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家安靜的咖啡廳,宮野志??恐嘲l(fā)背,端起瓷白的杯子,用杯蓋旋轉(zhuǎn)輕擦著杯沿,打量著對面的人。眼前的世良真純端著咖啡杯一口一口地啜著,氤氳的熱氣模糊了她的表情。
幾乎一刻鐘過去了,沒有一個人說話。
“沒什么事的話,我先走了,謝謝你的咖啡?!敝颈1称鹂姘?。
“你看過最近的頭條新聞嗎,《工藤新一&毛利蘭——神仙眷屬的樣子》。”世良坐在原地沒有動。
“那種八卦新聞引起不了我的興趣?!?/p>
“但你可是這種新聞素材的第一目擊者呢,上午在醫(yī)院的時候,你都看見了吧,小蘭挽著工藤,他們可真是郎才女貌啊。”
“你……”志保一時間說不出話,許久不過那種提心吊膽的生活,她居然大意到連自己被監(jiān)視了這么久都渾然不知,反而讓對方輕易地掌握了自己的行蹤。她沉住氣,暗暗打量周遭的環(huán)境,確定了周圍沒有其他人在場,便回過身坐了下來。世良悠悠點(diǎn)上了一根香煙,放在口中輕舒煙云,那氣質(zhì)像極了某個容貌艷麗卻身死廢墟的不老女人。
“你什么時候?qū)W會抽煙的?”
“偵探嘛,本來就會點(diǎn)兒,你以為我是像工藤和小蘭那樣乖乖巧巧長大的高中生,那只是過去的你看到的我而已?!?/p>
志保笑了,她覺得眼前這個女孩兒很有趣,方才的做派雖然有些故作成熟,但也不失冷靜沉穩(wěn),不像毛利蘭那樣的溫室里的花朵,也比工藤新一更懂人情世故。
“你笑了?!笔懒甲旖巧蠐P(yáng),“還是看著我笑,說明你對我有興趣啊,表姐,我還有更多有趣的事可以告訴你呢?!?/p>
“哦?洗耳恭聽?!?/p>
“但是我總不能白白地就告訴你吧,表姐,你的秘密或許可以用來交換。”
志保搖頭:“那不好意思,我對你還沒有那么大的興趣?!?/p>
“看起來也是這樣的?!笔懒纪环蒋B好的餐巾紙上撣落幾點(diǎn)煙灰,“你不愿說,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好了?!?/p>
志保無言地看著她,眼神閃動著挑戰(zhàn)和戲謔。
“如果我告訴你,等你一旦成功,全世界的黑道白道都會和你爭奪那個藥,你怎么辦?”
一瞬間空氣仿佛凝固了,方才的話仿佛花費(fèi)了世良一些勇氣,她屏住急促起來的呼吸聲,使得自己看起來仍舊有十足的自信。而對面的志保好像已經(jīng)看穿了她的畏懼,只是盯著她的眼睛沉默不語。世良勉強(qiáng)迎著她的目光對上去,卻只對上了一片溫和的迷離。
志保微微一笑:“這與你無關(guān)?!?/p>
“別自欺欺人了!”世良真純突然提高了音量,志保的淡漠使得她有些忿然,忘記了剛才的忌憚而全然不顧任何禁忌的言語,“你很清楚你母親是為什么死的,如果你還要執(zhí)迷不悟地跟著她走下去,你知道你自己的下場!”世良收住聲音,迅速地環(huán)視了一下周圍,接著咬緊牙關(guān),吐出了最后幾個字:“你會和她一樣!”
志保仍舊漠然:“那也與你無關(guān)?!闭f罷,她按下了桌邊的服務(wù)鈴:“不過謝謝你的提醒,咖啡我請。”片刻,服務(wù)生走了過來,面帶微笑恭恭敬敬,鞠了一躬說:“您好,兩位小姐,請問你們需要什么?”志保微笑:“麻煩結(jié)賬,另外還請?zhí)嵝岩幌逻@位小姐,這里禁止吸煙?!闭f完,她施施然走向前臺。
世良真純還一動不動夾著沒抽完的煙頭懵圈,服務(wù)生轉(zhuǎn)向了她,語氣友好而語意強(qiáng)硬地說:“您好小姐,我們這里是無煙場所,請您熄滅煙頭?!薄鞍 @里,不許吸煙?”世良干癟地眨巴兩下眼睛,一臉無辜?!笆堑?,請您看這里。”服務(wù)生舒展地舉起右手,指向了墻上貼著的一張標(biāo)語?!鞍 玫?。”陷入尷尬而不能失去禮貌的境地,世良手忙腳亂。
好容易收拾完煙頭和煙灰的殘局,世良急急忙忙追出咖啡廳,志保卻已不見了蹤影。“該死?!笔懒荚谛牡咨鷼?,“居然被她擺了一道。”無奈之下,她拿出手機(jī),撥通了母親的電話:
“老媽,對不起,我找到她,但是跟丟了。”
“話帶到了嗎。”
“帶到了?!?/p>
“那就好,這樣也算是我們提醒過她。”
“老媽,如果事情真的和您預(yù)料的那樣……”世良深吸一口氣,“那她……”
“我們已經(jīng)提醒過她了,她知道后果。如果真如我預(yù)料的那樣,即使她沒有在爭奪中被殺死,MI6和FBI也會對她追責(zé)到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