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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biāo)簽: 影視同人  永燕文  改編新還珠格格     

永燕番外·走馬去蘭臺 燈火連天闊 01

新還珠格格之桂堂春

01

真的爭贏了嗎?

也許吧。

人說新官上任三把火,皇帝登基的第一年,那是快把整個大清都燒著了。

說實(shí)話我并不意外,這孩子打小便是個勤奮刻苦的,讀書騎馬都是不做不休的性子,所以當(dāng)他那時候整天往漱芳齋跑的時候我還奇怪,難道愛情的魅力真這么大,一向惜時如金的五阿哥竟然會把時間花在這些情情愛愛的事上,尤其是當(dāng)他離宮出走的時候我更是意外,有些不敢相信,他難道這就把這些年的努力放下了?

直到他回宮成了婚,我瞧見他新婚燕爾還能不忘了上朝,后來更是忙起來半夜三更的點(diǎn)著書房的燈更是常事,吃著吃著飯娘娘和福晉正和他說這話就見他眼神飄忽不知道腦子又神游到什么國家大事上去了……便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孩子還是沒變。

他還是那個喜歡拼了命的向前跑的人,他還是那個喜歡站到更高的地方看風(fēng)景的人,他還是那個心里裝著廣闊天地遠(yuǎn)大抱負(fù)的人。

所以我時常在想,這孩子是怎么在王府里兩耳不聞窗外事憋了三年的呢,后來見他開始折騰又在想,這孩子得是在王府里被憋的多狠,才能一出來就恨不得一把火燒了整個大清的官場呢?

政令是一道道的從皇宮往外飛,雖然依舊是說什么的都有,但畢竟人如今是皇帝,一道旨意下去也能把那些反對的聲音壓的干干凈凈,每當(dāng)我聽見外邊的那些事的時候,看著人間炊煙不斷百姓和樂安康的時候總會想起來小時候背的《岳陽樓記》中的一句話——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廢俱興。

這幾年里便是如此,他們常來看我,偶爾皇上忙娘娘也會帶著兩個孩子來,說冬天的時候去了趟云南,見紫薇格格和額附過得不錯,“大理的風(fēng)光果然所言不虛,花不只好看,還好吃呢,姑姑快嘗嘗這鮮花餅!還有那桃花釀,額娘的估計比不上,但比我的手藝好多了!不信您問窈窈!”又說夏天打算去杭州,“蕭劍寄了信來,一定要我們夏天的時候去,那沒宵禁,往樓上一坐聽著小曲兒喝著酒看水里的月亮,那才叫‘花天酒地’呢”還問我愿不愿意再回科爾沁看看,“爾泰說過好多次了,說科爾沁這兩年休養(yǎng)生息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不少,當(dāng)真是風(fēng)吹草低見牛羊,姑姑要是愿意,我讓完顏遣人陪姑姑回去看看……”皇上邊說邊笑,把從門外飛奔過來的兒子抱在懷里,“昭昭不知道念叨多少次了,有您看著昭昭,我也放心些?!?/p>

……

然后總是說著說著又老生常談,皇后娘娘晃著我的手撒嬌,“姑姑,和我們一起回宮去吧……窈窈一向黏您,如今長大了有了心事我們也不能時時刻刻的跟著她;昭昭那孩子,整天上房揭瓦的總得有個人治治他才行。前朝事忙,后宮里事也不少,我沒多少學(xué)問又怕出丑,姑姑在旁邊幫幫我唄?!?/p>

她眨著大大的眼睛含著笑,我笑她總是自謙,新朝第一年元日我也去了,條條縷縷的一絲不差,皇后娘娘與皇上一同端坐在上首受了百官跪拜無任何不妥,不像從前那樣見人跪了便臉紅的要擺手,端莊大方的樣子令我都有些恍惚,亦是不得不再次感慨,也許愛情真是個奇妙的東西。

“若是當(dāng)年的還珠格格,我便腆著這張臉充個大,可如今您是皇后娘娘,

“再說了,您如今貴為皇后,哪個不長眼的敢說您半句不是?就皇上這個性子,不用您告狀,他聽完小桂子說能當(dāng)場給人家免了官再打一頓!”

我笑著想起景和二年民間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那一場宮廷軼事,有人說皇上愛妻如命不然也不能連后宮都不設(shè),也有人說皇后這是扮豬吃老虎,前腳忍氣吞聲后腳轉(zhuǎn)頭就告狀……說什么的都有總之大家是看明白了一點(diǎn)——景和皇帝脾氣是好,但你別踩他尾巴。

不然他逮著誰咬誰。

娘娘大概也想起了當(dāng)年那檔子事,有些羞赧的紅了臉,低著頭瞥向坐在一旁的始作俑者,擠眉弄眼又踩了他一腳,示意自己沒法子了你趕緊開口,把姑姑勸回宮里去。

得了皇后娘娘旨意的皇上向我看了過來,但沒再說什么怕我孤單或者是需要我之類的客套話,而是透過我看墻上掛著的愉妃娘娘的畫像,“當(dāng)初一起長大的那些兄弟姐妹死的死散的散,宮里太冷清了,姑姑在,我總覺得好像大家還在一樣。”

