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在程詠面前丟了丑,此仇不報下次豈不是要被人騎到頭上去了,區(qū)區(qū)莽夫,哪里就值得她珍之重之。
凌不疑若真是的喜歡程詠,為何不去找人提親,還是陛下養(yǎng)子呢,連到賜婚旨意都求不下來。程詠也是傻的,帶兵打仗吟詩作畫不落于人,偏偏這禮儀二字卻沒放在心上,他倆的事情若是走漏了風聲,吃虧的還是她一個女娘。
想來想去竟然把兩人都埋怨上了,一恨凌不疑嫉妒成性,二恨程詠被人蒙蔽。
青竹去倒痰盂,綠柳去別的屋子和旁的仆婦取干凈的外袍,最后客房里只剩了袁慎和程詠兩人。
方才喂水程詠坐到了榻上,臀部正好壓住了蓋在袁慎身上的被子的一角。袁慎吐得過于狼狽,扎得整齊的發(fā)髻也散了一半,幾縷頭發(fā)垂在男人的臉頰,他用手把碎發(fā)挽到耳朵后面,眼睛微微翹起。
袁慎雅懷,此事說到底還是因為我胡言壞了你的名聲。凌將軍護姐心切才會如此行事,還請你莫要怪罪他。
程詠(姝姝)哎,善見兄吧你不要再說了,明明是你受苦,還要來勸慰我,我當羞愧。
程詠(姝姝)今日火鍋宴壞了你的興致,改日等你身體好些我再請你吃一頓,我們?nèi)ソ纪忏羲铣月短戾佔?,放些新鮮采摘的菌子和筍子也很美味。
袁慎一言為定。
袁慎嘴角一翹,凌不疑不就是得了雅懷的青眼么,不就是嫉妒他與雅懷兄能做志趣相投的知己么?他一個莽夫就算學了幾本經(jīng)書哪里能比的上他袁慎學富五車出口成章?他倆氣質(zhì)迥異,就算能聊又能聊天到哪里去呢?
你不是嫉妒我與程詠親近么,那今后還有得你嘗呢。
滿肚子壞水的袁狐貍心里想了一道道對策,準備等身體康健大展身手,完全沒有注意到他與程詠的肩膀幾乎貼在了一起,屬于女娘的獨特的幽香悄然鉆進了他的鼻腔。
雪松,沉香,玫瑰……
袁慎鼻子太靈,一下子就分辨出了程詠身上的香氣。
彼其娘兮,凌不疑身上也是雪松味,該不會,凌不疑身上的雪松味是從程詠那沾來的,畢竟那天在溪畔都那樣了……原本他覺得清新的雪松味似乎要變得討厭了起來。
袁慎對了,雅懷你昨日送我的香囊沾了辣油,都怪我魯莽……
程詠(姝姝)不就是一個香囊么,你既然喜歡這個味道等下我送一匣子給你,我知道你太貴重的禮物你不愿意收,幾個香囊你總能收得下吧,莫要推拒了,再推拒就是對我有怨了。
袁慎多謝雅懷。
程詠(姝姝)咱們之間不必這么客氣。怎么你那兩個仆人走了那么久要不回來,不會在府里迷路了吧?
話音剛落,青竹綠柳一人提著食盒,一人捧著衣服走了進來。
程詠從榻上站起來,讓出了位子。
程詠(姝姝)善見兄,我便不多留了,你讓他們伺候你吧。廚房給你做了香菇雞糜粥,現(xiàn)在你腹中空空,等會泛酸更加難受,等粥涼了你記得吃些墊肚。
袁慎曉得了
程詠(姝姝)既然如此我便告辭了,等你身體好些晚點我送你回袁家。
袁慎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哪里會不知道照顧自己……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我娘呢……”
一道驚雷炸在袁慎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