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予微這次是真的畏懼了,見男人出去,她也不管,直接穿上了那校服。
待她穿戴好后,她那垂在兩側(cè)的手卻微微顫抖著。
她深吸了口氣,連忙出了門。
聞聲,時淮胥抬頭輕輕看了她一眼。
女孩本就偏瘦,那制服穿在身上,沒了平時的囂張與痞氣,多了些她這個年紀(jì)的青春與活力。
時淮胥有些失神。
“少爺,走吧?!?/p>
吳叔的提醒才讓他收回了思緒。
他起身,朝門外走去。
季予微見狀,也跟在他的身后,但她那頭卻低的很低,絲毫不敢抬頭看他。
須臾,她便撞上了男人的后背。
她連忙抬頭,就看見時淮胥的視線正在看著她,那眼底沒了剛才的兇狠,此刻皆是柔和。
季予微錯愕,但一想到他剛才的陰鷙,她連忙退了幾步,然后朝車內(nèi)坐了過去。
時淮胥坐了他的旁側(cè)。
與昨日一樣。
但又不一樣。
季予微她緊緊抓著門把手,左側(cè)的身子貼著門,中間與時淮胥隔出了很大空間。
她在害怕。
吳叔啟動了車子,見氣氛有些微妙,便說道:“小姐,你穿這身真好看?!?/p>
他說完,還沖季予微慈祥的笑了笑。
季予微緊咬著唇,沒有發(fā)聲。
不好看。
很別扭。
很不舒服。
我只想穿便服。
她在心里吐槽。
“小姐,您是臨時轉(zhuǎn)來一中,一中的學(xué)習(xí)的進(jìn)度向來比別的學(xué)??旌芏?,怕您跟不上進(jìn)度,我們已經(jīng)打好招呼了,不會沒關(guān)系,到時候少爺會請家教?!?/p>
吳叔說。
季予微心里非常不爽。
什么叫做跟不上進(jìn)度?
什么叫做請家教。
靠。
她不是借住嗎?
為什么有一種她從此要在時淮胥這兒住一輩子的感覺?
季琛是不是沒了錢,怕追債,所以把她丟給了時淮胥,他一人跑國外去躲債了?
季予微撇了撇嘴。
雖然在心里如此腹誹,但是懼于一旁的男人,卻不敢說出聲,只是緊緊靠著一邊。
時淮胥余光瞅見了她那小動作,心里不禁一抽。
她在畏懼。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么,但看著她那害怕的模樣,又將那話咽回了心中。
吳叔也不再開啟話題,專心地開起了車。
待車子駛進(jìn)繁華的街道,就見沐陽一中在路的左側(cè)。
季予微下了車,抬頭看著這個學(xué)校。
心里不禁微嘆了幾分。
天邊的驕陽微微升起,迸射的光芒落在那磚紅色建筑上,襯出了別樣的精致與輝煌。
此時的校門口,陸續(xù)且有序地進(jìn)去一批又一批學(xué)生。
他們身上都穿著定制的校服,規(guī)規(guī)矩矩,本本分分。
嘖。
不愧是傳說中的沐陽一中。
環(huán)境絕佳,校規(guī)繁多,紀(jì)律最嚴(yán)。
季予微勾了勾唇。
“小姐,少爺,這邊請?!眳鞘暹呎f,邊在前邊領(lǐng)著路。
剛進(jìn)去,便聽見女生的一陣陣議論。
“哇,帥哥!”
“什么帥哥,那是時家那位公子爺?!?/p>
“我去,有生之年第一次看見這公子爺!”
…
季予微蹙眉。
瞅瞅你們現(xiàn)在這樣!
能不能洗洗臉?biāo)⑺⒀劬?,看清楚了,這男人,人模狗樣!
“那女孩子是誰?”
“我的天,這什么情況?”
“咱們公子爺竟然喜歡這款的?”
“我們都沒戲了…”
她撇了撇嘴。
得。
這以后耳根子不得清凈了。
這時淮胥本身就鑲著金邊邊,她又是個女的,跟他站一起就肯定有事非。
還以為這學(xué)校會讓她刷新一下三觀呢,搞什么,還不如沐陽三中,至少沒有無腦花癡。
時淮胥許是聽見了議論,他冰冷地掃視了眼周圍議論的人。
隨即,又把視線落在了季予微身上。
此刻的她正低著頭,往包里翻弄著什么。
“怎么了?”他低聲問。
季予微猛然抬頭,把那書包又拉上,尷尬地笑了笑,回道:“沒事啊?!?/p>
說罷,她便追上了吳叔。
三人穿過了花園,來到最后側(cè)的辦公樓。
后側(cè)的辦公樓尤為寧靜,置于這花花草草之間,倒也是一種安逸。
三人上樓。
剛進(jìn)門,就見那校長馬上站了起來。
校長大抵一米七,比時淮胥矮了一截,但他見來人,連忙擠出了殷勤的笑。
時淮胥微微點(diǎn)頭,以示回應(yīng)。
“時爺,坐,快坐!”校長邊說,邊朝一側(cè)的真皮沙發(fā)指著。
隨后又端茶倒水。
恭敬得很。
季予微站在時淮胥的右手邊,她皺著眉頭看著兩人的動作。
不知道為什么,她不安。
時淮胥不是她哥,和校長關(guān)系再好,她若是惹了事,定是公事公辦。
再加上她現(xiàn)在的確無路可去,只有時淮胥這兒。若是真的忤逆了他,季予微可能真的撐不到自家哥哥回來那天了。
也罷,那就這段時間收斂收斂。
等她那該死的哥哥回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