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庭以后,廖麗芳和馬鵬一一來到了法庭上,廖麗芳環(huán)視庭審間,在看到白水嵐安然無虞地坐在觀眾臺上的時候,一顆擔憂的心平靜的落下。
其實她一直都在關注馬鵬事情,當時她讓白水嵐去拜托馬鵬為她走動,馬鵬的確出手了,可是誰能想到他那么蠢,主動自首承認了當年害死丁苑的事,這一發(fā)不可收拾,接連胡肖琳自殺死亡,馬家失事,他沒有了再幫她的能力。
識時務者為俊杰,她只能交代出當年的一切,才能爭取給自己減刑。
廖麗芳瞥了一眼對面的馬鵬,把自己的腰板挺得筆直。
“四年前,白氏遇到危機,白建民嘔心瀝血,用了一年多時間才把白氏挺過去,結(jié)果他自己因為長期勞累得了重病,我自此接受白氏,當白建民寫好了遺囑,我才發(fā)現(xiàn)受益人只有白木嵐一人,我不甘心,機緣巧合下碰到馬鵬,他聽到我怨恨遺產(chǎn)的事情,便跟我說了一個故事,說是一對年輕夫婦,因為丈夫想要離婚,又不想讓唯一的住房被妻子分走,于是利用大學的專業(yè),給妻子下了亞硝酸鹽,每天0.3克溶于白水中,日積月累,妻子最后中毒身亡,他甚至暗示,如果白氏被白木嵐繼承,最后我和水嵐一定逃不過被趕出白家的下場……
我被巨額的遺產(chǎn)蒙蔽了雙眼,抵抗不了金錢的誘惑,最終選擇按照他說的這樣下手……我害怕極了,為此,我甚至遣散了白家原本所有的下人,除了一個照顧她的小護士,身邊沒有任何人,最后白建民死了,小護士也被我送到了國外,而后來也是無意中知道,馬鵬跟白建民一直有過節(jié),之前白氏危機的事情也是他搞出來的,而我,不過就是他除掉白建民的棋子!”
聽了廖麗芳的供述,白木嵐把目光轉(zhuǎn)移到了馬鵬的身上,此刻的他正穿著囚服,一臉蒼白憔悴地無精打采地坐在那里,就像一個普通的老頭,不,比普通的老頭還要凄涼。
“被告人,對于廖麗芳的指控,你有什么想解釋的?”
馬鵬微微搖頭,他在走進這庭審室之前,早已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他這一輩子,愛過,恨過,經(jīng)歷過人間所有的苦難貧窮,也享受過世間所有的繁華富貴,傷害過別人,也被別人傷害過,時至今日,也沒什么好遺憾的,對于曾經(jīng)做的錯事,犯下的罪,也該有所承擔。
“我沒有異議,”馬鵬面無表情地說著,就像再說別人的事情,“我的確挑唆過廖麗芳殺害白建民。”
馬鵬的話一出,整個庭審室一片唏噓,馬嘉祺仰頭閉了閉眼,爸爸這一承認,他是不是又要沒有爸爸了?
同樣悲痛的還有白木嵐,沒法形容這種感覺,在得知自己母親因他而死之后又得知父親也是因他而亡,想要罵他打他恨他又只能這樣無可奈何的感覺真的很難受。
跟她一樣難以接受的還有丁家的人,丁莫身為丁苑的哥哥,在妹妹死后一直暗中跟白建民友好,他是從頭到尾看到了白建民對丁苑的愛,以及妹妹死后,他是如何一點一滴把白木嵐養(yǎng)大的心酸,若不是他的辛苦,丁家也不會同意他后來娶了廖麗芳,可是沒想到,他還是沒有躲過馬鵬的仇恨,以及廖麗芳的貪婪,他就那么死在這兩個人的手里,當真讓人覺得悲傷氣憤。
“作孽啊,馬鵬就是個瘋子!”
也難怪丁莫恨他怨他,馬鵬瘋起來的時候是間接性的,高興的時候給白氏添點亂子,不高興的時候給丁家添點堵,不看到他們兩家雞飛狗跳,他心里就是不舒服。
這些年他們相互交過幾次手,丁家玩不過他,對于他的瘋他的狠,丁家甘拜下風。
只能說,丁苑這輩子惹上了這么個人,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害得他們兩家都跟著遭殃。
現(xiàn)在他承認了,這個變態(tài),希望法律給他應有的結(jié)果。
“現(xiàn)在,請出廖麗芳謀殺白建民一案的人證?!?/p>
先前的證人李思涵早已白廖麗芳處置后快,現(xiàn)在的這個人證是嚴浩翔找了好久在一個十八線的小城市找到的,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曾經(jīng)白家的傭人。
當白木嵐看到她的第一眼,曾經(jīng)無比熟悉的親近感油然而生。
“是陳媽!”
當陳媽在證人席上坐好,她兩眼迸發(fā)出一道憤怒,頃刻就掃到了廖麗芳的身上,“法官大人,我叫陳蓮,是白家的幫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