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漫心里擔憂著宋邊那個家伙,怕他會做出什么過激的行為,畢竟他才剛剛做完手術,受了那么重的傷,如果不好好休養(yǎng),誰也難保會出現(xiàn)什么后果。
宋漫徑直繞過孫婉和宋懷海,快步走向宋邊的病房。
孫婉轉(zhuǎn)身,拉住宋懷海的手,也想跟上宋漫的腳步,只是,才剛走了兩步,就感覺到一陣壓迫感從身后席卷而來。
煙草的味道尾隨而來,男人磁性的嗓音冰涼響起,“浪蹄子?呵——”輕笑聲,讓人無端的感覺到這盛夏的天,冷得讓人全身發(fā)顫。
孫婉僵住腳步,抓著宋懷海臂彎的十指,狠狠的緊了緊,臉色一片煞白,壓低聲音道,“懷海,怎么辦?馬爺這是要為那小賤人撐腰的意思?”
“小賤人?”馬嘉祺的嗓音涼薄得令人全身發(fā)抖,已經(jīng)直接逼到了孫婉的身后。
孫婉嚇得身子僵直,全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間冷凝。
面色愈發(fā)的蒼白了幾分,抓著宋懷海的十指,指甲直接都扣進了宋懷海的肉里面。
宋懷海吃痛,可內(nèi)心的恐懼,卻讓他硬是一聲不敢吭。
馬嘉祺給人的壓迫感,是與生俱來的,仿佛從地獄走出來的修羅一般,讓人不敢反抗。
與劉耀文那種邪肆張狂,完全不同。
如果說劉耀文是妖孽,那么馬嘉祺就是厲鬼!
宋懷海也挺直了身子,不敢轉(zhuǎn)身,只用力的推開孫婉,怒罵道,“孫婉,你身為宋漫的母親,怎么可以如此口無遮攔,說的都是些什么話?還不快滾回去好好面壁思過?”
“宋懷海,小賤人,似乎你也沒少叫?”馬嘉祺不知何時,已經(jīng)繞到了宋懷海的面前,眼神里透著的冷光,仿佛在看一具尸體一般。
宋懷海嚇得全身都在打顫,低著頭,完全不敢看馬嘉祺的眼睛,突然,雙膝一軟,直接跪在了馬嘉祺的面前,自己扇起自己的耳光來,“馬爺,是我嘴賤,我不該胡說八道,看在我是宋漫的父親的份上,請您饒了我這一次,我保證,絕沒有下次了……”
孫婉見狀,哪里還敢繼續(xù)說話,就地爬行,往門口的方向就要開溜。
卻聽得馬嘉祺猛地咳嗽了一聲。
只一聲,孫婉就嚇得感覺膽子都破了,整個人趴在那,瑟瑟發(fā)抖,“馬.......馬爺,看,看在我們是,是宋漫在這個世界上,不多的親人的份上……”
“親人?”馬嘉祺冷笑,朝后伸手,“李飛。”
李飛立刻上前兩步,從文件袋里拿出一疊文件,畢恭畢敬的放到了馬嘉祺的手上。
馬嘉祺瞥了一眼上面的血型檢測結果,唇角冷抿起來,突然揚手,將那一疊文件,狠狠的砸在了宋懷海的臉上。
啪的一聲響,吸引了不少人側(cè)目。
宋懷海和孫婉平時就愛極了面子,這會兒被人這樣當眾打臉,當下就難堪得低了頭,完全不敢看四周。
宋懷海顫抖著手,撿起那份文件,看著看著,眼睛就直了,“林音桐那個賤人!”
“恩?”馬嘉祺的聲線涼薄得透出讓人不寒而栗的殺氣。
宋懷海立刻瘋狂的自扇耳光,“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一定是當時醫(yī)院弄錯了,我抱錯了孩子……馬爺,不管怎么說,我和孫婉,也養(yǎng)育了宋漫有些年頭,看在我們的養(yǎng)育之恩上……”
“17歲,宋漫到濱海市,就寄宿在學校,除了節(jié)假日和周末,從來沒有踏足過宋家,畢業(yè)典禮就是她的結婚紀念日,這樣的養(yǎng)育之恩,兩位還真敢大言不慚,也不怕閃了舌頭?”李飛拿著手機,照本宣科的讀著他調(diào)查到的所有有關宋漫的信息。
宋懷海和孫婉直聽得目瞪口呆。
孫婉這會兒直接是跪爬到了宋懷海的面前,瑟瑟發(fā)抖的抱著宋懷海,哭起來,“懷海,怎么辦,怎么辦?我們?nèi)デ笄笏温?,好不好?不管怎么樣,你剛剛也救了她最在乎的宋邊啊,她一定會給你一條活路的……”
提到宋邊,宋懷海這才明白,為何一直在體檢表上的血型都跟宋邊完全匹配的宋漫,會突然不親自去救宋邊,而來找他!
原來,宋漫那小賤蹄子,早就知道了她不是他的親生女兒這件事了?
林音桐那個賤女人,到底跟誰生下了宋漫這個孽種,如今留下來坑害他?
見宋懷海遲遲沒有回應,孫婉這會兒急得直掉眼淚,拼命的伸手扯著宋懷海的衣服,“懷海,懷海你說句話啊……”
宋懷海這才猛地回過神來,抬眸看向馬嘉祺,“馬爺……”
啪——
李飛抬手就給了宋懷海一巴掌,“馬爺也是你叫的?”
“馬.......馬先生……”
啪——
又是一巴掌,直打得宋懷海的臉都歪了,嘴角沁了血,整個人痛苦的捂著臉,一臉驚恐的看向李飛身后冷漠站在那的馬嘉祺,不知該如何開口才好。
孫婉也被嚇住了,直直的跪在那,突然就開始拼命的給馬嘉祺磕起頭來。
宋懷海見狀,也跟著磕起頭來。
醫(yī)院大廳里,來來往往的人多得數(shù)不勝數(shù),一個個像是看怪物一般的看向他們,指指點點。
那感覺,就像是被人扒了衣服裸奔一般,生不如死!
宋懷海緊緊的撰緊了拳頭,孫婉則是怕到直接抽搐了幾下,口吐白沫,暈了過去。
宋懷海見狀,緊張不已的抱住孫婉,呼喚她,“孫婉,孫婉……馬.......您高抬貴手……”
啪——
李飛又給了他一巴掌。直打得宋懷海腦袋一陣嗡嗡作響,再不敢多說半個字。
馬嘉祺卻抬起腳步,徑直走向了宋邊的病房。
宋懷海緊緊的抱著孫婉,只以為,這場災難終于要過去了。
只是沒想到,李飛卻湊過來,抬腳,皮鞋的鞋尖勾了勾孫婉的下顎,冷嗤,“馬爺說了,沒昏的繼續(xù)磕,磕到什么時候宋漫小姐叫停了,再停!至于昏死過去的,待會醒了繼續(xù),若是醒不過來,那就直接讓停尸房收了去……”
宋懷海如被雷劈中一般,整個人僵杵在那。
馬嘉祺這是有多愛宋漫,竟然為了宋漫下此狠手?
“還愣著干什么?要我親自動手?”李飛說著,雙手十指交錯在一起,指關節(jié)一陣劈啪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