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空氣潮濕,地面略滑,沈清秋被身旁押送的弟子們帶著行走,岳清源跟在他身邊。
很快就進(jìn)入一個臨時關(guān)押之地,岳清源道:“這里太過陰冷,沒有靈力之人恐怕難以抵御,可否解開縛仙索?”
公儀蕭為難道:“這個恐怕不合規(guī)矩?!?/p>
岳清源嗯了一聲,道:“我也不為難你,那就將五花大綁改為捆縛雙手如何?”
說畢,也不等公儀蕭回話,自己動手改了,又從乾坤袋里拿出一套干凈被褥鋪在平臺上,“清秋師弟身體不好,受不得寒涼”。
公儀蕭和其他弟子苦笑一下,沒有說話。
岳清源看了看平臺四周的水流隨手打了幾個結(jié)界,方道:“平臺太小,清秋睡覺不老實(shí),只怕出什么差錯。有了結(jié)界,就不至于不小心滾到水里了?!?/p>
公儀蕭已經(jīng)不敢看岳清源了,只好滿臉無奈的看了一眼沈清秋,心說:“你是來坐牢的,還是來度假的呀?”
沈清秋輕輕拉了拉岳清源道:“七哥,早些找到證據(jù)幫我洗涮冤屈就是。這里。。。。。。。也還好?!?/p>
又湊近了些附在岳清源耳邊悄悄說道:“我有個小朋友,叫阿洛,大約七八歲,住在客棧里,還請七哥代為照看,莫要讓人欺負(fù)了他去。”
岳清源詫異的看了沈清秋一眼,因當(dāng)著許多幻花宮弟子的面,也沒有多問,只點(diǎn)點(diǎn)頭,又說:“自己保重,五日之后,必來接你?!?/p>
公儀蕭等人看著岳清源終于要走,均是暗暗松口氣,趕緊帶路,領(lǐng)著岳清源出去了。
沈清秋在被褥上坐了,本來他一夜不曾好睡,又被眾人責(zé)難一番,已有些困泛,但又忍不住去想,秦婉月、寧嚶嚶、柳溟煙、還有秋海棠,每一個人,每一件事,若是真的,那他的人品也實(shí)在是惡劣之至,他認(rèn)為自己不至于如此下作。若不是真的,那究竟是誰存了心,來誣陷他?又為何要誣陷他?他想起白天看到的那名一身黑裳的幻花宮弟子,雖然那人全程未說一個字,但是他能感覺到今日之事,都是那人手筆。只是自己究竟和他有何冤仇,那人竟然精心布置了這樣一個局。
失憶后,任何事情都是岳清源幫助沈清秋斡旋解決的,沈清秋此刻也是將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岳清源身上。
“七哥”沈清秋看著水牢的入口處,心里默默道:“一定要幫我找到證據(jù)洗涮冤屈。”
岳清源打的結(jié)界不僅擋住了平臺周圍可怕的水流,還有保溫的作用,沈清秋躺在溫暖干燥的被褥里,上面還帶著岳清源身上那種淡淡的松柏香,極是安神,沈清秋居然很快睡著了。只是他沒有想到幻花宮的情形要比他看到的、想到的復(fù)雜得多。
沈清秋是被一盆冷水潑醒的。
他凍得一個激靈,先開始還以為是腐蝕性液體,甩甩腦袋,努力眨眼,冰水糊進(jìn)眼睛的感覺極不舒服,才確定這只是普通的水。雙手被縛,行動就不太便利,他努力揉了揉眼睛,這才慢慢恢復(fù)視力。
四面的水簾斷流了,連接石臺和外界的升降道也升了起來。
視線逐漸明晰。往上移,先看到一雙玲瓏嬌小的繡花鞋,再往上看,則是粉色裙擺。只見一個滿身珠光寶氣,柳眉倒豎杏眼圓睜的小姑娘,正扛著一條鞭子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