曇華無奈，這個人現(xiàn)在怎么一天到晚陰陽怪氣的？她索性直接開口：

曇華“小仙不過是受青龍神君所托，為帝君調(diào)換口味。帝君若是覺得小仙多此一舉，小仙以后不再做便是了?！?/p>

柏麟看她一眼，低聲笑了笑：

柏麟“既然費心做了，一道用吧。”

曇華徹底懵了：

曇華“?。俊?/p>

柏麟……要自己和他……一道用膳？為什么？他不是挺討厭和別人同席的嗎？

　　等曇華反應(yīng)過來時，她已經(jīng)坐在柏麟旁側(cè)幫他布菜了。這樣看著頗為親密的舉動，在凡界時于他們而言都不過是些平淡的日常。但現(xiàn)在，卻處處帶著尷尬和不自在……當然，僅限于曇華，柏麟并沒有察覺到什么，只是接了曇華遞過去的羹湯，目光又落在文卷之上了。

　　看著他的側(cè)臉，曇華突然想起來昔日他做昊辰時，會很認真地品嘗自己做出來的菜色，也會很中肯地點評一番。唉，倒是真懷念那個時候。凡人有句詩怎么說的來著？

　　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

柏麟“在想什么？”

柏麟的目光再次落回到她身上，見她只是拿著玉箸發(fā)呆，不禁多了幾分好奇。

　　曇華回過神，臉上微微發(fā)燙：

曇華“沒……沒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些往事。”

總不好說……是在想他吧。

柏麟“往事？”

柏麟像是突然來了興致：

柏麟“凡界的往事？”

曇華“嗯……”

曇華臉紅，低下頭去夾了一筷子芙蓉片：

曇華“元朗已死，不知之后的事如何了？”

這其實也是她最關(guān)心的，當日她為了幫昊辰除掉元朗，不惜將自己同渡生如意一道毀滅。若是他再沒有得償所愿，自己死得豈不是太虧了。

　　柏麟聽到她的問話，先是微微一怔，隨后夾起一塊鰩魚肉，看似不經(jīng)意地發(fā)問：

柏麟“為何要那樣？”

哪樣？曇華看著他，不明所以。

柏麟“為何要舍掉自己去救璇璣？又為何要毀了自己的五竅？”

柏麟終于把話挑明：

柏麟“我后來用沉夢珠看見，你用自己的心頭血讓璇璣復(fù)活……”

他的聲音仍是平靜而淡漠，不帶一絲溫度。仿佛嘴里說的，是與他們毫不相干的閑事。

　　曇華徹底沒了食欲，將玉箸擱在案上，抬起眼看他：

曇華“其實，我原本不知道璇璣對帝君來說意味著什么。只是能感覺到，帝君心里放不下她?！?/p>

她不知為何，心里突然泛出一股酸楚：

曇華“既然我那時已是個將死之人，又被鬿雀附了身。與其為他們所用，行尸走肉般地活著，不如憑我之力聯(lián)合禹司鳳將其徹底鏟除。如此，帝君統(tǒng)領(lǐng)少陽派，也可少些顧慮。再者，我也是擔(dān)心自己死后無人可為帝君助益。璇璣她畢竟是戰(zhàn)神……”

柏麟沒說話，臉色卻漸漸冷下來。

曇華“自毀五竅，一是要斷了鬿雀從我身上出逃的退路。二則……”

她咬了咬嘴唇：

曇華“璇璣她究竟是誰，帝君不會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