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依依你是說,要是我們也遇到這種事情——
眉頭一挑,有些好奇的看著正在開車的男人,
簡依依你也會跟馬嘉祺那個家伙一樣的做法嗎?
嚴浩翔輕笑著,有些深沉的表情,頓了頓才出聲,
嚴浩翔也許。
簡依依什么也許,你以為我想聽這種模棱兩可的回答嗎?
那她不是就白問這個問題了?
嚴浩翔因為我也說不準,可能會也可能不會,事情沒有發(fā)生在我們身上,所以理所當然不會體會到那種心情,也不知道事情真發(fā)生的話我到底會怎么做。
語氣降了一個調(diào),聽起來有些鈍鈍的質(zhì)感,讓聽的人情緒也不知不覺跟著說話的那個人有著同樣的感受和心情,瞬間低落了下來。
簡依依現(xiàn)在的心情就很復雜,說不清的復雜,她看著車窗,忽然感覺車廂里面有些擁擠,讓人喘不過氣,特別的喘不過氣,明明才兩個人,明明空氣很充足,她之前明明就是隨便說說,發(fā)發(fā)自己心里的火,沒想過浩翔會當真,會說出這樣的話。
簡依依我只是隨便問問的——
她順了順頭發(fā),有些不自在的依舊看著車窗,
簡依依你就當我剛剛什么都沒說吧。
真想讓時間倒退,將那個問題刪掉,重新來過。
嚴浩翔就算你是隨便問,我也會認真回答的。
特別認真的回答,仿佛是在做一個承諾,慎重又深情,讓簡依依一下子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微微驚訝,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竟然不敢看男人,連窗外也不看了,正襟危坐的直視著前方,看前面的車水馬龍,直視的時候的世界,仿佛又和剛剛她看車窗外的世界,不是同一個。
趁著空隙,嚴浩翔看了一眼忽然一聲不吭的坐在旁邊的女人,然后就看到她有些微不自在的看著車子前方,整個背坐的直直的,仿佛前方有什么東西在吸引著她,拼命吸引著她,但是只有浩翔知道,這是女人羞澀的獨特表達方式。
她害羞了。
因為聽到他剛剛說的話。
轉(zhuǎn)過頭,他的嘴角有忍不住的笑意,心里像是被裝滿了東西一樣脹脹的,他覺得自己的愛情,終于有了點盼頭。
依依開始正視他的這份感情,開始以女人對男人的心態(tài)來看待他,而不是之前的那些,或是上下級,或是朋友,等等之類的,反正并不是他所想要的。
其實已經(jīng)好久了,他的這份感情,從來都沒想過會讓它見陽光,更從來不敢有什么期待,他能跟心愛的女人結(jié)婚,已經(jīng)算得上是上天的眷顧了,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這個了,所以也沒有任何過多的期待了。
不是說嗎,所有悲劇的發(fā)生,就是太過貪心。他小心翼翼的避免,不想因為他的貪心,到最后結(jié)局悲傷,現(xiàn)在這個結(jié)果,他已經(jīng)很滿足了。
所以有時候,他對馬嘉祺的心情復雜,接觸過所以知道他的為人,雖然并不像外面所說的那樣夸張,但其實也差不多,這也算是“無風不起浪”的緣故吧,他大多時候都很討人厭,奸商本質(zhì),永遠看重自己的利益,不管別的人是死是活,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做事有分寸,但是那分寸是指讓別人生不如死卻束手無策的情況之下,他自己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雖然清楚馬嘉祺不算是什么好人,但是這件事情,陰差陽錯卻讓他夢想成真,就是因為馬嘉祺隔三差五的過來探依依的底,所以在他提議倒不如兩人結(jié)婚的時候,依依沒有多想就同意了,雖然這不是馬嘉祺的本意,這當然不是馬嘉祺的本意,他還記得那個家伙知道依依要跟他結(jié)婚的時候的眼神,雖然壓抑住了,但還是看得出他也很驚訝,他也沒想到吧,沒想到被他三番五次試探的簡依依,會果斷的選擇和別的男人結(jié)婚。
他其實也沒想到,依依會同意他的提議,會真的跟他結(jié)婚。
而且看起來,現(xiàn)在的狀況越來越好,甚至讓他產(chǎn)生了不該有的期待。
他要容易滿足,做容易滿足的人,才不容易受傷。
簡依依今天真是疲累的一天……
簡依依嘆息了聲,閉上眼睛,靠在副駕座背上,打算休息一陣子。
嚴浩翔是啊,今天的事情很多。
嚴浩翔附和,忘掉自己剛剛的那些想法,專心開車。
……
沈悅又天黑了啊……
站在窗前,沈悅的神情有些恍惚,
沈悅怎么時間,可以過得這么快呢?
好像睡一覺起來,哄哄孩子,再吃頓飯,發(fā)會兒呆,一天就這么過完了。
就是這樣,她竟然覺得時間真不夠用,太不經(jīng)用了。
點開手機上的日歷,她有些怔愣,原來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了啊,兩個星期,十四天,半個月,她離開馬家那個本來就不屬于她的地方,已經(jīng)用兩只手都數(shù)不過來了,得加上腳趾頭才行。
然后手指又不小心點開了信息,這些她看了無數(shù)遍的信息,以時間為順序排列在她的面前,她想要點開的手指,忽然僵在了半空。
還是不要看了。
本來就心里難受,情緒不穩(wěn),她現(xiàn)在需要的是冷靜,想要被澆上一盆冷水才能恢復到理性的冷靜,可其實,她的心里在尖叫。
雖然沒了力氣,但是依舊不止盡的尖叫著喧囂著,內(nèi)心暴躁,但是表面平靜的像是快要死掉。
她知道原因,也不知道。
暴躁是因為思念,暴躁也不僅僅是因為思念,還有其他的一些東西,漫溢在心里,充斥著五臟六腑,讓人快要不能呼吸。
思念。
她甚至想不出用什么名詞來比喻它,張信哲說,愛如潮水,若是她用比喻“愛”的名詞來比喻她的思念,不知道是過于還是不及。
忽然拿在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沈悅喂……
即便情緒沮喪又難過,她的聲音依舊好聽又溫柔,一點真實情緒都聽不出來——可能因為對面是依依,她隱藏的更深。
簡依依小悅,你睡了嗎,我回去晚一點,不要太擔心,我跟浩翔在一塊呢……你記得早點休息知道嗎。
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起來很有活力,也開心,說話的時候,沈悅都能想象出那些她說這些話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