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瀾?。?/p>
安瀾瞪大了眼,有些反應不過來,陪他睡?
馬嘉祺神情仍舊沒有絲毫變化,一本正經(jīng)的平靜模樣,仿佛只是說了一件極為尋常的事情一樣。
馬嘉祺你不是我的藥嗎?我今天的情況并不算太壞,還沒有真的發(fā)病,只是心里有點不舒服。
馬嘉祺所以我想,也許,你和我待在一起,和我一起睡,就能夠防止我病情加重,防止我真正發(fā)病了。你放心,我今天還沒有發(fā)病,神志清醒,并不會對你做什么。只是,陪我睡覺而已。
安瀾咬了咬唇,深吸了一口氣,她這幾天都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一直在努力說服自己。
且取得了一定的成效。
哪怕是馬嘉祺真的想要做什么,她也應該……不會拒絕。
更何況……
安瀾深吸了一口氣。
安瀾好。
頓了頓,才又道。
安瀾那我先回屋洗個澡換身睡衣吧。
馬嘉祺不行,我現(xiàn)在情況不是太好,有點心悸,你最好不要離開我的視線范圍內(nèi)。
馬嘉祺你如果實在是要洗澡的話,我在外面等你?或者,你回屋去拿好睡衣,到我屋里去洗。
這么嚴重的嗎?
安瀾看了馬嘉祺一眼,可是從馬嘉祺的神情模樣來看,也看不太出來啊。
不過,既然馬嘉祺都這樣說了,那應該就是真的了。
安瀾想了兩秒。
安瀾那我……那我還是回屋拿睡衣吧。
她不太希望讓馬嘉祺進她的房間,雖然……她住在馬家。
馬嘉祺嗯,走吧。
出了書房,是馬嘉祺送安瀾到她房間門口。
馬嘉祺我在這里等你。
因為知道馬嘉祺在等著她,安瀾的動作也快了幾分,只連忙找好要換的衣物,快步出了屋。
安瀾我準備好了,走吧。
馬嘉祺的輪椅在前面走著,安瀾跟在后面,傭人似乎都已經(jīng)睡下了,房子里十分安靜。
安瀾盯著馬嘉祺看了一會兒,心里暗自想著,剛才答應的太痛快了,也不知道馬嘉祺會不會別有所圖……
很快到了馬嘉祺的房間門前。
馬嘉祺抬起手來打開了門上的指紋鎖。
安瀾有些詫異。
安瀾你的房間還設置了指紋鎖?
馬嘉祺嗯。
馬嘉祺點了點頭。
馬嘉祺我不喜歡別人進我的房間,我的房間傭人一周打掃一次,必須是在我在的時候,我打開門讓人進去。
馬嘉祺我門上的鎖,只有我和管家能夠打開。不過,非致命的特殊情況,管家也不被允許擅自進我房間。
安瀾眨了眨眼,馬嘉祺這樣看重隱私,房間連傭人和管家都不能夠輕易進來,那馬嘉祺會讓她進去,甚至讓她陪他一起睡覺,應該是真的身體不舒服了,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的吧?
馬嘉祺打開了門,安瀾跟著走了進去。
安瀾以為,馬嘉祺的房間應該會和小說里面那些高冷的霸道總裁一樣,是灰白色調(diào),十分的冷硬簡潔的,可是事實上,卻完全不一樣。
馬嘉祺的房間里面,是藍白色的主色調(diào),燈光是昏黃的顏色,莫名帶著幾分溫柔。
甚至,安瀾還在墻上的一角,看見了一幅墻繪,是一個安瀾不認得的籃球明星。
那面墻上還放著一個玻璃展示柜,里面放著兩個簽名籃球,還有球衣,還有好些球鞋。
不像是霸道總裁的房間,倒像是……普通青春期男孩的是房間。
馬嘉祺順著安瀾的目光看了過去,微微抿了抿唇。
馬嘉祺我初高中的時候,很喜歡這些東西,這是我那時候想方設法地弄到手收藏的,這面墻,還有這玻璃展柜,是我媽叫人給我做的,那時候很喜歡。后來……后來他們離開了之后,我就再也沒有看過球賽。
安瀾啊……抱歉。
安瀾有些詫異,又忍不住看了那面墻一眼。
她就覺得,那面墻的存在,和現(xiàn)在的馬嘉祺之間,有種莫名的違和感。
原來是因為,這個。
這些東西,是馬嘉祺十多歲的時候喜歡的。
那時候,馬嘉祺和其他那些大男生沒有絲毫的區(qū)別,喜歡籃球,喜歡看球賽,喜歡收藏這些東西。
可是接踵而至的兩場車禍,改變了這一切。
安瀾微微抿了抿唇,心里想著,可是馬嘉祺為什么不叫人將這房間的裝扮那些重新?lián)Q一換呢?
是為了,睹物思人嗎?
馬嘉祺帶著安瀾穿過小客廳,進了里面的房間。
臥室里面倒是十分簡單整潔,馬嘉祺指了指浴室。
馬嘉祺去吧。
安瀾將手機放在了床頭柜上,帶著衣服快步進了浴室。
馬嘉祺聽見里面水聲響了起來。
馬嘉祺皺了皺眉,朝著浴室看了一眼,莫名覺得,這水聲讓他有些心浮氣躁,喉頭發(fā)緊。
好在,手機及時響了起來。
馬嘉祺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劉耀文。
馬嘉祺操縱著輪椅出了臥室,到了外面客廳的小陽臺,這才接起了電話。
馬嘉祺有點事,長話短說。
劉耀文連忙應了一聲。
劉耀文馬爺,我剛剛聯(lián)系了葉景陽,以葉景陽和葉輕語的事情已經(jīng)影響到了馬爺你為理由,詢問當年發(fā)生的事情。
馬嘉祺嗯。
劉耀文垂下眼。
劉耀文葉景陽應該已經(jīng)知道了溫明宇召開發(fā)布會的消息,對溫明宇在發(fā)布會上拿出來的那幾個證據(jù),倒是老老實實的承認了。
劉耀文但是又說溫明宇只截取了部分對他自己有利的內(nèi)容,斷章取義,他在群里的聊天記錄其實并不是那個意思。
劉耀文我問起當年安總酒店那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以及葉輕語是不是他孩子之事。
劉耀文他只說,當年那件事情是溫云云安排的,是溫云云找的地痞流氓。那天晚上,溫云云和他在一起,一直纏著他,安總那邊究竟是什么情況,他完全不知道。
劉耀文又說,當年那幾個地痞流氓拿到錢之后,就消失了,也完全找不到了。完全一副一問三不知的態(tài)度,應該對我們還是有不少保留的。
馬嘉祺微微瞇了瞇眼。
馬嘉祺你告訴他,如今溫瀾已經(jīng)回到景城了,有那個親子鑒定書,溫瀾完全可以申請,做一個親子鑒定,將她的孩子要回去。到時候,他現(xiàn)在在安氏集團的總裁位置,恐怕就不保了。
馬嘉祺葉輕語對我有用,我不會想要溫瀾將葉輕語要回去,所以我會盡量幫他??扇绻耘f對我不說實話的話,那我也就幫不了他了。反正,我最多也就是再找一個生辰八字一樣的孩子,但是他即將失去的東西卻斷然不會少,就看他心疼不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