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夠厚,就此破碎。開頭、經(jīng)過、結(jié)尾,邏輯通暢,敘說你一切。持繩自縛,自縛縛人,評論電影的居高臨下此刻如此可笑。原來電影真的不止是虛構(gòu)的改編,分明是一把謀殺幸福和安寧的匕首,挑起皮肉,刺破你沉溺的日常。
你不情愿地確認屬于自己的真實。
彼時痛徹心扉,現(xiàn)今如背后的冷箭,射穿心神。
血族。真是惡心。
然而當(dāng)自己第一次在宋亞軒身,下,恢復(fù)時,忽然看不清來時的路。
為什么?明知道他對誰都很溫柔,可直覺還是固執(zhí)地說,他對你是不一樣的。不是廉價的溫柔、敷衍的習(xí)慣、刻意的扮演,是自然流露出,水到渠成。
所以,成為他的“盛宴”,出席血族的新年宴會,目睹那些糾,纏的男女,收下涌動的腥氣,也是心甘情愿,情之所至。
宴會結(jié)束,你也終于下定決心。既然無法狠心下手,不如就此了斷,你打算向宋亞軒坦白。你的身份、你的恨意和痛苦、你接近他的目的和用意,和你愛他。
那晚本來要看的電影,女主角短暫的生命,又何嘗不是自己的倒影。
故事很精彩,但你看不下去。你顫抖,咬緊嘴唇,握緊宋亞軒的手,開口。
女主角劣質(zhì)的口紅在咖啡杯邊上留下深刻的痕跡。只一眼,對方就能識破她可笑的偽裝。宋亞軒是不是也是這樣,早就看穿了你精心掩飾的外殼?
你緩慢地講著,不確定夾雜在電影的配樂和臺詞之間,宋亞軒是否聽得清。雙臂交疊,雙手緊握,溫暖得仿佛失去前最真摯的溫存。
宋亞軒認真地聽著,回應(yīng)你。他確實都知道,都明白。
蘇凜夏“宋亞軒,我們分開吧?!?/p>
話畢,你起身。已經(jīng)沒有了看完的必要。就在這里結(jié)束,畫上句號。
邁步至門前,就要到終點。
打不開。
門打不開。
為什么——指紋鎖罷了,為什么從里面也打不開?
答案仍不得而知。擰動把手的動作越來越激烈,可門還是絲毫未動。
直到宋亞軒熟悉的氣息,重新沾染到頸后。
血液凝固。腦海里竄起恐懼和猜測。
曾經(jīng)坦誠的聲音響起:
宋亞軒“不過換作是我,恐怕也無法確定,在y望和道德之間會做出什么選擇。”
你給出了答案,而他也確定了選擇。
宋亞軒“別害怕?!?/p>
宋亞軒對你說,別害怕。呼吸炙熱,裹挾的占有沒有半分虛假。隨即,和世界失去聯(lián)絡(luò)。
醒來的時候,你躺在他身旁。
你躲開他的目光,徑直走下床。門和昨晚一樣,巍然不動。
你頹然地松開手,向后跌坐,卻被宋亞軒穩(wěn)穩(wěn)接住。
宋亞軒“想就這么走嗎?”
細碎的吻落下,身體毫不客氣地起著反,應(yīng)。和深愛的人結(jié)合,多美妙、多純粹的快樂——美妙得讓你惡心。
你控制不住地咬開了宋亞軒的頸肉。動作凝滯,他看著你微笑。
宋亞軒“抱歉。告訴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p>
明明不懷好意,又從什么時候變成了他需要的陽光?
你搖搖頭,苦笑。就這么被囚,禁,變成宋亞軒的同類,永久留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