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私心永遠都是邪惡的第一罪魁禍首。
僅僅是因為破碎了的手鐲,因為莫名其妙的冷暴力,讓我就算是背負著愧疚的責(zé)任,也還是沒有主動選擇邁出那一步。
橋邊與橋中心的距離不遠,走幾步的路而已,到最后我還是沒有過去。
后來的幾分鐘的時間里,我僵硬地站在原地,看那群人是如何刁鉆為難張澤禹,也看到了路過的人的反應(yīng)——不過是下意識地瞟了一眼,而后匆匆走過,生怕事情會牽連到自己。
他們臉上的冷漠真的能夠被窺探到一清二楚。
可我沒有資格說他們,甚至比他們更加的可惡,道德的壓力不停地在審判我,壓得我都快要喘不過氣來。心里防線在一點點瓦解,尤其是在看到他們更加過分的行為時。
少年背上的吉他被快速地掠奪過去,年輕有力的男人拼了命地在往地上摔,就是想要把它給摔碎。
只有我知道那把吉他對他來說到底有多么重要。
祁念潯“別摔——”
制止的話說了才剛剛一半,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樣的原因,那群人開始淅淅瀝瀝地離開,留下張澤禹一個人還在原地。
我緊趕慢趕跑了兩三步,已經(jīng)是離他很近的距離了,想要趕緊過去伸出援手。
卻沒想到會在下一瞬間被他伸出來的手攔下。
張澤禹“別過來?!?/p>
少年的臉上血肉模糊,但他已經(jīng)顧及不了那么多了,跪在地上發(fā)了瘋一樣地拼湊被摔碎了的吉他,想要用力把他們繼續(xù)組裝起來。
從始至終未讓我靠近半步。
吉他被摔的很嚴重,基本上已經(jīng)看不出它原本的樣貌,就算張澤禹有再多的不甘心,也在崩潰了十多分鐘后認命,再次小心翼翼地把碎落的零件整合在了一起。
而后才慢慢起身,用含著淚水的通紅的雙眼看向我。
張澤禹“月亮公主,好久不見?!?/p>
張澤禹“最近有過得很開心快樂嗎?”
平復(fù)好心情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關(guān)心,是問候。
我當(dāng)然不夠快樂,每天都活在自我懷疑和內(nèi)耗的焦慮之中,在失落和憤怒的邊緣反復(fù)橫跳。
看他這樣,或許亦是如此。
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回答問題,張澤禹就再次阻攔了我,還是那么認真地盯著我的眼睛看,下一秒小手摸了摸口袋,從里面拿出來了看起來很完整的玉鐲。
我認識那玉鐲的,被我完完整整地保存了十幾年,上面的每一條花紋甚至都能夠清楚地回憶起來。
是媽媽留給我的那支。
祁念潯“你…”
不是打碎了嗎?怎么會完完整整地修復(fù)好,現(xiàn)在安安靜靜地躺在他的手里?
況且剛才那么多人都在踹他,也未曾將手鐲弄斷嗎?
張澤禹“這個東西,澤禹已經(jīng)幫你修好了。”
張澤禹“并且用盡了全力保護好了它?!?/p>
張澤禹“現(xiàn)在把它還給我的公主?!?/p>
偏遠的小鄉(xiāng)村肯定不會有修手鐲的攤位,難不成他是去了鎮(zhèn)上,找人把手鐲幫我修好的?
那這么長時間沒有見面,也是因為想要等把東西修好了再還給我?
一瞬間,很多種想法在我的腦海中飛速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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