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的聲音居然和程詠重疊了。怎么會這樣?是他吐得失了神志,還是,還是程詠才是他的夢中人?!
袁慎盯著程詠離去的背影,眼珠子一動不動宛如一塊望妻石。
“公子,晉昌郡主已經(jīng)走遠了,再看也看不到了~”綠柳笑著打趣道。
還說是純潔的知己呢,哪有知己之間會這樣看人,反正伯牙和子期不這么看,張飛和關(guān)羽也不這么看,自家公子雖然嘴硬,但身體卻很誠實,眼珠子都粘在晉昌郡主身上去了。
袁慎喃喃道。
袁慎真的是她么?
袁慎如果是她,豈不是夢里尋他千百度,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袁慎袁善見啊袁善見,你可真是個傻瓜。
袁慎的手緊緊的揪著被子,臉上一會高興一會難過,情緒糾結(jié)在清俊的臉上,變得像被幾個不同染料打翻在上面的綢布,底料漂亮,圖案卻滑稽。
若程詠真是他要找的人,那他便索性做實那謠言!
若是一場誤會,待他把凌不疑氣一氣就算了……
這事還得慢慢籌劃,畢竟他身邊所有人都說自己沒有去過云夢澤,可是夢里的場景就像一幅幅畫卷或者是流傳市面的話本子,劇情承上啟下有理有據(jù),除了夢中人的五官看不清楚,他甚至連祂身上的香氣和說話語調(diào)都能記得一清二楚。
而且程詠說過,她沒去過云夢澤。
那時他倆剛剛結(jié)交,并未能深入探聽,有可能是程詠身上隱藏著秘密,不愿意告訴當時身為陌生人的他。
又或者礙于女娘的身份,那些在夢中的荒唐事說出來有礙女兒家的名聲,程家人便隱瞞了下來。
他此刻的心思沒人能懂,兩個自小陪他長大的仆人只覺得自家主子的腦子在遇到晉昌郡主之后就不太靈光,且不說每次來這兒都喝得銘酊大醉,這次又在客人家里吐了個干凈,綠柳發(fā)誓自己長這么大見過公子失態(tài)不超過十指,這才和晉昌郡主交好多久都犯了好幾次傻。
怪不得的話本子里常說修仙之人就要修無情道還能成為天下修士第一人,女娘只會影響他拔劍的速度。
公子如此,凌將軍也如此,兩個都城文武最厲害的郎君居然能陰陽怪氣成那樣,就像話本子里那些討好仙主的男婢。
嘖嘖,什么這事不怪你都是我的錯,把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的楚楚可憐的模樣好像路邊孤零零的小白花……
綠柳被自己的想法嚇得一激靈,太荒唐了,他怎么能這么想自家公子。
他又看了一眼,坐在榻上望著門口發(fā)愣的袁慎,好像,真的好像被拋棄在路邊被車轍碾過的小白花哦。
綠柳心里一陣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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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農(nóng)月三月舒適的天氣,坐在清風堂的凌不疑卻覺得背后和脖頸冒著涼氣,兩件春衫都壓不住身上的冷。
凌不疑阿飛,把我外袍拿來給我!
凌不疑把門窗都遮一遮,再拿盆炭來,怎么這種天氣還會有倒春寒呢?
程詠(姝姝)這種天氣沒有倒春寒,但你凌不疑今天可以享受一下我的寒霜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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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日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