我這才知道,原來這些年宮里已經(jīng)變了這么多。

皇后娘娘身邊的貼身侍女不再是從前那個青澀的還有些傲嬌的小丫頭,我原以為她是到了年齡出宮嫁了人,畢竟當(dāng)年瞧著她便不是心思能安在宮里的主兒,結(jié)果才多嘴問了句便見皇上陡然變了臉色,我便知道,她也成了這宮里數(shù)不清的枯魂一個。

只是我不想去問為什么,皇宮嘛,死一個小宮女,那是再平常不過的一件事了。

但我沒想到,令妃娘娘的那兩位格格也都沒了。

我對七格格和九格格算不上熟悉,只是聽說七格格性子更冷些,九格格出生在令妃最盛寵的時候性子養(yǎng)的嬌。也隱隱替愉妃娘娘抱過不平,皇上這樣寵這兩個女兒,可曾有一分一秒想起過我們永和宮那個沒福氣的小格格?但我從來不討厭這兩個小姑娘,甚至有些羨慕,這樣的金枝玉葉,將來定能像和敬公主一般尋得個如意郎君,不用像我們娘娘這樣,枯死在宮里一輩子……

“和靜走的時候才二十歲,這輩子也沒能回了京城。所以當(dāng)時我千方百計的想給小九打聽好,聽說他們婚后過得不錯還挺欣慰的,想著應(yīng)該是小七在天上保佑著妹妹吧……誰知道,原來琴瑟和鳴也不是一好百好,到了也沒活過二十歲……”

即使幾年過去,皇后娘娘提起和靜和恪姐妹倆依舊落了淚,然后看揪著小阿哥罵他不念書的公主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我們家窈窈,到時候會嫁給一個什么樣的人?!?/p>

我也跟著看過去,小阿哥呲牙咧嘴的喊著“姐——姐姐姐!疼”才哄的臨安公主松了手,往美人榻上一臥,一手里慢悠悠的搖著把白玉骨扇,另一手捻起一顆水靈的葡萄,聲音還帶著點(diǎn)幸災(zāi)樂禍的笑意,“就在這寫,不寫完今天晚上一口肉你都別想吃到!”

小阿哥頓時哭喪起了臉,但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的拿起了筆,那副委屈巴巴的樣子惹得臨安公主笑得眉眼彎彎,活脫一個捉弄了弟弟的小姑娘模樣,哪有半分往日所見的沉穩(wěn),看得我不禁笑道“公主還小,娘娘何必憂心那么早?”

“再說了,咱們家公主那還能受了欺負(fù)去?”

當(dāng)然不會了,如今宮廷庶務(wù)大多由公主打理,在這宮里你隨便攔一個人問問他們最怕的是誰,只怕不是那個常在前朝折子堆里窩著不怎么能見著人的皇上,也不是那個見了人就笑,見了那堆人名就頭大的皇后娘娘,當(dāng)然更不會是那個看著好像每天瘋跑上樹摸鳥蛋下水抓錦鯉實(shí)際上好欺負(fù)的很的天真的小阿哥,而是說一不二賞罰分明賬算的清也能狠得下心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臨安公主。

也因此公主得了個綽號——長公主,我聽說的時候問她介不介意,她正慢條斯理把弟弟寫的一團(tuán)糟的文章撕了個粉碎,抬起頭沖我笑“這有什么可介意的?我小時候不就是刁蠻公主?難道公主就該坐在繡樓里等著嫁人?沒意思的很!”

我笑她伶牙俐齒,又轉(zhuǎn)頭去瞧坐在一旁嗑瓜子看話本子的皇后娘娘,她看到興起之處樂得咯咯直笑,正巧皇上進(jìn)來,才喊了她一聲‘小燕子’就被她噴了一臉的瓜子殼,我們所有人都驚訝的屏氣凝神,看著那掛在頭發(fā)上的瓜子殼,啪嗒的掉在了地上。

然后都爆笑出聲……連皇上自己也覺得好笑,一邊笑一邊把她的話本子往一邊放,“以后我進(jìn)來的時候得看好了,上次進(jìn)來被你噴了一身的水,上上次你說看得生氣把我一頓罵,這次好了……”

“活該?誰讓皇上進(jìn)來不通傳的!”

“誒你這話說的不對哈,那次人小桂子才喊了一聲,你咋說的?你說我王瞎子看告示——裝模作樣!”

……

算起來,這日子倒也能稱得上是活色生香。唯一不足的大概就是子嗣問題。

我也有點(diǎn)無奈,怎么這么多年了這問題還繞著這夫妻倆,從公主滿了周便開始有人盯著她的肚子,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這么多年還是沒變,前兩年顧及大行皇帝孝期還好,如今三年之期才過朝野內(nèi)外便討論了起來,特別是在皇上沒依著登基三年選秀的規(guī)矩還在朝堂上當(dāng)眾駁了幾位老臣聯(lián)名上奏的折子后,那流言就跟當(dāng)年那場南陽的大雨一樣,來勢洶洶像是要把一切都吞滅一樣。

但其實(shí)我也理解,皇上雖說膝下有兩個兒子,可一個明面上是養(yǎng)在蕭家,這一個又太小,誰也不敢保證不出點(diǎn)什么事或者將來一定就能成才,皇上拗著不納后宮便也罷了,可人不能既要又要,你看人家獨(dú)孤皇后一口氣生了那么多兒子,他們好歹再生一個也好堵住宮外的攸攸之口不是?再者說來,我瞧著他們感情比年輕時候還好些,從前也許是顧忌我與愉妃娘娘,大多數(shù)時候都沒聽見過什么動靜,只偶爾夏日穿的薄能瞥見她龍華未遮掩住的幾道紅痕……如今倒是常見皇上滿面春風(fēng)的戴上朝冠離開,然后專門敲打下他那個活蹦亂跳的兒子——不許去吵額娘睡覺!

