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傾再次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到了一個新的地方。
此刻,她正躺在軟乎乎的床榻上,蓋著似乎是被熏過的香噴噴的被子,別提有多舒服了。
“唔……”云傾伸出雙臂,大大地伸了個懶腰,心里美滋滋地想著:“在床上醒來的感覺,真好!”
被吊在半空中醒來的窒息操作,她此生可再也不想經歷了!
那一根根高懸的白綾,一個個如落敗的花兒般被吊死的姑娘,那恐怖又悲哀的畫面,她想想都覺得瘆人。
“咦~”一想到那個畫面,云傾就不由打了個寒顫,喉頭覺得一陣惡心。
她使勁兒地搖了搖腦袋,嘴里念念有詞地給自己暗示:“快點忘記!快點忘記!快點忘記!”
“哎嘿!”正在致力于給自己洗腦的
云傾突然一拍腦袋,咧著嘴巴笑了起來。
因為她突然發(fā)現(xiàn),她可以發(fā)出聲音來了。
她的雙手搭上自己的脖子,發(fā)現(xiàn)那兒黏糊糊濕漉漉的,隱隱有藥膏的清香味兒闖入她的鼻子中,應該是有人幫她敷了藥了。
也不知道是誰這么好心,難道是那個去救她的肖掌???
話說,那個肖掌印為什么單單要去救步音樓呀?難道,步音樓跟她是相好的?
不,不對,如果他們之前認識,那在那個地方的時候,肖掌印看她的眼神以及跟她說話的語氣,不會那么的陌生疏離。
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呢?她以及那些姑娘們?yōu)楹我坏跛??還有,這具身體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呢?
對了,那個肖掌印之前喊她步才人。
步才人……皇帝的嬪妃?
“嗚嗚嗚,主子,您終于醒了!嗚嗚嗚,你嚇死彤云了!”
云傾正躺在那兒思考著,突然一個身影閃了進來,不由分說地撲到了她的身上,抱著她就哇哇哭了起來。
“呃……”云傾看著面前這個哭得像個孩子似的小姑娘,愣了片刻,才伸出手拍拍她的后背。
“彤……云是吧?好了好了,別哭了哈,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嗚嗚嗚,主子?!蓖浦皇强拗?,不理會云傾的安慰。
云傾畢竟才剛剛從鬼門關走一遭,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呢,哪里經得起彤云這般壓迫,她皺著眉頭,咳了兩聲,再次拍拍彤云的后背。
“彤云乖,你快些起來吧,不然你主子我沒被吊死,也要被你壓死了?!?/p>
彤云一聽這話,趕緊止住了哭泣,快速起身看向云傾:“主子您沒事吧?彤云沒有把您壓壞吧?都怪彤云,做事沒輕沒重的,忘了您身體正在不舒服了。”
彤云一邊說著,一邊在云傾身上摸來看去的,這丫頭看著不胖,也不知道力氣怎么這么大,云傾感覺此刻的自己就像一只咸魚一樣,被彤云翻過來又翻過去。
她哭笑不得地翻了個白眼。
“彤云,你先停下來,聽我說?!痹苾A按住彤云的手,不讓她再亂摸亂動。
雖說這具身體不是云傾自己的,雖說彤云是女子,但她也不能就這么肆無忌憚地對她上下其手??!
見云傾似乎很累的樣子,彤云終于安靜了下來,坐在床沿,看著云傾,呵呵傻笑。
“你笑什么?”
這丫頭剛剛還哭唧唧的,現(xiàn)在突然又這樣傻笑,讓云傾覺得很是莫名其妙。
“主子,沒想到彤云現(xiàn)在還能看到活著的你,真好!”彤云握著云傾的手,笑嘻嘻地說道。
云傾也回之以微笑,并在心里迅速下了個結論:這是個很忠心且很單純的小丫頭。
“對了,彤云?!?/p>
云傾慢悠悠地坐了起來,反握著彤云的手,試探性地說道:“你主子我因為被吊起來差點嗚呼哀哉這事兒,你也是知道的,然后這件事的后遺癥呢,就是很多以前的事情都被我忘記了,所以,你能稍微給我講一講嗎?”
“好呀好呀!”彤云很開心地就答應了云傾的請求,對她的失憶一說絲毫沒有產生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