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昌當(dāng)然不是在幫云傾和萬萋萋,她只是不希望自己的生辰宴鬧得太過難堪,讓凌不疑看著不喜罷了。
見王姈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她這才察覺剛剛自己的語氣和表情都有些過分。
于是,她趕緊堆起微笑,柔聲細(xì)語地說道:“哎呀,王姈,今日是我的生辰宴,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少說兩句吧,這十一郎都來了,我們大家還是開開心心地比較好,莫要讓他覺得我們是愛惹事的?!?/p>
“畢竟,”裕昌瞥了云傾一眼,意有所指道:“我們是有教養(yǎng)人家的小女娘,與那些整日只知道舞刀弄槍胸?zé)o點墨沒有規(guī)矩的武夫家是不一樣的。”
她的這句話,不僅是在說云傾,同時也是在說萬萋萋。
萬萋萋剛想反駁裕昌,見云傾和程秧同時對她搖頭,便不爽地扁了扁嘴,堵氣看向別處。
王姈沒有接裕昌的話題,而是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郡主,我家嫋嫋自幼便由我阿母撫養(yǎng),是我阿母沒能盡到教導(dǎo)的義務(wù),這不怪嫋嫋,但是她并非胸?zé)o點墨、沒有規(guī)矩,郡主下這樣的結(jié)論,未免有些偏頗了?!?/p>
程秧終于逮著機會插上了話,雖然平日里她看起來柔柔弱弱,膽小如鹿,但是維護(hù)起云傾來,她字字鏗鏘,毫不畏縮。
裕昌卻沒有理會程秧,一是她對程秧的印象還不錯,二是此刻她的注意力全在舉止異常的王姈身上。
這王姈,往日對她多有諂媚,今日竟然公然不理會她,她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無比,差點當(dāng)場發(fā)火,但她轉(zhuǎn)念一想到凌不疑來了,嘴角又立刻往上揚了起來。
她轉(zhuǎn)而看向樓縭,眼神里帶著一絲具有壓迫性的暗示。
樓縭平日里愛跟裕昌和王姈混在一起,基本是她們倆說誰不好,她也跟著說誰不好,沒有多少自己的主見。
剛剛她被萬萋萋給嚇到了,一直沒有出聲說什么,這會子看到了裕昌給她的暗示,她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必須得說點什么了。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壯著膽子對云傾說道:“聽到?jīng)]?十一郎來給郡主過生了,足以見得他對郡主有多重視,某些人就不要厚著臉皮往十一郎身邊貼了!”
萬萋萋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樓縭,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你又是哪根蔥啊?”
樓縭身體往后撤了撤,張了張嘴,最終沒敢接萬萋萋的話。
云傾被樓縭這段話說得云里霧里的。
雖然她聽不太懂樓縭這話的意思,但她知道這段話是針對她而言的。
可是,她都不認(rèn)識這十一郎??!
“十一郎?”她左右看了看程秧和萬萋萋,小聲嘀咕道:“十一郎是誰啊?”
然后,為了惡心一下這幾個人,不等程秧和萬萋萋二人告訴她誰是十一郎,她就裝作很煩惱似地聳聳肩,大聲說道:“我還當(dāng)是誰呢,原來是十一郎來了?!?/p>
說著,云傾站了起來,一邊向外走一邊用大家都能聽到的聲音嘀咕道:“哎,你說這事吧,我也沒辦法啊,我都跟十一郎說過很多次了,我對他沒有感覺,沒感覺,可他堅持說傾慕我已久,心里只有我。”
然后,她停住腳步轉(zhuǎn)過身,傲嬌地看著裕昌說道:“既然十一郎來了,那我就不必留在這里了,省得待會大家見了面,徒增尷尬。”
然后,她又看向王姈和樓縭,“哦對了,你們倆可要好好想清楚,莫要整日被人當(dāng)槍使了,當(dāng)工具用了,還在那里喜滋滋的,以為自己和人家是知己呢?!?/p>
王姈和樓縭聞言面面相覷,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復(fù)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