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孩子,是楚千堯的嗎?”夏摯看著床上的夏禹,眼神似有深意。
龍雀心頭一緊,夏與楚不共戴天,他是楚的嫡長子,害怕夏摯要殺了他,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哥哥,他只是個孩子。”
“我不會傷害他的?!毕膿醋哌^去,拍拍龍雀的肩,安撫她,如果最后沒有退路,那這個孩子,就是夏最后的退路了。他也不想利用孩子,利用龍雀,但他身為大夏的皇帝,要為百姓負(fù)責(zé),要為列祖列宗負(fù)責(zé)。潛移默化中,他做了一些不喜歡的事,身不由己。
“他叫夏禹,是大夏的禹,是我一個人的孩子,生生世世都是夏國人?!饼埲妇咀”唤?,堅定的說道。
“那哥哥怎么突然找我?”
“夏煜寄了一封信來,雖然里面什么都沒有寫,但結(jié)合楚國皇后失蹤的消息來看,我就知道應(yīng)該是告訴我你來夏了?!?/p>
“嗯?!饼埲更c點頭,畢竟是兄弟,還是有些默契的。
“哥哥,既然沒人認(rèn)識我,那以后我便不是龍雀,我想做大夏的星夫人。”
“什么?”
“既然夏國已無公主,那我該是什么身份呢?還是在此圈禁至死?”龍雀凄涼的笑,看得夏摯心疼。
“可是一旦有人發(fā)現(xiàn)你是龍雀公主,我也護(hù)不了你?!?/p>
“我不怕,如若夏民覺得我有罪,要車裂便車裂,要砍頭便砍頭。我只怕,不能熱熱烈烈的活一場,不能為夏殫精竭慮,略盡綿力。”龍雀這半生,生為大夏最尊貴的公主,卻宛如籠中鳥,幾次反抗,仍不能得以翱翔。不做這龍雀公主,是否能像尋常女子,來去自如,不受束縛。
“落落,哥哥一定會好好保護(hù)你?!毕膿醋哌^去,拍了拍龍雀的背。龍雀看見他腰間的佩劍,當(dāng)年生辰,楚千堯進(jìn)獻(xiàn)了此劍,她不喜劍術(shù),故轉(zhuǎn)贈給了夏摯。此劍揮動時劍鳴似鳳凰啼叫,十分清脆動人,故取名為鳳鳴。而這也代表了楚國鑄劍技藝的高超,楚國劍指天下,再不出口兵器給各國,各國受其牽制。
“哥哥,我想出使姜國?!?/p>
“什么?”
“我有把握,能說動姜國?!饼埲竸偃谖铡?/p>
“倒也不用去姜國,姜國意欲和辰、衛(wèi)還有我們,達(dá)成聯(lián)盟,以橫破縱,幾日后在衛(wèi)國的佩洲商談?!?/p>
“哥哥如若信得過,便讓妹妹一試,夏國式微,如果沒有有力的籌碼,估計只能任由姜國擺布。”
夏摯愁容滿面,手指敲擊著桌子,“話雖如此,我們又有什么有力的籌碼?!?/p>
“哥哥忘了,楚國鐵器出現(xiàn)之前,全天下用的都是大夏的青銅器。如今楚國不愿與天下分享鑄鐵秘術(shù),能與之一抗的,只有我們的青銅秘術(shù)了?!?/p>
夏摯眼前一亮,“妹妹說得對,雖然青銅沒有鐵澆鑄快,但比起什么都沒有,無法補給軍隊的姜國來說,當(dāng)真是雪中送炭?!?/p>
“星夫人,就是掌握了青銅秘術(shù)的夏氏宗室女,夏星?!饼埲复髌鸲敷?,透過紗簾,定定的看著夏摯。沒想到年少在塔中無趣,讀些史書、宗譜,家族秘傳,如今卻是自己立身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