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到了四國會談的日子,龍雀隨夏國使臣顧放一同前去。佩洲不算遙遠,四五日的車程,龍雀近日沒休息好,熬不住艱辛,下車休息了幾回。顧放有些怨言,他本就不滿要帶一女子去,商討國家大事,豈是一女子能懂的,能有什么眼界,什么見識,白讓人看笑話罷了??上牡壑苯酉铝?,會談之事必有她點頭才可。
“這么點苦就吃不了,還談什么國事,早些回青州,找個男人嫁了。”顧放聲音不大不小,每個字都恰好落進龍雀的耳朵。
“妾身身子弱,麻煩大家了,咱們即刻啟程吧,后續(xù)妾身必努力克服?!饼埲覆粣啦慌?,行禮賠罪,先行上馬車。
顧放咳了一聲,讓車隊繼續(xù)前行。龍雀被顛簸搞的頭昏腦脹,硬逼著自己熬住,為緩解難受,只能掐自己胳膊來轉(zhuǎn)移注意力。這次出行,青玄留在青州照顧夏禹,夏摯撥了一個侍女隨行,可惜年紀尚小,十四五歲,不懂得什么,就只會問龍雀有沒有事。
“不礙事,你別同我說話就好了。”龍雀推開她,瘋狂掐著自己的胳膊,年紀小但心性天真,甚好培養(yǎng),慢慢帶出來的,總歸是要親一些,也好用些。
“夫人,你別掐了,我去讓顧大人停一停。”春晚看不下去,心疼龍雀如此執(zhí)著。
“別去了,馬上到夜里,也會休整一下,我可以的。”
“真的嗎?”小丫頭臉上滿是擔心和心疼,龍雀笑著拍拍她的手寬慰她。
“真的?!?/p>
看著龍雀慘白的臉色,滿頭大汗,春晚取了點水給龍雀。
龍雀硬生生熬到夜里扎營,下車后就吐了好一會,飯也沒有胃口,洗了把臉就去睡覺了。第二日清晨,車隊又向佩洲趕路,路上凡事從簡,早上也沒有做飯,龍雀有些餓了,喝了兩口水還是有些餓。
“夫人,你有沒有胃口,想不想吃紅薯?!贝和韽膽牙锬贸鰜硪粋€紅薯,遞到龍雀跟前。
“哪里來的?”龍雀接過來,有些欣喜。
“昨晚顧大人他們燒的,我想著拿一個留著,夫人醒來什么時候想吃就吃點,墊墊肚子?!?/p>
“謝謝你,春晚。”
小丫頭有些不好意思,“夫人言重了,不嫌棄春晚不懂事就好?!?/p>
“你機靈著呢,哪里不懂事?!?/p>
等到了佩洲,龍雀覺得自己又被折騰掉了半條命,總覺得自己自十七歲后,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折騰掉半條命,然后再養(yǎng)好,再折騰。
“驛站配置齊全,春晚去給夫人備點洗澡水,夫人好好洗一洗,再泡個澡,放松一下。”
“好?!饼埲高M了屋子,摘下斗笠,捶捶肩膀,終于可以放松一下了,辰國使臣還有兩日才會到,她們也好休息一下。
“夫人在嗎?”門外顧放輕敲房門,龍雀立馬挺起腰板,帶上斗笠,端正坐姿。
“大人請進?!?/p>
“有勞。”顧放推門進來,眼神很是不屑?!氨菹抡f此番出使,萬事需夫人點頭,故來問問夫人,此次打算如何同姜國商議?!彪m說是來尋龍雀意見的,但顧放態(tài)度傲慢,根本不把龍雀放眼里。
“大人言重了,我一婦道人家,哪懂什么朝堂之事,不過是守著青銅秘術(shù),受陛下密旨,知曉陛下的可讓和可不讓,大人盡管發(fā)揮,我不過是個傳旨的人。”龍雀態(tài)度謙卑,顧放很是滿意。莫名其妙冒出來的星夫人,直接權(quán)高于他,讓他憋屈了一路,但現(xiàn)在看來,是個識趣的人。
看顧放心滿意足的離開,龍雀苦笑了一下,身為女子又如何,這天下,她龍雀不是撥不動風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