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遠(yuǎn)點(diǎn)!”馬司宋拼命的揮舞著匕首,整張臉驚恐無比。
安七七一個沒躲開,臉被劃破了一道口子,疼痛又是延遲了幾秒才感覺到。
她氣急敗壞的一把將馬司宋用力的丟到地上,伸手撫摸著自己的傷口。
那些原本還挾制著戰(zhàn)夜摯的家伙們,看到安七七受傷,一個個著急上火的沖過來。
“七七小姐,你還好嗎?”
“要叫救護(hù)車嗎?”
“滾回去,特么的,戰(zhàn)夜摯都跑了!”安七七氣急敗壞。
那些人這才發(fā)現(xiàn)戰(zhàn)夜摯居然不見了蹤影,忙直追而上。
安七七用紙巾捂著傷口,上面的血都是墨黑色的,看起來分外的瘆人。
該死的,這張臉皮,還是沒有完全適應(yīng)她的身體,著實讓她很不舒服。
只不過……她抬眸看過去,就看到馬嘉祺正抱著馬司宋,在寬慰他。
安七七緊走幾步上前,“安六哥哥,跟我回去吧。”她說著,伸手就要挽住馬嘉祺的臂彎。
馬嘉祺冷冷的抱著馬司宋,退后幾步,直接拉開車門,上了車。
安七七眼疾手快的攀在了車門上,笑瞇瞇的看著馬嘉祺,“安六哥哥,剛剛馬司宋的反應(yīng),證明了我做的那些可都是有意義的哦,如果不是我?guī)土四銈?,只怕,剛剛馬司宋看到我這張臉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害怕了呢。”
馬嘉祺一張臉黑得恨不能直接把安七七燒成灰燼。
這個該死的女人,倒是有臉說這話!
“放手!”馬嘉祺冷冷的聲音,仿若冬日里的冰渣一般,一顆一顆,砸在安七七的心頭。
安七七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但,那表情很快就從受傷的臉上滑過去,取而代之的是濃情蜜意的笑,“安六哥哥,這里人多口雜,我覺得您還是讓我上車再說比較好,再說了,馬司宋這會兒受了驚嚇,需要人安撫,我來做司機(jī),你們坐后面比較方便……”
安七七每說一個字都像是綿針一般,扎進(jìn)馬司宋的心口。
馬司宋的恐懼,在無形之中放大,他拼命的往馬嘉祺的懷里鉆。
馬嘉祺真想一腳直接將安七七踹開,但他還是忍住了。
前方,戰(zhàn)夜摯已經(jīng)帶人追了過來,現(xiàn)在的他,沒有過多的時間來跟安七七周旋那么多。
馬嘉祺一把將安七七拽了上來,自己則帶著馬司宋坐到了后排。
車門關(guān)上,安七七啟動車子的那一瞬間,戰(zhàn)夜摯的人已經(jīng)沖上來就要圍住他們。
安七七邪肆一笑,一腳油門下去,車子直接撞開了兩個人,飚飛了出去。
她撩了一下鬢間的發(fā),很是得意的透過后視鏡看向后車座的兩個人,“安六哥哥,我夠帥吧?”
馬嘉祺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只是僅僅的抱著馬司宋,低頭在他耳畔耳語。
“馬司宋,你振作一點(diǎn),聽我說,那張臉并不可怕,那是你奶奶的臉?!?/p>
“奶奶?”馬司宋抽搐的身體狠狠僵住,臉色慘白的抬眸看向馬嘉祺。
馬嘉祺點(diǎn)頭,鄭重其事的看著他,“對,就是你的奶奶,我的母親……”
“你的母親?”馬司宋再一次震驚。
馬嘉祺重重點(diǎn)頭,“對,我不是什么狗屁安六,我是馬嘉祺,你的父親,只不過這張臉是被人強(qiáng)行安上來的,具體緣由,等以后再慢慢跟你說。”
馬司宋整個人徹底石化在馬嘉祺的懷里:難怪他覺得這個叫安六的保鏢,跟爸比有那么多相似之處。
原來,他就是爸比,可這張臉,著實是看著礙眼。
爸比這是為了躲避寧子聰么?
馬司宋想到這里,心情分外的難過,他用力的抓住了馬嘉祺的手,緊了緊,“爸比,你放心,我一定會讓寧子聰付出代價的?!?/p>
馬嘉祺猛地反手扣緊了馬司宋的手,搖了搖頭,將他用力的按進(jìn)自己的懷抱里,“馬司宋,聽爸爸的話,不要再去招惹寧子聰這個混蛋了,你媽咪和阿香已經(jīng)逃出來了,爸比也在這里了,你也該回來了,否則,那藥劑吃多了,后果不堪設(shè)想?!?/p>
“可是爸比,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馬司宋心有不甘。
馬嘉祺下顎抵在他的頭頂摩挲著,深深嘆了口氣,“你應(yīng)該知道你媽咪帶著阿香那么艱難的逃走,到底是為了什么,請不要讓你媽咪難過好嗎?”
