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眼前人,藍啟仁也擺出了其長者姿態(tài):
藍啟仁金藍兩家來往密切,金宗主更是已然與曦臣結(jié)拜,交情頗深。
藍啟仁藍氏絕別無他心,人在我云深不知處,不失為良策。
金光瑤…………
斂目思襯了下,還是婉拒來:
金光瑤藍老先生,金陵臺會好生照顧,不會虧待溫小姐。
金光瑤藍老先生是一番好意,不過本歸金氏之事,還是……不、勞、煩、了。
藍啟仁金宗主言重了。事關(guān)溫氏,人皆有責。此女……我有意帶走,還望金宗主,
藍啟仁準、許、
聶懷桑/金光瑤/溫晏:…………
明眼能看出藍啟仁的“志在必得”。
他堅持的緣由也很簡單:溫晏是“死”過一次的人,對金家,藍啟仁真不再保有信任,還是將你留在自己的地盤上,最好。
而雖說“計劃趕不上變化”,但聶懷桑隨機應(yīng)變也覺得,去藍氏也沒什么問題。畢竟從藍家?guī)ё吣愫蛷慕鸺規(guī)ё吣?,區(qū)別不大。
只有未知全情的金光瑤,并不很愿去全了藍啟仁的請求。他未戳破臉皮,但語氣也是重了幾分。
金光瑤藍老先生……以溫小姐性情,實乃不適宜于藍氏。
藍啟仁無妨!若談管教,老夫自認,還是有幾分能力的。
也不知藍啟仁是不是“揣著明白裝糊涂”,至少這言論一出,兩人周身更是彌漫著僵持不下的凝重。
同樣凝重的還有壓抑許久的人。
寂靜的室內(nèi),忽然傳來你的冷笑:
溫晏管教?呵,你算是……我什么人!
明明事件圍繞的主人公是“溫三小姐”,可兩人沒一個說一句:問問你的意見。
說好聽點,叫決定溫晏的去留。
說真實點,就像是……像是爭搶個
—東西。
當被趨之若鶩,是要悲哀自己好好的人淪落到形同一個物件地步的不堪,還是要悲哀只得眼睜睜目睹一切的……
無能為力?
藍啟仁你!……溫氏囂張跋扈、作惡多端,竟將你養(yǎng)成如此劣性。既父母俱亡……老夫便代為一二。
砰??!
伴隨瓷器被掀翻砸向老者的碎裂聲,女子心中的弦也徹底斷裂。
幾近乎撕破嗓子的怒喊:
溫晏我是溫家的女兒!你有什么資格、拿什么身份來管教我??!
淚珠打轉(zhuǎn),笑得發(fā)慌:
溫晏這又是干什么……愧疚?
溫晏是、你!先負了我母親,有什么臉面!站在我面前??!
身子,由內(nèi)向外的發(fā)冷,整個人好似被碾壓了一通,止不住的發(fā)抖,眼角也上了猩紅,比這更鮮麗的是,血液浸染衣紗,如同妖艷花朵的盛開。
從一開始就都錯了……
聶懷桑不該謀劃的讓你赴清談會,金光瑤不該選擇見了你這一面,藍啟仁也不該要保下你,要你安然無恙。
魏無羨,是一粒催化劑。
藍曦臣什么都沒做,可就是這份什么都沒做……冷眼旁觀者,亦是兇手。
每個人都沒想要傷害你,可每個人都傷害到了。最后的最后,承受苦難的,也只有溫晏一個人。
自己好像并沒做錯什么……
可又好像……怨不得任何人……
血液在流淌、滴落……
卻徒讓其如此。
聶懷?;琶χ?,熟悉的“晏兒妹妹”也未能給予你安慰。另外三人雖不明所以,面目卻也起了擔憂。
恍惚間,也是聽到了門外修士喚的:
“江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