“小阿哥如今已經(jīng)五歲,皇上也娘娘也正當(dāng)壯年,也是該再給他添個弟弟妹妹的時候了,公主像愉妃娘娘,小阿哥像皇上,再生一個像您多好?”

那時候我尚不知愉妃娘娘故去后的那幾年的歲月他們究竟是怎么過的,只是知道那幾年他們過得水深火熱,見皇后娘娘一臉的苦笑說起曾經(jīng)才知道那究竟是多么的驚心動魄,可她說的時候一直都是輕描淡寫的,好像真的苦盡甘來了一般,直到最后才有點(diǎn)哽咽,“其實(shí)我有努力過……那年在……這幾年也想過,可是永琪不肯,我也沒什么法子……”

可她越說越難過,眼淚吧嗒吧嗒的就往下落,像是當(dāng)年每次和五阿哥吵了架的小姑娘一樣委屈的淚眼盈盈的看著我,“我難道不想多給他生幾個孩子嗎?可是沒辦法就是沒辦法啊……我又沒有做錯什么,我也很努力啊,為什么他們一定要這么逼我呢?我和永琪愛怎么過日子就怎么過,關(guān)他們什么事?我的丈夫都沒有說什么,他們憑什么罵我?!”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知道他們想要什么……可是姑姑,我不敢想,我只要一想我就會心痛的不得了,我沒辦法想象我和一個人共享我的丈夫,我沒辦法想象有另一個女人和我的丈夫肌膚相親,我沒辦法想象他給我的溫柔對我的好也會給另一個人……就算他不會,只要有人也站在永琪身邊,哪怕成為他名義上的妻子,我都會心痛的發(fā)瘋!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我這輩子都做不到。”

她緊緊的攥著我的手,暴起的青筋暴露出她的痛苦和糾結(jié),我看著她哭得歇斯底里的樣子不知道該說什么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我是該說你做的不對,后宮哪有真就皇后一個的那些人說也是正常的更何況也沒真送進(jìn)來哪個姑娘,還是該說自古以來男人都是這樣什么都要往女人身上推明明是兩口子商量好的事情卻好像錯都在她善妒一樣,又或者是說做任何選擇都是有代價的誰都不能例外……我不知道,我只能跪在愉妃娘娘的靈前一遍又一遍的求她——保佑這兩個孩子吧。

大概那天皇后娘娘哭的太狠,晚上皇上回來的時候看出了她拼命用胭脂遮也沒遮住的紅腫,氣得第二日在朝堂上發(fā)了飆——朕就是有一百個兒子,到時候即位的不還是就一個?你們說這么多自己捫心自問,除了所謂的為了江山社稷之外就沒存著自己整個外戚當(dāng)當(dāng)?shù)男乃??天天把眼睛盯著夜里那點(diǎn)事,那以后上朝第一件事你們都排隊(duì)到朕跟前來,匯報一下昨晚上睡哪個屋去了哪個小妾又懷孕了家里妻妾們打沒打架成不成?真要是閑著沒事干吃飽了撐的就去外放,嶺南西北隨你挑!

“皇后是陪著朕一步步走到現(xiàn)在的結(jié)發(fā)妻子,不是直接從大清門抬進(jìn)來的生育工具。朕是個活生生的人要過的是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尋常日子,不想去完東宮去西宮然后自己睡在養(yǎng)心殿里!”

一席話說得朝堂上鴉雀無聲,卻改不了這些人私下的八卦閑聊?;噬系降走€是屈服了,把一直養(yǎng)在蕭先生家里的孩子接回了皇宮。

那天是個晴天,皇宮的晴天永遠(yuǎn)是最好看的,藍(lán)天在紅墻上撒下一道道斑駁的影子,陽光晃著金碧輝煌的琉璃脆瓦,我守在神武門內(nèi)看著一頂明黃的轎子晃晃悠悠的進(jìn)了宮城,也許是蕭先生不想折騰出太多離愁別緒來并未進(jìn)宮,轎子里只坐著大阿哥一個人,一張小臉不茍言笑的嚴(yán)肅,見了人就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禮問安——皇上吉祥,皇后娘娘吉祥。

我看見帝后兩人的臉色唰的變了下,皇上倒還好,娘娘已經(jīng)噙了淚,想要上前去抱抱孩子卻被皇上攔住,“一家人,不需要這么多的禮?!?/p>

大阿哥一句話沒說,其實(shí)我覺得這倒是不怪孩子,是皇上這招用的不太對,你要感恩給金給銀的都無所謂,哪有給孩子的呢,他又不是個物件。雖說皇上心是好的,想讓孩子得到獨(dú)一無二的愛,可落在小孩子眼里,只怕就是不是這樣了。他想不明白那么多,他只是本能的想要和親生父母在一起,他只會覺得你不想要他,當(dāng)年就不想要,后來還是不想要。如今有難處了才想起來他,誰能親近的起來?

