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海棠滴淚道:“你還要我全家性命?當(dāng)著天下人面,連我,連我,也要?dú)???/p>
沈清秋說:“你別哭,我只是用常理常情推理,哪里說要?dú)⒛懔???/p>
老宮主連忙道:“岳掌門,處理這種事,徇私可要不得。否則傳出去蒼穹山派泱泱大派包庇一個劣跡斑斑之人,怎能服眾?”
岳清源不動聲色:“所以宮主的意思是?”
“依我看,暫時把沈仙師安置在幻花宮,等查明真相再做定奪,如何?”
岳清源點(diǎn)頭道:“這種指控,可不是找?guī)讉€人,串通好了隨便說說就能算的?!?/p>
他腰間那柄通體墨黑的長劍,突然從鞘中彈出一寸雪白刺眼的鋒芒
剎那間,整個廣場上方,仿佛撒下一張無形巨網(wǎng),網(wǎng)內(nèi)的靈力波動如海潮般卷涌不息。
劍鳴之聲仿佛就在耳朵里嗡鳴不止,較為年輕的弟子為數(shù)不少都不自覺捂住了耳朵,心臟狂跳不止。
玄肅劍!
在場諸派眾人為之絕倒。
玄肅劍只出鞘了一寸,就讓眾人忽然有些明白了。
能坐在穹頂?shù)畹淖罡咛?,絕不是只要溫和沉穩(wěn)就行的!
老宮主道:“擺陣!”
沈清秋見勢不對,忙用雙手摁住岳清源握在劍鞘上的手,說“七哥,你剛才說也需要幾天調(diào)查,我去水牢待幾日不妨事的。”
岳清源低聲道:“小九!”
沈清秋道:“七哥,我相信你,定會還我一個清白?!?/p>
他說完又掃了幻花宮那邊的洛冰河一眼,心下了然方才一幕都是此人安排。
洛冰河臉上仍是一派溫和,看不出喜怒,穩(wěn)立原地,和四周捂耳眩暈的修士們形成鮮明對比。
半晌,岳清源終于收劍??諝庵?,仿佛被撤去了一張無形巨網(wǎng)。
沈清秋的手從岳清源骨節(jié)分明的手上拿開,岳清源
則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背。
秋海棠仍啜泣不止。秦婉約走過她時,安慰道:“秋姑娘,無論事情如何,三派總會給你一個交待?!彼f成三派,直接省略了蒼穹山,表明立場。秋海棠神情激動,兩眼含淚,抬頭道謝,見洛冰河佇立一旁,雙頰不由生暈。
以公儀蕭為首的幾名幻花宮弟子走上前來,手里拿著捆仙索。
公儀蕭語帶歉意道:“沈前輩,得罪了。晚輩定當(dāng)以禮相待,事情水落石出前,決不讓前輩受半分怠慢。”
沈清秋點(diǎn)頭,只說了兩個字:“有勞?!?/p>
捆仙索五花大綁一上身,沈清秋就覺得身體沉重了不少。畢竟捆仙索一旦上身,那就是徹底阻隔靈力,直接被貶成肉體凡胎。胸中涌上一陣酸悶,他忍不住咳了幾聲。一抬頭就看見岳清源擔(dān)憂的眼神。
老宮主道:“公審之期,就定在一個月之后,諸位意下如何?”
岳清源道:“三日。”
在水牢里關(guān)得越久,零碎苦頭吃得越多,岳清源說三天,那就是把公審一切預(yù)備流程壓縮到最短。老宮主當(dāng)然不肯妥協(xié):“如此倉促,恐怕多有疏漏?!?/p>
昭華寺專業(yè)和事佬,一位方丈提議道:“那不如十天?”
岳清源道:“五日,不可能再多了。五日后我親自接沈清秋峰主出水牢,接受四派公審?!?/p>
老宮主只好道:“好?!?/p>
岳清源又說:“清秋師弟剛剛大病初愈,身體還很虛弱,我要送他去水牢。”
老宮主翻了個白眼,心說:“你咋不和他一起在水牢住五日呢?”直接走了。
公儀蕭連忙道:“岳掌門、沈峰主,請隨我來?!?/p>
洛冰河看著好像有些不太高興,也轉(zhuǎn)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