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凌晴涵所愿的,他把她所想知道的那些事情,避重就輕的說給了她聽。
那些傷心的,他盡量避免,那些個中的算計,他盡量避免。
他沒有跟她說,她被綁架后是怎么被救出來的。
他怕那前因后果說出來,雖然可能能夠讓她更信任他,但是卻也有可能會讓她受到傷害。
原本是連凌長青出事的那件事都不想說的,可是思來想去,他還是選擇了說給她聽。
直到他把話說完,她都一直沉默著沒有出聲,而臉上,卻已經(jīng)被淚水淋濕了滿面。
“我不管你現(xiàn)在心里在想什么,都給我停止下來,都已經(jīng)過去了,爸爸他從來沒有怪過你,相反的,他一直都很為你驕傲。”
“現(xiàn)在公司我爸在管理嗎?”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爸的身體不是很好,一直都在調(diào)養(yǎng),一些不怎么重要的事情都是丁程鑫在做,有時候我也會出現(xiàn),但是最大多數(shù),一些重要的事情,都是你爸在管?!?/p>
“不過,三年前你出事的時候,我們雖然把事情壓了下來,給你找了個出國留學(xué)深造的借口,但是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里聽聞的風聲,說你出了事?!?/p>
“再加上你這三年連面都沒有露過,最近有兩個不長記性的家伙,又開始想要作亂了。”
在說到最后作亂的時候,明明是一件不容忽視的事情,可是他的語氣卻是輕松得不能夠再輕松。
若是這樣的事情放在幾年前,他還只能夠?qū)τ诹枨绾依锼l(fā)生的那些事情束手無策的時候,他恐怕會著急,會擔心。
可是現(xiàn)在,他們安安分分的守著自已的那一份東西還好,若是敢打其他的主意,敢算計到他老婆的頭上來,那簡直就是自已在找死!
“我想要回公司上班,重新接替我爸,讓他在家好好休息,你能幫我嗎?”沉呤了半響,最終下了決定。
“我早就有這個想法了,只是怕你不會同意,沒想到你倒是先提出來了。”
“我失去了記憶,你不怕我做不好?”她抬頭看著他,一心只聽著他說話去了,全然沒注意到,他們兩個人現(xiàn)在的姿勢看上去有多么親昵。
“你的能力我絕對相信,更何況,你的那些記憶,其實是印在你的心里的?!?/p>
指著自已心臟的位置,他看著凌晴涵,笑得意味深長:“再說了,有我嚴浩翔在,就算是你想做不好,都沒有那個機會。”
“謝謝?!辈恢谰唧w要謝謝嚴浩翔什么,但是卻有一種,很多地方都要感謝他的感覺。
一句謝謝,便這樣不由自主的說出了口。
“忘了我在飯店說的話了嗎?”皺著眉頭,他湊近她,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當下拉得更近,她甚至有一種連他的呼吸都能夠感覺得到的錯覺。
腦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現(xiàn)出了在嚴氏集團公司電梯里的那一幕,又猛的驚醒此時此刻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竟然拉得這么近,當下心一慌,連忙就伸手把嚴浩翔推開。
然而推開之后,看著嚴浩翔臉上的表情,又一下子有些后悔起來,覺得自已剛剛的舉動有些過于唐突。
“我,我先下樓了?!?/p>
不敢再去看嚴浩翔臉上的表情,匆匆扔下這句話之后,便急忙的跑開了。
空了的懷抱總讓他覺得有些涼,可是站在這里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他卻是忍不住的勾起了一抹笑意。
剎那間的光華,連太陽都失去了顏色。
這樣,已經(jīng)算是進步了,不是么?
凌晴涵做了決定要回公司坐陣上班,所有的人都大力支持,嚴浩翔更是二話不說,只等明天的到來便協(xié)助著凌晴涵重回凌氏集團,再次一展身手。
只是,在此之前,他似乎還有件事情要做?
那種像獵豹盯上了獵物一般的眼神,透著濃濃的算計意味的眼神再次流露出來。
當烏龜一樣把腦袋縮了起來縮了好幾天了的馬嘉祺,坐在他無比高,大,上的辦公室里,狠狠的打了個噴嚏,連鼻子都還沒來得及揉兩下呢,放在一邊的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漫不經(jīng)心的拿過手機,卻是在看到手機上顯示的名字的時候,那只去抽紙的手頓在了那里,想著剛剛那一個噴嚏,再看著眼前的這個像是在催命一般響個不停的手機。
由心底而升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襲來,馬嘉祺覺得,他拿紙巾的手都好像在抖。
“喂,喂?”
盡管是心里已經(jīng)有了各種不好的預(yù)感,但是這電話他卻是不能夠不接的。
因為這要是真的有什么事的話,他在第一時間乖乖接了電話還好點,沒接到時候被這主知道了,只怕他剝掉一層皮都少了。
再說了,這要萬一沒什么事呢?他不接電話,到時候不平白遭罪么?
然而,馬嘉祺的思維想法,在跟嚴浩翔相比較起來,還是太過單純了的。
“你那聲音是怎么回事?感冒還沒好?”
“啊,不,不……”話剛一出口,馬嘉祺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已的聲音竟然在下意識的發(fā)抖,當下眉頭一皺,臉一板,腰桿一直:“不是啊,我感冒早就好了,你什么事???”
刻意壯起來的膽子,導(dǎo)致他的聲音聽起來都特別粗,都特別霸氣,那氣勢也是特別足。
“心理承受能力挺好?”像是聽得出來電話這頭的馬嘉祺不過是在虛張聲勢一般,那邊的嚴浩翔不意察覺的輕笑一聲。
“好啊,我身體什么毛病都沒有,吃嘛嘛香,倍健康。”一個勁的在那里瞎壯氣,氣勢十足的一句話說完,卻總是覺得他好像漏掉了什么,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
“恩,這樣就好?!蹦沁呡p恩一聲,似乎對此甚為滿意。
“你有事嗎?沒事我就掛了啊,我這邊忙得很呢!”
馬嘉祺以前在高中的時候就覺得嚴浩翔這個人算計起人來要人命。
后來他為了凌晴涵而死命讀書,接手嚴氏集團之后,他和宋亞軒兩個人就覺得這貨肯定不是腦子里頭,就連那肚子里頭都是一肚子壞水,惹了他肯定得折騰掉一層皮。
而至今,他們玩得好的幾個,一致都認為嚴浩翔不是人,那就是一身的壞水加一只成精了的千萬年老狐貍的組合,一不小心得罪了他,那完全就是生不如死,凈是找你痛心的地方挖。
之前在沒接這個電話的時候他就總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在接了電話之后那種后背發(fā)毛,脖子發(fā)涼的感覺更是讓他覺得,這個電話絕對不能夠接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