可到底是父子天性,即使兩人一路上半句話都沒說,甚至連視線相交都不曾有,我也能看得出來,大阿哥像極了皇上。

他沉默的走在長街上,即使我能看得出來他眼睛里的驚嘆,沒有誰第一次進(jìn)皇宮看著這數(shù)不清的亭臺樓閣和金碧輝煌的宮殿會忍住不驚訝的,可他一句話沒說,從始至終,甚至連眼睛都不曾亂瞟,不曾表現(xiàn)出一絲一毫的好奇。

和當(dāng)年第一次去圍場的五阿哥一模一樣。

不說話也不亂看,好像這一切司空見慣一般,引得旁人都夸這孩子沉穩(wěn),可等到回宮后小嘴就沒停過,連圍場上一只小蟲子都不肯放過要說的明明白白的,然后偎在愉妃娘娘懷里,“額娘,等我下次功課再得了皇阿瑪表揚(yáng),我就問問他,能不能帶您也去圍場!”

小孩子眼睛亮晶晶的,從來沒覺得‘下次’是個多難實(shí)現(xiàn)的事情。

可當(dāng)初五阿哥還能和我們說,如今的大阿哥又能和誰說呢?他身邊的就是他這輩子最親近的人??!

“哇!哥你背的這把佩劍真好看!”

也許……也不是沒人能說。

二阿哥是個歡脫的性子,像是一點(diǎn)都不在乎沉默的尷尬似的嘰里呱啦的說個不停,見到什么都要講上一大籮筐的故事來,順便再補(bǔ)充幾句自己在哪棵樹上摔下來過,大大咧咧的一點(diǎn)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看著蹦蹦跳跳的二阿哥就想起來上次皇上和我說這孩子第一次進(jìn)宮的時候恨不得腦袋后邊也長個眼睛,見到什么都要‘哇來哇去的’,“完全隨了他額娘的性子!”

我當(dāng)時聽了就笑,想起還珠格格第一次見愉妃娘娘時候折騰出的驚天動地,這幾年相處下來才知道二阿哥相比于皇后娘娘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這樣也好,只有這樣熱情的弟弟才能融化的了哥哥的那座冰山,弟弟好像從來不會生氣一樣,像只快樂的小狗一樣哄著哥哥這只傲嬌的貓咪,在他耳朵旁‘哥來哥短’的說個不停,甚至當(dāng)大阿哥說“你不用喊我‘哥’,我只不過比你早出生幾分鐘罷了,如今個頭兒還沒你高”的時候一臉理所當(dāng)然的反駁,“早幾分鐘也是早呀,那我將來肯定比姐姐高,我要是不喊她姐,臨安公主不得把我皮扒啦?!”

聽見這話的臨安公主當(dāng)場就要擼袖子,以證明自己才沒有那么暴力呢,誰知小阿哥突然又著重加了一句,“再說了,我從記事起阿瑪就告訴我說,我有哥哥也有姐姐,我一直都是這么喊的?!?/p>

他說的無比自然又認(rèn)真,沒有半分煽情的意思,也看不出什么故意,卻讓一直冷了臉沒有泛起半分漣漪的大阿哥眼里瞬間閃過一絲觸動,連后來說話的語氣都軟了很多。

這樣的事有很多很多,二阿哥是個很聰明的小孩,和皇后娘娘一樣有能不經(jīng)意的說出一句話便讓人深深觸動四兩撥千金的能力。比如有次一家人在一處吃飯,二阿哥突然冷不丁的來了一句,“哥你怎么一直看阿瑪?”

大阿哥當(dāng)場噎住,皇上也抬頭看著他,正欲開口就聽見二阿哥又來了句,“可你看的太晚啦,剛剛阿瑪一直看你呢,結(jié)果你一抬頭,他倒是把頭低下了,你倆可真有意思”成功讓父子倆雙雙低下了頭。

然后一人踩了他一腳。

不過皇后娘娘倒是高興的眉開眼笑,公主也高興,聽說回去直接給了他一張大大的銀票,樂得小阿哥那一整天‘姐姐’兩個字就沒離口。

只不過這么聰明的孩子偏偏不愛念書,水平要是和皇后娘娘比起來那倒是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但與皇上比起來……嗯,總之像我這樣養(yǎng)著五阿哥長大的人,是看不得他念書的。

畢竟我還沒活夠。

不過皇上似乎對此都不太在意。他是個脾氣好的,也從來不奉行什么"棍棒底下出孝子"或者"抱孫不抱兒"的規(guī)矩,當(dāng)初是怎么寵女兒的,如今也是怎么疼兒子的。二阿哥性子調(diào)皮,每日爬上爬下的就愛舞刀弄槍,皇上也就隨他去,隔個一兩年把他送到漠北去小住一陣,讓他過過漫漫黃沙里當(dāng)大將軍的癮。只有一次因?yàn)槎⒏绨阉钕矚g的一幅畫給嚯嚯了真動了氣,氣呼呼的把他揪起來丟到小祠堂里去罰他對著愉妃娘娘牌位思過,還不許任何人探望,臨安公主說要送吃的他不許,皇后娘娘說拿件披風(fēng)他也不準(zhǔn),結(jié)果一個時辰不到他自己偷摸摸的扒著窗戶看,誰知道那孩子——躺蒲團(tuán)上睡的正香!

