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紅鸞心動呢,他接觸的不是婢女就是村頭老嫗,能去哪里找伴?蘇夢枕并未把百曉生的話放在心頭。
是夜。
蘇夢枕沐浴更衣完畢,趁著夜色趕往甜水巷。
這次他換上藍色直領(lǐng)對襟短衫,頭發(fā)高高豎起,扣上一頂蓮花玉冠,手里拿著一把紙扇在胸前搖啊搖,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
“哎喲,公子快來~”
“公子公子~今夜小鳳仙登臺演奏《琵琶行》~”
“公子公子~我們這玩酒令嘛~”
人靠衣裝馬靠鞍,化作翩翩公子的蘇夢枕果然收到了妓子的熱情招呼,老鴇扭著腰肢眼睛笑成了一條縫:“歡迎公子,您有眼福了,今夜有唱曲還有酒令。需要廂房么?”
“不用。給我在大堂要個位置就行?!碧K夢枕的金風細雨樓雖然有錢,他最近親自賺錢才深覺錢財來之不易。一個廂房一百兩紋銀,他得騸多少頭豬,鏟多少肥料才換得來?
一兩銀子換得一壺茶水、一碟云腿小餅、一夜歌舞最劃算。
老鴇臉上的熱情淡了許多,把一兩銀子收緊袖口,便把蘇夢枕領(lǐng)到距離舞臺最遠,對靠近角落的位置:“這是您的位置,保證清靜?!?/p>
還以為是了富家公子呢,沒想到是個銀樣镴槍頭,中看不總用!
卿夢閣的姑娘唱曲果然是承重一絕,歌聲婉轉(zhuǎn),似黃鸝出谷,嬌鶯恰啼,大廳的喧鬧聲都漸漸安靜下來,視線落在那舞臺上穿著鵝黃百迭裙的女子身上。
砰!
一方木桌忽然從二樓砸下來,差一點就砸到了舞臺上的女子。
“老子叫你伺候是給你面子,你居然還敢拒絕?!”一個身披黑袍的男子正掐著一個粉衣少女往外拖,女子扯著男人的胳膊臉都漲紅了。
蘇夢枕正準備把手里的杯子甩過去,一樓大堂門口竟然出現(xiàn)了四個身穿制服的衙差: “住手!誰敢在我南詔鬧市?!”
轉(zhuǎn)瞬之間,四人朝那黑袍男子飛去,刀并未出鞘,反握的刀柄徑直砸向男子的太陽穴。
不一會局勢反了過來,原本囂張的黑袍男子手背鉗在身后,半跪在地上。
衙差從懷里掏出一張紙刷刷寫了幾行舉到男人面前。
“雷動天,無故打罵良民,打砸卿夢閣物品紫檀方桌一個了,圓凳三只,鴛鴦瓷瓶一個,現(xiàn)以破壞治安罪判處挖礦三日,賠償事主三倍損失以及精神損失費共計三百兩紋銀。”
“你可同意?”
跪在地上的男子還想反抗:“你們這是官商勾結(jié)!哪有那么貴這些東西哪有這么貴,啊~”話還沒說完,就被旁邊的粉衣女子又踹了一腳。
“你還以為是中原?!我們南詔的差人都是為人民服務(wù)!”
……
“雷動天?!”角落里的蘇夢枕忽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難不成是六分半堂二堂主雷損的親信雷動天?!
他怎么會回來南詔?他不在京城和狄飛驚收攏六分半堂勢力,不遠萬里來到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
蘇夢枕的心思百轉(zhuǎn)千回,總覺得雷動天的出現(xiàn)是個不妙的信號。
不行,得派人打聽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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