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哭聲愈發(fā)止不住。
當(dāng)時的我只是覺得是有人在欺負(fù)張澤禹,對他說難聽的話,有可能也會伸手打他,氣的聲音都有些發(fā)抖,趕緊想要詢問清楚。
祁念潯“你別害怕,告訴我,誰這么說的?”
祁念潯“有沒有打你?有沒有傷害你?”
張澤禹“嗚嗚…不…不是…”
越著急吧他還哭得越止不住,說話也結(jié)結(jié)巴巴的,讓我等了好長好長時間。
張澤禹“是醫(yī)生告訴我的…”
簡單的七個字直直地沖向我的腦神經(jīng),我思緒萬千,再糟糕的想法都產(chǎn)生了,就是什么也說不出來。
不怪他磨蹭了這么長時間,有些話真的很難說出口。
此刻我也終于明白,如鯁在喉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們兩個人陷入了無邊的沉默之中,可我明明感覺自己有好多好多的話要說,就是不知道該怎么說出口。
祁念潯“什么時候的事情?”
想了想,或許心里已經(jīng)有明確的答案了,不想要再重復(fù)著確認(rèn),只能將話題轉(zhuǎn)向別處。
張澤禹“好久好久了…對不起公主,我不想讓你擔(dān)心,本來想自己瞞住的?!?/p>
張澤禹“可是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p>
祁念潯“那他知道嗎?”
張澤禹“…他不知道?!?/p>
聽張澤禹話里的意思,估計也是被困擾好久了,伴隨著嚴(yán)重的情緒崩潰,才會選擇在半夜這個時間點偷偷跑出門,拿著老祁的手機(jī)給我撥通電話。
我的眼淚一下子變得不受控制,還以為他們的生活可能說不上是多么美好,但起碼是溫馨快樂,現(xiàn)在看來,似乎也是一塌糊涂。
祁念潯“澤禹乖,澤禹不哭?!?/p>
祁念潯“醫(yī)生跟你說的,是爸爸得了胃癌嗎?”
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自己是個大人了,很多事情需要學(xué)會主動承受,于是最終還是問出來了這句話。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而后不堅定地回答我:
張澤禹“是這個名字…”
在聽到這句話的那一刻,我甚至感覺自己的手都有些拿不起電話來。
這個疾病到底有多么的可怕,至少有點常識就能夠清楚。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這么可怕的東西會離我這么近,會突然發(fā)生在我最親近的人身上。
我以為我碰到的所有人都是會平安健康的。
張澤禹“所以…怎么辦…”
瞧見沒動靜,張澤禹又畏畏縮縮地問了句。
能怎么辦啊,還能怎么辦,即使我心里清楚的這些病幾乎就是不治之癥,可想到自己來到了大城市,還是心存僥幸,想要讓他們過來趕緊把病治好。
就算自己現(xiàn)在身無分文,哪怕住的地方就是一個小小的地下室,也必須想盡辦法去大醫(yī)院里給老祁治病。
我的命令下達(dá)得很堅決,給他們兩個人買好了票急忙地趕到了我住的城市,期間張澤禹什么都不敢跟老祁講,只是說我想見他們,好說歹說才把他給哄過來。
在火車站看到他們兩個人的那一刻,眼淚還是不由自主地掉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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