夢里還念叨著雞腿……

皇后娘娘領(lǐng)著臨安公主悄咪咪的跟在他身后,見狀都沒忍住笑出了聲,悄沒聲的把皇上嚇了一跳,唉聲嘆氣幾句自己也沒忍住笑了出來,笑他真是自作多情,以為這孩子被罰祠堂別怕黑別難受別哭……誰知道人家快活得很!可這么一折騰氣也消了,嘴上罵著不知悔改就該打他五十大板腳步卻不停,把孩子抱起來送回了屋里去睡。等到二阿哥醒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躺在臥房軟綿綿的床塌上,額娘睡在他身側(cè)手里還拿著把蒲扇一晃一晃的,他揉了揉眼睛發(fā)覺這并不是做夢,然后就開始思索他不是應(yīng)該在祠堂嗎?為什么會在屋里呢?

二阿哥開動他聰明的小腦瓜想啊想,終于一拍腦袋眼睛瞪的圓圓的,然后穿上鞋就往外跑,對著才散了朝還在于朝臣議事的皇上大喊——阿瑪!瑪嬤顯靈啦!

后來我問他為什么,他說因?yàn)楫?dāng)時他跪在那的時候就念叨瑪嬤救他來著,結(jié)果誰知道念著念著睡著了……

當(dāng)然這件事情的后果是足足做了小半個月的法事,皇上本沒這個意思,奈何拗不過欽天監(jiān)的意思,還要追著二阿哥問——阿哥阿哥,娘娘可有給您托什么夢?臣觀昨夜天象……

所以這樣的孩子很難不討人喜歡,跟皇上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好模樣,由于皇后娘娘如出一轍的調(diào)皮性子,走到哪不用問便知道這是當(dāng)今圣上的二阿哥,當(dāng)日福家大爺見了他便笑“這孩子,專挑你倆優(yōu)點(diǎn)長!”

可他還沒笑完就被皇后娘娘踹了一腳——福爾康,你啥意思,我長得不好看?

……

這幾年宮里一直都如此熱鬧,紫薇格格與額附因?yàn)樯眢w不好回了京養(yǎng)病,雖然改名換姓但好歹能日日看見,蕭國舅因?yàn)榇蟀⒏绲木壒室矔r常進(jìn)宮,只不過他總會刻意打聽著晴格格何時進(jìn)宮而避開。娘娘瞧著他這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樣子也發(fā)愁,每天就扯著紫薇格格幫她尋摸京城里的適齡姑娘,其實(shí)以蕭國舅如今刑部尚書、皇后義兄的身份,外加即使已然三十多歲依舊風(fēng)采不減的俊朗外貌,對他芳心暗許的世家姑娘并不少,也都明里暗里的托人進(jìn)宮與皇后娘娘知會過,只是蕭國舅每次聽了都搖頭,“我都多大歲數(shù)了?找人家二八年華的黃花大閨女那不是嚯嚯人嘛!整個一老牛吃嫩草!”

他爽朗一笑挽了劍挑起樹上的一朵花,“一蕭一劍走江湖,此生已足矣!”

可你別看他現(xiàn)在一幅冷心冷情的樣子,對什么好像都不怎么在意,可哪次在宮城里碰見竅竅格格了,那一雙眼睛恨不得追著人家跑,嘿嘿的笑著把不知道從哪搜刮來的好東西給人家,大阿哥每次瞧見了都要說他——阿爹,你這幅樣子哭不哭笑不笑的,跟鬼似的,再把人嚇著了!

大阿哥這話當(dāng)真不假,說起竅竅格格,這也是個妙人兒。別看晴格格伶牙俐齒八面玲瓏,從前在宮里說一句話能哄的從皇上到太后甚至皇后都高興,可閨女卻是個一說話就害羞臉紅的小姑娘,聲音也不像北方姑娘那般對豪爽清亮,倒像是江南水鄉(xiāng)里養(yǎng)出來的軟軟糯糯的美嬌娘,以至于誰和她說話都不敢大聲,就連二阿哥這樣的咋咋唬唬的性子,都是‘竅竅妹妹’的夾著嗓子哄著,惹得臨安公主罵他——你還是好好說話吧,聲音大點(diǎn)嚇不著人家,這一副鴨子叫的陣仗可不一定!

晴格格也知道自家姑娘不愛說話,每次瞧見追著弟弟打說話做事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臨安公主總是要羨慕不已,“她若是有窈窈一半活潑就好了,我記得窈窈才會說話的時候,我一進(jìn)永和宮她就朝著我奔過來,‘晴姑’兩個字還念不清呢,就嘰里呱啦的往外冒……還有一次是和安公主回京省親吧?她把人說的一愣一愣的,連和安公主都沒說出半個字來!”

才說完就聽見外邊一陣笑聲響了起來,原來不知道二阿哥做了個什么俏皮事,惹得一眾孩子都笑的前仰后合的,大阿哥笑的眉眼彎彎與皇上往日和煦的笑容如出一轍,竅竅格格也笑的咯咯的活像個小精靈般,晴格格瞧見女兒的笑就紅了眼,“平日里在府上只窩著看書,也就和這群哥哥姐姐在一起的時候,能見她動兩下笑兩聲?!?/p>

娘娘聽完唔了一聲,眼睛一亮扇子打在她手腕上,“那不如讓竅竅也進(jìn)學(xué)堂來?紀(jì)師傅那書房里孩子多,幾位親王家的世子都在不愁不熱鬧,更何況還有迢迢和昭昭在,迢迢穩(wěn)重又得了……”她慌忙斂下不說,“迢迢能照顧她,昭昭又是個皮猴性子能陪著她玩,更何況,家里教的再好,也不如紀(jì)師傅這位大學(xué)士不是?”

