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漫沒想到他的動作這么迅速,好歹她也是練過幾年跆拳道的,對付一般的男人,比如馬傅佐那種的,只要她想,都能輕而易舉得手。
可,剛剛,她甚至都沒來得及看清楚男人出手的動作,腳踝就被扣了個嚴實。
他的掌心,微微有些粗糲,肌膚相觸之間,竟是有幾分似曾相識的錯覺。
男人睡在自己合法租來的房間里,如何就成了禽獸?
男人的拇指劃過宋漫的腳背,輕揉了揉,
男人那宋小姐睡袍大敞,躺在我的床上,又是什么?
宋漫全身的神經(jīng)都高度緊繃起來,殷紅的唇微張,錯愕的盯著他,
宋漫你……你的床?這里不是馬露的房子
男人我說過,我是租客。
男人玩味的指尖從她的腳背,一路往上,輕點而過。
酥酥麻麻的感覺,讓她的喉頭忍不住一陣發(fā)緊發(fā)干。
羞恥得讓她恨不能一頭扎進泥地里去。
宋漫懊惱的抽回腳,小小的身子一路縮到了床腳靠墻的位置,警惕地環(huán)抱住自己的雙肩,一雙烏溜溜的眼睛恨恨的瞪著他,小手則是慌亂的去摸床頭柜上的手機。
馬露明明說這房子一直空著的,怎么可能突然跑出來這么一個男性租客?
似乎是看穿了她下一步要做什么,男人神態(tài)自若的翻身,直接仰躺在她身側(cè),拇指和食指輕輕摩挲著。
似是在留戀剛剛與她肌膚相親時,留下的那一抹曖昧的芬芳。
明明是很隨意的一個動作,可,看在宋漫的眼里,就好像是被他當(dāng)場侵犯了一般。
宋漫只覺得,周遭的空氣,都無端的沸騰起來。
本不算狹小的房間,此刻卻莫名的變得擁擠。
好像,到處都充斥著男人那充滿著男性荷爾蒙爆棚的味道。
宋漫的臉很紅,耳朵很燙,渾身不由自主的繃緊,周身都充斥著防衛(wèi)的戒備。
顫抖的指尖,已經(jīng)劃開了手機觸屏,電話還沒撥通,就聽男人略帶幾分譏誚的嗓音淡漠響起,
男人這是我的租房合同。
緊接著,一份嶄新的租房合同,就被男人丟到了宋漫的面前。
宋漫疑惑的打開合約,只見上面的的確確有馬露的親筆簽名,還有她的私章。
而,合約簽署的日期,竟然就是今天?
怎么會?
馬露那女人,到底在搞什么?
宋漫觸著手機屏幕的指尖狠狠顫抖著,臉色急速褪白。
看著她像是受驚的小鹿斑比一般的眼神,男人的唇角不著痕跡的勾了勾,
男人作為馬露的閨蜜,你難道不知道,她所有的租房合同都是她助理代辦的?
宋漫窘迫的咬著唇,白得發(fā)亮的天鵝頸,因為他這句話,梗得筆直。
跟馬露在一起這么久,她一直不自知的享受著馬露的關(guān)愛,卻從未主動關(guān)心過馬露的前塵過往。
作為朋友,她的確不夠稱職。
男人順便說一句,我和她的助理簽合約的時間,只比她租房給你的時間,早……半刻鐘。
男人說話間,雙腿很隨意的疊加在一起,雙手恣意的枕在腦后,側(cè)眸瞥了她一眼。
宋漫的臉更紅了,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所以,馬露此刻也許都還不知道,這個屋子里,多了一個男租客?
可,即便是這樣,他也不能……
宋漫的雙手,緊了緊身上的睡袍,濕漉漉的眼神憤懣的盯著男人,
宋漫你趁人之危,我要去告你!
男人告我什么?
男人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側(cè)身,做睡美男的姿態(tài),調(diào)笑的看著已經(jīng)快要哭出來的宋漫。
一只手伸過去,勾住了宋漫垂落下來的睡袍帶子,
男人告我眼睜睜看著你,睡夢之中,在我面前解開睡袍的帶子,而我卻坐懷不亂?
宋漫你……!
宋漫完全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想到自己平時睡覺的時候,睡相很差,睡著睡著,早晨醒來,經(jīng)常東倒西歪,甚至還有過一覺醒來,就變成了裸睡的光景。
宋漫全身急速漲紅,整個人都快要熱到冒蒸汽了。
宋漫強詞奪理!即便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睡了你的床,你也不能隨便對一個陌生女性動手動腳,換她的衣服!
就算睡袍的袋子不是他解的,可他趁她睡著,脫她衣服,難道還想撇清關(guān)系?
禽獸不如!
男人呵——
男人突然看著她,嘲諷一笑,一雙幽暗的眸,在她身上來來回回的掃視著。
宋漫被他看得渾身發(fā)毛,就好像他的眼睛會透視一般,此刻,她被看了個通透。
伸手,快速的抓過被子,裹在身上,
宋漫你笑什么
男人宋小姐有睡著就失憶的習(xí)慣?
男人說話間,一只腳直接搭在了宋漫身上的被子上,伸了個懶腰,闔上了雙眸。
不一會兒,低沉的鼾聲響起。
宋漫的腦袋徹底懵了,因為懊惱氣憤,耳朵一陣嗡嗡作響。
宋漫喂,喂——宋漫在被子里,用力的抬腳去踹他壓在自己身上的腿。
可他不但沒有要起來的意思,反而一轉(zhuǎn)身,整個人都直接趴著,壓到了她的腿上。
嗤——宋漫吃痛,低呼出聲。
伸手想要推開他,奈何男人睡得竟像個死豬一般,挪都挪不動。
嚶嚶嚶,她這是碰到了什么鬼?
宋漫氣結(jié),撥打了馬露的電話。
那邊,馬露一接起來,立刻欠欠道,
馬露漫漫,好巧啊,我也正要給你打電話,不好意思啊,我剛剛才從我的豬頭助理那聽說,她把你住的那里,租給了小武教練。這樣,我手里現(xiàn)在也沒有其他空著的房子了,要不,你就跟小武教練先合租一段時間?等過段時間,我手里有房子空出來了,你再搬,好不好?
馬露的姿態(tài)放得很低,好像做錯了天大的事情,各種求原諒的口吻,一下子就把宋漫要問的問題,全都堵了回去。
她怔怔的拿著手機,僵在那。
如果這個時候,她說不好,豈不是有些不識好歹?
畢竟馬露是在幫她,而且一路都很照顧她的感受。
反倒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給馬露添麻煩。
宋漫咬唇,強壓下心頭所有的酸楚,重重點頭,
宋漫好!
她是成年人,縱然昨晚真的發(fā)生了什么,也有她自己的原因,后果也該由她自己來承擔(dān)。
馬露就知道漫漫你最好了,嘿嘿。對了,漫漫,你這家伙,一睡著,真是被人賣了都不知道,我?guī)湍銚Q睡袍的時候,你啊,一動也不動的?,F(xiàn)在跟你合租的可是個男人,你可得注意點,別被人吃了都不知道,哈哈。
馬露在那頭爽朗大笑,好一通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