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靈文派來追殺敬文的當(dāng)然不只是會有一個,要殺敬文的,也不止一個人。
靈文回到上天庭后,并沒有急著回殿中,而是獨自一人去了姻緣殿。
藍御卿早料到她會來,早就在門前的相思樹下喝茶等候多時。
見靈文姍姍來遲,藍御卿端正了坐姿,隨手給她倒了一杯茶,道:“怎么才來,坐吧?!?/p>
靈文盯了那盞茶好一會兒,不知在想什么。
藍御卿也沒有再招呼她坐下,只道:“你喜歡站著?”
靈文沒有回答。
藍御卿突然起身悠然道:“既然你喜歡站著,我也站著吧?!?/p>
“不必了,我坐下便是?!膘`文坐下后,藍御卿才坐下。
“靈文真君,恭喜?!?/p>
“恭喜?何來的喜事以至于對我這般道喜?”
“靈文真君既已經(jīng)得知,又何必再問?”
靈文聞言,輕笑:“同喜。想姻緣神,盼著今天,應(yīng)該盼了六百年了吧?”
“見笑了?!?/p>
六百年間,藍御卿有無數(shù)個機會把敬文壓在下,可她偏偏不選擇提前。如果敬文早些失勢的話,靈文可能就不會站在藍御卿面前了。
“你為什么會選擇這個時候才動手?”
藍御卿細細品著茶,手中握著一根紅線,上下摩挲道:“天意吧?!?/p>
“天意是說不通的,不過,我還未飛升時,就已經(jīng)略有耳聞你和敬文的恩怨,只是令我疑惑的是,你和敬文究竟是什么不明不白的恩怨,結(jié)得如此深?”
“看來,你也好奇我和他到底是怎樣才結(jié)下恩怨的,不過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也不清楚?!?/p>
“唯一能說得通的,大概是嫉妒?!?/p>
靈文不解:“我不明白他嫉妒你什么?!?/p>
藍御卿反問:“我也不明白,他當(dāng)初為什么會因為一首《不須黎》待你如此?!?/p>
聞言,靈文臉上的那一抹笑容消失了:“原來如此。我從未見過心量那么狹小的人?!?/p>
藍御卿道:“我見多了?!?/p>
咋一聽,藍御卿在嘲笑靈文孤陋寡聞,實則不然。
“你年歲小,經(jīng)驗是靠一步步去積累的,多年后,在你認知的范圍,也就不在僅限于在這一汪池水中?!?/p>
兩人皆是沉默了一陣后,靈文首先道:“的確。想來我殿中還有公文未曾批完,就先告辭了?!?/p>
靈文起身后道:“來日見?!?/p>
藍御卿點點頭。心中卻還有幾分欣喜。
藍御卿獨自斟酌一陣后,決定是時候下凡看看了。
話說敬文越過那段雜亂無章的亂林,并沒有找到出口,而是感覺被困死在了這片破樹林中。
此時他感覺有些力不從心。心中壓抑著無窮的絕望。
幾百年來,他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會絕望過。
心中還憤憤不平道:“要不是靈文和藍御卿這兩個賤人……”想到此處,他的腿居然控制不住的往一邊癱去。
難不成是走太久,累了,所以才感覺到如此?
那總不可能是沒有辟谷的原因……想到這,肚中卻響起了甚是怪異的聲音。
敬文又從新感覺到幾百年前未曾飛升,需要辟谷時才會有的感覺。
他現(xiàn)在還是神官。能有這種感覺,卻也有些匪夷所思了。
正當(dāng)他還在想為什么如此時,才猛的想起,他之前為了再度陷害藍御卿,把藍御卿送來的茶水喝了,才想起來,里面被放了琮荷散。
幸好所用不多。只是,所用不多并不等于沒有。
敬文心中暗暗叫苦不迭。發(fā)誓等看到藍御卿要將她碎尸萬段。
果真是,想什么就來什么。
不多時,藍御卿就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