晴格格聽的也有幾分心動,她的確不喜歡教女兒只學(xué)什么女則女戒或者是女紅插花之類的本事,也希望她能讀兵書,看傳奇,見點(diǎn)經(jīng)韜偉略的大世面。但自古以來,又的確沒有女子入學(xué)堂的規(guī)矩……“這不太合適吧,只怕旁人會說三”

“朕看誰敢!

天天管東管西的,眼睛不放在國家大事上總盯著內(nèi)宮那點(diǎn)事!看來京城的鹽價還是太便宜,一個個都閑的!小桂子,傳旨下去,今日那幾位大臣每家每戶給朕送上一盆子咸蘿卜去!”

皇上人未到聲先到,晴格格瞧著他這副吹胡子瞪眼的皇帝陣仗呀了一聲,“這話竟是從我那一向溫文爾雅的五哥哥嘴里說出來的?”

娘娘像是早已習(xí)慣,嘖嘖兩聲搖著扇子,“那可不是?你這位好哥哥啊,自從當(dāng)了皇帝后,那脾氣可是一年長過一年了,跟個暴君似的!”

她一邊說一邊把扇子扔了過去,皇上身形一躲用手接住,一邊把娘娘手里的冰茶換了杯熱的一邊坐在她旁邊扇風(fēng),含糊不清的‘抱怨’著,“晴兒你看見了吧,我在家就這地位,還暴君呢!”

……

他當(dāng)然不能算暴君,即使是與他不那么親近的大阿哥也沒說過他一句不好,因?yàn)榛噬峡偸前阉麕г谏磉?,帶他去宮里最大的藏書閣看書,帶他去上書房坐著聽人講經(jīng),帶他上朝看那些人在殿下奏事請折……大阿哥對那些書感興趣的不得了,更對那些從書上得不來的經(jīng)韜偉略有著極為聰敏的觸覺。于是皇上手把手教著他寫字,帶著他看奏折,問他有沒有什么治水之策,又聽他關(guān)于時局的看法……幾歲的小孩子哪怕再聰明看得書再多也總是不妥當(dāng)?shù)模鸵稽c(diǎn)點(diǎn)的掰碎了給他講,半晌午的時候打廊下走過,經(jīng)常能看見一大一小父子倆盤腿坐在榻子上,都握著筆凝神細(xì)思,而皇后娘娘臥在一旁,扇子遮了陽光早不知道會了幾回周公了……

也因此,即使大阿哥不是天天都在宮里,即使大阿哥面上還是端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霜,即使大阿哥對父母的稱呼雖然不至于'皇上皇后'那么冷淡但也只是到'皇阿瑪皇額娘'……朝臣們還是覺得,這天下將來就是大阿哥的。

皇后娘娘幾年未再有所出,只怕是生不來了。先不說皇上那性子不會設(shè)后宮,就算是哪天真想開了冊封了后妃,生下兒子想必也占不了大阿哥的位子。畢竟占著嫡長子的名分,還愛讀書成熟穩(wěn)重,又如此得皇上看重,哪怕是二阿哥都比不上。

可怎么會比不上呢?即使他對大阿哥很好,即使他傾盡所能的對這個兒子好,甚至若是有什么好的甚至連公主都會向后排,即使也在很用力的很拼命的去愛了,有一年大阿哥高燒不退,皇上也是急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把太醫(yī)叫了一圈來,然后衣不解帶的抱著孩子一遍又一遍的給他擦著黃酒降熱……可我明白,那是因?yàn)槔⒕我约翱蜌狻?/p>

在他心里,女兒是年輕的父親第一個寶貝地位自然不可撼動,可小兒子是他那段最為灰暗人生中的唯一一抹亮色,陪他走過了最難的一段時光,同樣不可替代。

畢竟人心都是肉長的,總是還能分出個一二三四的。

就像朝堂上現(xiàn)在討論的立儲的事情,他心底其實(shí)最屬意的還是小兒子,他還是想把一切一切最好的都給這個性子像娘娘,模樣像他的小兒子。

但你要真讓他選,他還是會理智的選擇大兒子。

這就夠了,偏心這件事情,人之常情罷了,只要他表現(xiàn)出來的是一碗水端平,就夠了。

而且,皇上正當(dāng)壯年,立儲的事情并不用多著急,真正該著急的是臨安公主的婚配。

盡管當(dāng)日皇上氣得不行,可那首詩還是跟長了翅膀一樣飛了出去,原本就出名的臨安公主愈發(fā)的名聲大噪,大江南北的茶館里連日來都是一個話題——這樣一株盛世驕花,得是哪家的公子有這樣的殊榮得尚公主呢?

民間討論的如火如荼,宮里也不遑多讓,一連多日皇后娘娘就沒歇過,不是這家的福晉要進(jìn)宮請安就是那家的命婦要來送禮,甚至連許久未見的欣榮格格都來了。

自從那拉皇后被廢后,那拉家族徹底的被傷了元?dú)?,本就不是什么名門望族,不過是靠著那拉皇后才有幾分地位的家族一蹶不振,連帶著欣榮格格的地位也降了不少,偏她又是個什么都要好的驕傲的人,于是心氣不順不過四十的年紀(jì)看著倒像是快五十般,我望著她突然有些感慨,當(dāng)初一心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當(dāng)皇后的欣榮格格,看見如今坐在鳳椅上的皇后娘娘,該作何感想呢?

