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眨巴著大眼睛:
何淺淺爸比,這是什么意思?
何以寧意思就是,你們的張媽有自己的決定,她既然決定不再跟我們?nèi)バ录?,我們就該尊重她的決定。以后,爸爸再給你們找新的阿姨和傭人好不好?我保證,肯定比張媽更精心,更和藹!
深深和淺淺一臉的不舍,
何深深可是,我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張媽……
嚴浩翔臉色一冷,索性不再跟孩子們解釋,把他們抱回房間,哄他們睡覺了。
同時,他又吩咐馬嘉祺,讓他再好好挑選幾個得力的傭人,培訓好了,過幾天送到新別墅那邊。
好不容易才安撫了兩個孩子,再從里面出來,何以寧枯坐在窗前,仍舊不時的落著淚。
嚴浩翔的心又是一陣緊擰,他走過來,一俯身,打算把她抱回臥室。
嚴浩翔一直坐在這里,不冷嗎?
他摸了下她的手,很冷,很涼。
有點為她的任性生氣了,但嚴浩翔依舊強忍著,把她輕輕放在臥室的床上,又拉過被子替她蓋上。
嚴浩翔早點睡,謀殺的兇手,我會讓她付出代價!
畢竟心疼她,嚴浩翔又在她發(fā)間揉了一把,
嚴浩翔但這不是你的錯,你不要用這種方式懲罰自己。
何以寧抬頭,眼睛紅紅的:
何以寧所以呢?阿翔,你告訴我,你是如何做到如此冷靜的?張姐還是你介紹來的人,她就這樣走了,你……不會良心不安嗎?
嚴浩翔你在指責我?
嚴浩翔放在床上的手,漸漸緊縮,他強忍著怒火,
嚴浩翔何以寧,張姐說穿了,就是我們雇傭的傭人而已。她為了救你而死,我們內(nèi)疚是對的,但是,她不是你爸,也不是你媽,沒必要跟死了什么親人似的!
何以寧阿翔,你怎么這么冷血?
何以寧推了他一下,把他從床上推下來。
她不喜歡,他那副輕描淡寫的樣子。
張姐跟他們共同生活了幾個月,她那么精心的照顧他們的寶貝,可是他卻說,張姐只是傭人!
嚴浩翔我冷血?
嚴浩翔被她氣笑了,他單手叉著腰,只想原地暴走,
嚴浩翔對呀!我就是冷血!我只知道,只有骨血至親,才算是親人??删退愎茄劣H,也可以成為陌路,互相傾軋,更何況,這種沒有血緣關系的陌生人!何以寧,你不要太圣母了!
他負氣的摔門而去,甚至離開了公寓。
開著車,像一頭憤怒的獅子,徜徉在深夜寂靜的街頭。
嚴浩翔的太陽穴,突突的發(fā)著脹。他不知道自己為何生氣,大概是因為有人說他冷血。
而說這句話的人,還是他一心捧在手心里的何以寧。
不知過了多久,嚴浩翔終于把車停下。
前面,就是碧波萬頃的江水,在深夜里像一條墨色的綢緞,散發(fā)著凜凜的寒氣。
嚴浩翔從車上下來,掏出打火機,打火,攏到唇邊,將煙點燃。
馬嘉祺恰好打了電話過來,向他繼續(xù)匯報調(diào)查的進展。
說到最后,嚴浩翔郁悶的吸了一口煙,問馬嘉祺:
嚴浩翔馬嘉祺,在你們眼里,我是不是很冷血?
馬嘉祺一愣,這才聽到手機里隱約傳來的風聲。
馬嘉祺嚴少,你現(xiàn)在在外面?
嚴浩翔回答我的問題!
他冷酷的強調(diào)。
馬嘉祺嚴少要一個人撐起嚴氏,不冷血冷酷,做不到今天。
馬嘉祺小心的應對。
嚴浩翔所以,我確實是個冷血的人!
馬嘉祺嚴少,對敵人冷血,對家人有溫情不就行了?
馬嘉祺現(xiàn)在最怕的就是嚴浩翔找他談心,他一談心,就意味著今天晚上的睡眠可以放棄了。
嚴浩翔家人?
嚴浩翔冷笑,
嚴浩翔傭人也算家人嗎?
馬嘉祺聽到這里,算是明白了,原來是為了張姐的死,總裁和何以寧又吵架了。
張姐確實算不上家人,但好歹也在嚴家服務了多年,現(xiàn)在突然死了,放在從前,嚴浩翔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但是他第一時間就讓下屬把事情調(diào)查清楚,其實這個舉動已經(jīng)比從前有了很大的進步。
馬嘉祺嚴少,傭人雖然不算家人,但女人都很感性,也比較重情。她們的感受肯定和我們男人的不一樣。所以對付女人,千萬不要試圖和她講道理,尤其是在她情緒激動時。
嚴浩翔想了想,好像馬嘉祺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女人就是愛煽情,一丁點事,都能鬧出偌大的動靜。
不過,馬嘉祺什么時候這么了解女人了?
嚴浩翔馬嘉祺,你真八卦!
嚴浩翔掛了電話,郁悶的心情好了一些。
確實,和女人講道理就是對牛彈琴。既然如此,索性就不講。
……
第二天早上,何以寧起來時,桌子上已經(jīng)放著準備好的早餐。
沒了張姐的照顧,嚴浩翔不得不親力親為,給深深和淺淺穿衣服時,他手忙腳亂的,有些崩潰。
何淺淺哎呀,這個不是這么系的。
何深深爸比,你扣子扣錯了。
何淺淺爸比梳的頭發(fā)一點也不漂亮。
何深深我的襪子好像不是同一雙。
從兒童房傳來的聲音讓何以寧沉寂的神經(jīng)稍微恢復幾分生機,在告訴她,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她要承擔的責任,也有很多東西是值得珍惜的。
她揉了揉亂蓬蓬的頭發(fā),去看兩個孩子。
房間里真是亂極了,嚴浩翔為了給兩個孩子找衣服,把柜子翻得亂七八糟,女兒的頭發(fā)只是簡單統(tǒng)了個馬尾,還松松垮垮的,兒子兩只腳上的襪子都不一樣。
何以寧看不下去了,走過來,抱過淺淺,三五個便將她收拾的利利落落,又把翻亂的柜子重新擺放整齊。
嚴浩翔坐在那里,平靜的看著她收拾。
不得不承認,從前張姐在這里,確實幫了他和何以寧的大忙,現(xiàn)在她不在了,也確實很不方便。
等到孩子出去吃飯了,嚴浩翔才拉住何以寧的手腕。
她的眼睛依舊腫著,看的出來,睡的并不好,精神萎靡,就像受了重挫。
而嚴浩翔這一早上,又是準備早餐,又是伺候孩子們起床,也有點狼狽。
嚴浩翔張姐確實很重要,但現(xiàn)在她不在了。那不如,我再幫你重新找一個阿姨。
糾結了半天,嚴浩翔終于服了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