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純并不買賬,手掌啪的一聲重重的拍在桌面上,桌上的茶杯瞬間炸裂,杯子里的茶葉全都灑在雷動天的頭上。
“哼,我曉得父親出事之后你們并不把我雷純這個沒有武功的二堂主放在眼里?!?/p>
“大小姐……”壯漢想反駁。
“你若真把我看做二堂主,為何還叫我大小姐?!前幾天你們來南詔找我,好,我收留了?!彼逯?,氣呼呼在院子走來走去,“我三申五令要你們安分守己不要想莽夫一樣成天仗著武功到處惹事,你們各個當(dāng)做耳旁風(fēng),我說了多少次南詔不是中原,不是你們逞強的地方?!?/p>
她又往桌子拍了一掌,桌子竟化作白色粉末!
“如有下次,如同此桌!”
雷純揚起下巴,眼睛斜看著跪在地上的人。
她知道六分半堂的人或許看在父親的“余蔭”上會給她一分面子,但真要使喚他們一定要讓他們心服口服。
先生曾說父親病愈之后接受的工作最好由心腹從旁輔佐,若說是心腹還有誰比狄飛驚和雷動天更加可靠。
狄飛驚鎮(zhèn)守京城,滿世界找蘇夢枕報仇的雷動天正好適合這個差事。只是沒想到這群人桀驁不馴不識理法,剛來半月便在玫瑰谷闖下禍?zhǔn)隆?/p>
“對了,”雷純忽然叫住雷動天,“南詔國治安條例你們給我抄一百遍!”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這幫家伙只有罰到痛處才能記得?。?/p>
“是,謹遵二堂主令!”雷動天苦笑回道。
打蛇打七寸,他們這幫莽夫不怕打架,就怕拿著那筆桿子寫那蠅頭小字。等他這消息帶回去,那幫家伙肯定也會哭爹喊娘。
老堂主,大小姐長大了,等我把蘇夢枕給殺了,我便守在大小姐,不,二堂主身邊。雷動天低著頭,嘴角微微翹起,老懷甚慰的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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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夢枕被剛才所看到的一切震撼到了。
雷純怎么說“我玫瑰谷”?她短短兩個月武功是如何提升到這種境界的?雷動天究竟是如何找到南詔玫瑰谷的?
他滿腹疑問,眉頭緊鎖,憂心忡忡。
忽然,又聽到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雷賬房怎么發(fā)這么大的火氣呀?”蘇夢枕聽到賽閻王那如同風(fēng)吹竹林的沙沙聲揚起一個調(diào)皮的尾音。
雷純撥了撥頭上的朱釵,又捏著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先生,都怪我沒把他們管好。”
“哎,你的身體要多加小心……”
“誰?!”
一個青瓷茶杯正巧落在蘇夢枕的面門上,他打了個滾,順著屋脊滑下去,抓住旁邊的銀杏樹枝丫往下面蕩。
下一秒,兩片利刃從地上飛來,重重的打在他的膝蓋上,他頓然失去重心,從空中掉下來。
“怎么是你?!”雷純大駭。
“蘇樓主怎么做起了梁上君子?”
映入眼簾的繡著紅玫瑰的黑色鞋面,抬眼望去是一片熟悉的黑紗,以及半個秀氣的下巴,看來賽先生還是個雅致人,蘇夢枕胡思亂想道。
“蘇樓主的大禮倒也不用行這么久,我怕折壽?!爆敻覃愄叵劝l(fā)話。
蘇夢枕撐著身子站起來,手抵在胸口咳了幾聲:“抱歉,是我唐突了?!?/p>
“純兒,咳,雷小姐你怎么在這里?”他的眼睛不自覺的落到賽閻王旁邊的女子身上。
一雙秋水剪瞳依舊如那記憶中美麗,只是盤起了婦人頭。
“我被賽先生所救,現(xiàn)在此效力?!崩准冇挠牡幕卮?。
物是人非,兩人相顧無言。
旁邊的瑪格麗特特意給他們留下了交談的空間:“你們舊人相逢,聊聊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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