“我知道這肯定沒戲,我們家那小子,如何配得上公主……只是他們都要我來,說那拉家已經(jīng)成了這樣了,還要什么面子呢。我們家那小子也是,說自打?qū)m宴上見了公主就安不下心來,滿心滿眼的都是她,非要我來說明下心意得了娘娘親口拒絕才肯罷休?!?/p>

我原本還想著誰請婚欣榮格格都不會請婚,可沒想到曾經(jīng)驕傲的和開屏孔雀一樣的欣榮格格到了還是屈服了家族與兒子,也和那些命婦一樣,腆著臉說來說去總是繞不過那樣的話題,看看自家的子侄如何,抱著一點(diǎn)微薄的希望,以求一個撞大運(yùn)的姻緣。

可我看著這些人總覺得好笑——咱們這對帝后那是連逃婚都能干出來的主兒,你們難道還指望他們會做主最寶貝的女兒的婚姻?

誰說話都不管用,關(guān)鍵是要臨安公主喜歡才成。

皇后娘娘也是這么說的,她看著宮人們奉完茶才開口,“不是我不肯松口,只是欣榮,我們相識這么多年了,年輕的時候也都鬧過一場。雖說現(xiàn)在年齡大了慢慢也能理解當(dāng)初皇阿瑪和額娘的心思,總想著要給她尋一個好的不得了的夫婿,也怕她被誰稀里糊涂的騙了心吃虧……但我和永琪還是覺得,她應(yīng)該自己去找?!?/p>

“你的心事我也清楚,永琪昨晚還和我提了一嘴,他說請你們家盡管放心,上一輩的恩怨是上一輩的,不會影響到小輩的婚姻的,等夏天的時候我會以皇后的名義在御花園擺一桌賞花宴,為京中子弟各擇良緣?!?/p>

欣榮格格大喜,可才要謝恩卻又見她笑,“但我還有個問題……就是如果你的兒子喜歡的不是臨安公主,而是旁得名不見經(jīng)傳的姑娘,你還會同意,甚至親自登門請婚嗎?”

所謂殺人誅心大概便是如此,我不明白為何這么多年了她還是沒放下,直到后來琢磨了許久才明白過來,因?yàn)樘珢邸?/p>

因?yàn)閻矍樘^于自私,哪怕自己已經(jīng)是個勝利者,哪怕知道過往的一切不過是白駒過隙不足為提,但每每想起來的時候還是不禁有些后怕,然后藏著一丁丁點(diǎn)委屈和難言的情緒。這不是因?yàn)椴粔虼髿?,也不是因?yàn)椴粔驗(yàn)⒚?,而是因?yàn)樾睦锉灰粋€人滿當(dāng)當(dāng)?shù)娜?,便會對他的一切都在乎的不得了?/p>

可當(dāng)時我還沒琢磨出來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臨安公主抱著個花樣像小時候一樣偎在我懷里撒嬌,“姑姑你手巧,你教教我怎么繡荷包吧?”

她眼睛水靈靈的眨呀眨,我這才恍惚間發(fā)現(xiàn),原來小姑娘長大了,那個曾經(jīng)被愉妃娘娘摟在懷里,寶貝兒寶貝兒喊著的小丫頭,已經(jīng)長大了,心里也開始住人了。

“是誰呀?”

我沒忍住問她,在等她回答的幾秒里不知道在心里念叨了多少遍阿圖的名字,即使我知道,應(yīng)該不是他。

像臨安公主這種自小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的雨的驕傲小姑娘,從來都喜歡那種同樣耀眼的少年郎,她聽多了身邊的阿諛奉承,你對她再好都走不到她心里去,能引得她目光的有時候反而只能是輕視。

這個年紀(jì)的小姑娘啊,愛姣好的容顏,愛揮斥方遒的書生意氣,愛那些怦然心動的酸言酸語,愛那些沒什么代價的誰也不知道能不能兌現(xiàn)的海誓山盟的誓言和承諾,卻又偏偏看不清楚真心。

我理解,也覺得其實(shí)探花郎這孩子還不錯。相比于那些沒什么大能耐靠著祖輩蔭蔽的八旗子弟,憑借自己實(shí)力拔得新科探花的陸霽舟的確是個不錯的人選,模樣沒得挑,文采更是不凡,最為關(guān)鍵的是,他是漢人,雖然也是江南世族但卻在朝中卻沒多大的根基,要想在朝為官路走得順必然要看皇帝的臉色,所以無論是真情還是假意,他這輩子都會對公主百依百順的……畢竟公主自小嬌生慣養(yǎng)長大了性子總是驕縱了些,須得有個脾氣好聽她話的人才能過得安穩(wěn),真要給她選個大將軍的兒子,兩個人估計得天天干架。

可我還是忍不住想問,那阿圖呢?

這個從那么小就喜歡你的男孩子,這個當(dāng)初陪你走過最難熬的日子的哥哥,這個為了你放棄了科爾沁王位跑到皇宮里來當(dāng)一個侍衛(wèi)的科爾沁世子……難道就真的抵不過一個出現(xiàn)不過幾個月的探花郎?

