君效力嗎?身為主君心腹,難道邊軍陷入危難,她竟無能為力嗎!”
“報——”
“豐郡來信——”
風塵仆仆的信使跪在當場,高揚的聲音遮不住驚蕩的心情:“陳滂在七日前遭遇刺殺,已然身亡。主君也在五日前崩逝!”
李肅驚愕片刻:“難怪援兵遲遲不至,豐郡驚發(fā)生如此大事。那如今的主君是哪位宗親?”
信使看了眼李肅,又猛地低頭:
“是——將軍的幼子,李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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