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隨時都能見面,所以連阿宮的家都不知道。我一跑起來,阿宮就在我身邊跑。從四年級的春天開始,要上補習班的我就再也不能扔下書包出去玩了。
一到春天就會想起朋友的身影,我決定今年一定要查出宮的家。
“媽媽,你知道小學的時候經(jīng)常去玩的阿宮家嗎?”
“宮?嗯……我不太清楚。小學時候的朋友是山木君、柿村君、飯?zhí)锞??宮這個姓?”
“嗯。以前玩得很好,但不在山小,我想應該是門田或城南……”
“那我怎么可能知道呢?原來你和別的學校的孩子一起玩了?”
“雖然學區(qū)不同,但也不遠。過了獨木橋,跑到河邊不就到了嗎?”
“不是說太危險了,不能過獨木橋嗎?難道你在那座山上玩?”
“(啊,哎呀)還好,這是我小時候的事!”
“你沒爬山吧?”
“那個時候也沒什么危險的事。”
(沒做過,喲,是的)一瞬間,呼吸停止了。
一下子,意識模糊了。
一口氣一下子憋住了。無論吸還是吸,肺都不能吸收氧氣。眼前閃閃發(fā)光,不由得把手放在喉頭上,深深地呼吸了一口。
腦海里映出的,伸長的手是小孩子的手。
藍色的天空,像被膜覆蓋一樣滲著,看不清前面。
盡管如此,他還是拼命地伸手向××,有什么東西,想抓住誰,只要手夠著,就伸向天空。
拼命地。
“——必須去找?!?/p>
我的自覺還沒跟上自己喃喃自語的聲音。找?
“你要找誰?”
“什么?”
“你在那座山上找誰?”
有一個特別冷的聲音。媽媽的聲音。
母親回頭看了一眼,面無表情地看著我。什么感情也沒有浮現(xiàn),看起來是另一個人。
不,一定是光的程度的原因吧。剎那間,母親立刻豁然開朗地微笑了。往日那輕飄飄的笑臉,今天卻仿佛隔著屏幕。
因為男孩子真的很想冒險。母親嘟囔著這樣的話,我總算笑了笑,走上樓梯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坐在桌子上,問自己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不得不讓自己平靜下來,告訴自己什么都不會改變。
媽媽和我都應該和平時一樣,為什么心里這么激動呢?
那個殘像也是一樣。光像水一樣迸出,讓我呼吸困難。但是,我沒有溺水的記憶。
明明小時候應該記得的東西現(xiàn)在沒有印象也沒什么奇怪的,為什么會這么在意呢?
“??!不,不!”
啪的一聲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重新振作起來。
“首先是阿宮。初中的時候也沒有,學區(qū)不同是肯定的。那么,高中的時候有可能會突然出現(xiàn)?!?/p>
這不是很讓人興奮嗎?
“不,等等。并不是說一定要和我同歲??赡苁且驗樯砀卟畈欢啵晕也艜X得是為了我吧……前輩這個稱號也不能說完全沒有界限?!?/p>
我在同齡人中算是很大的。
“嗯,明天是入學典禮,也可以問問不同學區(qū)的人?!?/p>
不用問,也許也有和本人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