窈窈啊,阿圖說他是因?yàn)椴幌氘?dāng)王爺才從科爾沁跑了出來,你就真的信嗎?他說他額娘覺得自己這個科爾沁格格本就不是大宗是因?yàn)楫?dāng)初的科爾沁格格逃婚才落到他們家,這幾十年里科爾沁折騰出這么大的事,她心覺愧疚想要把王位再還回去到時候也回京城來,你就真的信嗎?

你難道看不出來他滿心滿眼的都是你,你難道看不出他什么好的都想捧給你,你難道看不出他對你的一顆真心嗎?

大概看不出來吧,女孩子在愛情里永遠(yuǎn)都是盲目的,總把真心當(dāng)作好意,又總把虛情當(dāng)作真愛,當(dāng)初娘娘不就是沒看出來嗎,不然也不至于在后宮里蹉跎了一生。

“我看出來了”

出乎意料的是,公主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又不是傻子,我當(dāng)然知道他喜歡我,這么多年了一直都喜歡我……但是姑姑,我不可能跟著他去蒙古的呀。

迢迢與阿瑪額娘總歸是不夠親近,昭昭又是個心性不定的孩子,我不舍得也不忍心離他們太遠(yuǎn)。”

“那阿圖可以來呀,他不是都已經(jīng)到皇宮來了嘛!”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這是瑪嬤教我的,我自己不愿意遠(yuǎn)嫁,又怎么能去要求他為了我背井離鄉(xiāng)到這么遠(yuǎn)的地方來呢?阿瑪額娘至少還有兩個弟弟,可是叔叔嬸嬸只有他一個,雖然他們說到時候可以不要這個王位,讓別支繼承,可是姑姑,叔叔嬸嬸怎么可能不愛科爾沁呢?

嬸嬸生在科爾沁長在科爾沁,叔叔也在那里生活了二十年,已經(jīng)比要在京城的時間長了,他們已經(jīng)習(xí)慣了那里的人那里的水那里的一切。更別提,科爾沁如今就是他們一手建起來的。

是他們又給了科爾沁和平,是他們又給了科爾沁繁榮,是他們用自己的青春守護(hù)著科爾沁一年又一年。我額娘不舍得讓阿瑪為了她放棄皇位,我也不舍得讓阿圖讓叔叔嬸嬸為了我放棄科爾沁啊……那是他們奮斗了一輩子的地方??!”

“而且,阿圖和昭昭一樣,自小不喜歡讀書馬上功夫卻了得,漠北那片一望無際的草原才是屬于他的天地,在京城這樣的地方,沒有他施展拳腳的地方的。人生那么漫長,愛情重要親情也重要,理想抱負(fù)更重要,不能單單為了一個人一段情就放棄所有。我阿瑪那么愛額娘,可他不也當(dāng)了皇帝嗎?”

“那不正說明,愛情和事業(yè)可以兩全呀”

“可以兩全嗎?姑姑真的覺得,他們兩全了嗎?我額娘這些年受的委屈,一到冬天就要病一場的身子,我阿瑪曾經(jīng)是個大將軍,如今卻不怎么碰騎射,還有每天要面對的那些奏折,朝臣們天天把列祖列宗搬出來罵他,世人提起來總要說一句景和皇帝哪里都好就是被一個女人迷的七葷八素的……這難道就是兩全了嗎?”

她說的句句在理,可這一切都抵不過她最后的那句“更何況,陸霽舟哪里不好了嘛”

她一提起這三個字就羞紅了臉,捂起來只露出一雙笑的彎起來的眼睛嘿嘿的笑著,然后晃著我的胳膊撒嬌,我瞧著她這幅小女兒情態(tài)總覺得好像自己也年輕了一樣,像是當(dāng)初和娘娘一起討論草原上哪家的兒郎更好一般看著她笑,“你喜歡他哪里呢?”

“我呀……”她很認(rèn)真的思考了下,然后便滔滔不絕的列了他好多好多個優(yōu)點(diǎn),最后嗚了一聲眼睛亮晶晶的,“最重要的是,姑姑你不覺得,他很像阿瑪嗎?”

“一樣的學(xué)富五車,好像什么都懂一樣。可也不只是那些閑書散文之類的東西,經(jīng)世治國的學(xué)問他也都懂,和阿瑪一樣懷著一顆兼濟(jì)天下的心……”怕我不信還要補(bǔ)充一句,“真的真的,姑姑,陸霽舟的詩做的很好的!”

“可你阿瑪那詩,連你額娘都看不下去??!”

我笑著搖了搖頭,我終于知道這姑娘為什么會這么喜歡陸霽舟,只怕是按著她阿瑪?shù)哪诱业摹墒?,這兩個人,如何能一樣呢。

五阿哥是個不愛顯山露水的人,他從小到大的優(yōu)秀只是為了能讓皇帝高興,能看到他而已,本質(zhì)上是個很謙遜低調(diào)的孩子。可是這探花郎的優(yōu)秀太過于外放,就好像要拿個大喇叭到處喊,雖然你不能不承認(rèn)他的確有這樣的實(shí)力和底氣,卻不太能茍同他這樣的風(fēng)格。

“其實(shí)我覺得,陸探花不像皇上,倒是更像紫薇格格的額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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