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我轉(zhuǎn)醒過來,換上衣服,又將一地的婚服收拾好,出門吩咐小端備好洗漱用水,再端來清淡的飲食,便又躺回床上,想要叫醒方硯。
所以方硯慢慢轉(zhuǎn)醒是讓我親醒的。
他不情愿地瞇著眼,一看是我,將頭藏進被子里。
“好了,小心在被子里悶著,洗漱完也該吃些午飯了。”
“不…不吃?!?/p>
方硯嗓子啞地不成樣子,說完便抿著嘴害羞起來。
心中只顧心疼的我掀開被子走下去倒了杯水喂給他,“沒有,小端說知道你早上不喜油膩便讓廚房煨著白粥和燕窩粥,等你轉(zhuǎn)醒。”
“那就白粥,要放一勺茉莉蜜?!狈匠幙吭谖疑砩希Я俗业囊滦?。
“好,放茉莉蜜?!蔽彝侠死蛔樱虏恢晃锏姆匠幹鴽?。
“要穿衣,妻主先出去。”
方硯受不了我一直脈脈看著他,便想將我趕出去。
“我出去誰來伺候我家阿硯穿衣呢?”
我眼神變得戲謔起來。
“我…我自己可以?!?/p>
方硯倔強地點了點頭。
“哦?是嗎?那我可出去了。”
說完我便假裝站起身,往外走,不過步子邁得極小。
方硯以為我真的要走,便下床去夠旁邊衣架上的衣服。
我走到屏風外就沒在動,看著一雙玉足踩在腳榻上,方硯支撐著身子欲要站起來,我便快步轉(zhuǎn)身往里走。
果然接住了馬上起身卻因為腿軟摔倒的方硯。
“你看怎么樣,我說的不錯吧!”
我將方硯抱上床,給他蓋好被子,將衣架上的衣服拿來,自己也坐在床邊。
方硯羞著不說話,乖乖地像個布偶娃娃,任由我給他穿衣。
衣服穿好,讓他后背依靠著我坐起來。
侍女端著溫人的水和毛巾進來,我將毛巾浸濕,擰干,慢慢輕柔地給方硯擦著臉和手。
許是有旁人在,方硯好幾次想要奪過我手中的毛巾自己擦,都被我巧妙躲過。
“好阿硯,就讓我伺候你吧,算是昨晚的賠罪?!?/p>
我輕輕地在方硯耳畔懇求,方硯不自在地撇了一眼侍女們,發(fā)現(xiàn)她們低著頭不曾看向耳語的我們才松了一口氣,嬌嗔地看了我一眼,以示應允。
等到我們二人用完午膳,雖說是冬日,日頭也正毒辣著。
我們二人便歇了出去散步消食的心思,在屋里閑逛著。
方硯因為腿軟著,走路姿勢有些怪,所以沒走兩步就叫小端拿來了針線筐。
我湊過去看,見方硯拿起一個還未繡好的香囊。
“這是在繡什么?”我挨著方硯坐下。
“這是給妻主制的香囊,夏天蚊蟲多,里面放些驅(qū)蟲的藥草可免除蚊子叮咬?!?/p>
方硯拿起針縫起來,不曾抬頭看我,但聽他的語氣便覺著溫柔地如沐春風。
“這香囊如此費工夫,而且還快要繡好了。”
我愣愣地看著香囊。
“對呀,快要繡好了,這一個定是不夠的,衣柜里放一個,身上放一個,床前在掛一個,不過我估計著還沒過年我就能繡出來?!?/p>
方硯沒聽出我的話里有話,只顧想著這香囊。
“我針線活比不得其他兒郎,只就會繡個香囊,妻主不要嫌棄才好?!?/p>
我看他側(cè)臉的笑意,慢慢湊近他耳邊,“我說,這香囊可是早就開始繡的,但我們二人十日前才心意相合的。也就是說這香囊在很早之前就準備繡給我了,阿硯心里啊,早就有我了?!?/p>
“你…你…”方硯沒想到竟能讓我找出這個端倪還當面戳破,總歸有些害臊。
“這…這香囊就是我這十日開始繡的,妻主那時天天忙著,怎知我在做些什么?!?/p>
方硯耍起小性子來,又背對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