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往事，曇華眼中泛起淚花。她輕輕抽了抽鼻子：

曇華“都很久了，一副空皮囊，留戀它做什么?！?/p>

柏麟不說話，只是低頭又在她額上輕吻。這已經是這些日子以來，柏麟對她做過的最親密的舉止了。曇華順勢靠進他懷里：

曇華“那……昆侖山又是怎么一回事？”

柏麟“昆侖山……”

柏麟的表情變得微妙，唇角的笑意瞬間冷下來：

柏麟“天帝正在昆侖山閉關清修?！?/p>

曇華一驚，抬頭看他：

曇華“你……”

他在防著天帝，是有什么打算嗎？曇華想了想，還是沒有問出口。柏麟的心思本就深不可測，若是他不想說，自己追問再多也無益。

柏麟“你想知道？”

柏麟垂下眼眸看她，曇華卻很堅決地搖了搖頭：

曇華“不管你在計劃什么，最好還是十拿九穩(wěn)了再告訴我。免得我成日心思不定的，你再把我發(fā)回佛國去。”

柏麟“你呀……”

柏麟被她一本正經的樣子逗得笑了起來：

柏麟“我本也不想瞞你，派人去昆侖山盯著天帝，是防止他插手此事。千年前他便向著修羅一族，給天界埋下禍患。而今我若想在與羅睺計都的對決中取得優(yōu)勢，最要保證的是天帝不能攪局?！?/p>

曇華沒說話，默默點頭。柏麟輕嘆一聲看她：

柏麟“怎么，你不會覺得我太過陰毒了嗎？”

曇華“為什么?！?/p>

曇華輕笑起來，在他肩上輕輕一拍：

曇華“哪里有人會覺得自己陰毒的……我千年前隕落凡塵，仙魔大戰(zhàn)之后的事情我所知甚少。不過聽靈蕓提過一嘴，說是天帝出面，讓仙魔兩方和解了?！?/p>

她伸手去挽柏麟的手臂：

曇華“我也覺得挺荒唐，天帝似乎很熱衷于握手言和?？呻m然如此，仙魔之間的隱患和芥蒂仍在。若不是你出手，恐怕修羅王也不會善罷甘休。”

她看著柏麟有些驚異的目光，深吸了口氣與他對視：

曇華“都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仙魔之間的問題一日不解決，三界都得不到安寧?！?/p>

柏麟“其實倘若羅睺計都這次沒有打鴻蒙熔爐的主意，我就算賠上自己的性命熄他怒火也無妨?！?/p>

柏麟攬住她的肩：

柏麟“只是他要毀天滅地，我便不得不出手了?！?/p>

曇華“你想怎么做？”

曇華安靜地靠在他懷里：

曇華“現(xiàn)在南天仙族被滅，天界暗地對你口誅筆伐的人不在少數(shù)。佛國雖已結盟，但他們是不會主動出手的?！?/p>

柏麟“所以啊，”

柏麟的語氣變得沉靜而篤定：

柏麟“以靜制動，才是目前最好的法子?！?/p>

曇華“你放心?！?/p>

曇華握住他的手：

曇華“這一次無論你賭贏還是賭輸，我都傾我所能幫你。就算是灰飛煙滅，我也同你一起?！?/p>

柏麟“灰飛煙滅是什么好事么？還上趕著。”

柏麟將她從懷里拉出來，雙手扶著她的肩：

柏麟“你已為我死過兩次了，若是要償還當年的恩情，足夠了念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