馬司宋低了頭,不再說話。
說實話,對于媽咪帶著阿香逃走這件事,他的心情很復(fù)雜。
一來很感激媽咪為他所做的一切,可,另一方面也讓他沒有選擇,更讓他擔(dān)心不已。
兩個女人,無聲無息的逃走,也不知道逃亡何處,更不知道會不會被寧子聰那個病態(tài)再抓回來。
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數(shù),讓人不寒而栗。
馬嘉祺似乎是看出了馬司宋的心事,用力的緊了緊懷中的馬司宋,“傻孩子,放心吧,你媽咪她沒你想象中那么脆弱。”
這么多年來,什么樣的大風(fēng)大浪宋漫不都挺了過來么?
那個小女人,看起來柔柔弱弱,可骨子里卻是堅強(qiáng)得不得了,可不是一般女人能夠比擬得了的。
海上。
一艘貨輪飄飄忽忽在大海上漂泊著,昏暗的燈光在星空下顯得分外的孤單。
整艘船在漆黑的海面上,顯得那么的弱小,前途更是一片渺茫。
宋漫和阿香縮在一個被窩里,明明蓋著很厚的棉被,也抱團(tuán)取暖了,冷意還是從四肢百骸穿透進(jìn)來,讓她們?nèi)滩蛔〉陌l(fā)抖。
宋漫哈著氣,搓揉著雙手,搓熱了之后,給阿香搓揉著手腳,“只要手腳保持暖和了,就熬得過去了?!?/p>
這是當(dāng)初那五年在國外漂泊的時候,學(xué)會的技能。
當(dāng)初為了賺點(diǎn)生活費(fèi),并且磨練自己的演技,她什么角色都接。
以至于接到手的很多時候是替身,而其中就有一項很殘忍的替身活兒。
就是替主角去冰窖里面呆著,有時候是幾分鐘,有時候?qū)а莶粷M意,來來回回要折騰上幾個小時。
還記得有一次,為了拍好一條主角在冰窖里面露出美背的場景。
因為導(dǎo)演嫌棄她的背部露得不夠多,也不夠自然,硬是折騰了一個多小時。
期間她差點(diǎn)就凍僵了,還是劉耀文那個家伙心疼她,每隔十分鐘就讓自己的助理去給她搓揉手腳。
保持手腳暖和,就能熬過去,這句話也是劉耀文那家伙教給她的。
沒想到,造化弄人。
當(dāng)初劉耀文用來安慰她,鼓勵她的話語,現(xiàn)在,原原本本的還給了劉耀文的女兒了。
阿香哈著氣,也學(xué)著宋漫搓熱了自己的手,去給宋漫搓揉腳踝。
兩人相互給對方溫暖,搓著搓著就相互笑出聲來。
突然,漆黑的門被人推開,有一小束光照了進(jìn)來。
明顯有好幾串腳步聲傳來,冷意也隨著門打開席卷而來,好不容易暖和起來的手腳,又跟著冷了下去。
宋漫用力的抱緊阿香,警惕的在阿香耳畔道,“見機(jī)行事?!?/p>
阿香點(diǎn)點(diǎn)頭。
周圍傳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兩人都摸向了床頭。
那里藏著兩把水果刀。
宋漫和阿香同時握住了水果刀,黑暗之中,如同兩匹待戰(zhàn)的野狼,若是對方敢侵犯她們的領(lǐng)地,她們就會瞬間跳起來,給對方致命一擊。
眼看著那腳步聲已經(jīng)靠近她們了,兩人的心臟砰砰直跳。
握著水果刀的手狠狠緊了緊,有汗浸濕了她們的掌心,甚至連額頭都開始細(xì)細(xì)密密的出汗。
不得不說,她們真的太緊張了。
這種偷渡用的貨輪,上面魚龍混雜,并且隨時可能被查,更何況,還有寧子聰這個危險人物,隨時都可能讓人查找她們的下落。
她們又是一介女流,真要出什么問題,能不能自保都很難講。
眼看著兩人亮出水果刀就要朝著對方劈過去的時候,對方卻突然加快腳步,走過她們的床沿,坐到了隔壁床上。
直接脫了鞋,鉆進(jìn)了被窩里。
送那人來的船員提起手電筒,照了一下宋漫她們的床。
她們忙將水果刀收入枕頭底下,大眼瞪小眼的盯著船員。
“居然還沒睡?倒是挺警惕的嘛,怕我們動你們?”
“放心吧,交了錢的我們是不會動的!剛剛那個是你們的室友,可別打架,更別特么給我們搞出人命惹麻煩,否則,我們會讓你們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船員們威脅了宋漫和阿香一通,就出去了。
宋漫和阿香暗暗舒了一口氣:剛剛那船員的意思,分明是,若他們當(dāng)時不交足六萬塊住到這頭等艙來,很有可能會被這船上的男人們欺負(fù)。
“這簡直就是上了一艘賊船!”阿香氣呼呼的瞪著眼睛。
宋漫捂住她的嘴,示意她別說話,在這種地方,多說多錯。
船員們關(guān)門的聲音很大,幸而沒聽到阿香的話,屋子里很快就恢復(fù)了一片漆黑的死寂。
兩人卻再也不敢睡。
因為,不知道進(jìn)來的室友,到底是什么鬼,甚至連對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這實在是太沒安全感了。
那個新來的室友卻顯得很安逸,不一會兒,竟然就已經(jīng)打起了呼嚕聲,而且是震天響的那種。
那聲音一聽,就是男性的。
兩人暗暗的抱緊了對方,表示了對這件事的不滿和郁悶。
畢竟,他們可是兩個女人,跟一個男人同室,怎么可能睡得著?危險系數(shù)實在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