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白滾滾,雙手環(huán)臂,唇角扯開一抹張揚又譏諷的笑意,語氣頗為囂張,“都給我狠狠的打,沒了白家和幾位上神給他撐腰,就算打死了都沒事?!?/p>
幾個跟班齊齊應(yīng)聲,這次可謂是擼起來袖子使出了吃奶的勁,不多時就將白滾滾打了個半死。
好歹也是個神君修為,偏偏壓根不敢反抗。
“呸,沒用的東西!”
那男孩沖著他狠狠地啐了一口,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后,旋即大搖大擺的走了,半點都不帶掩飾的。
估計早就是奉了家里的命令借此找他的麻煩。
良久,白滾滾哆哆嗦嗦的爬起來,一步一瘸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說是家,其實也就是個簡陋的小山洞,和以往的狐貍洞的相比面積僅僅才百分之一。
“娘親……”
“回來了,吃飯吧?!?/p>
白鳳九對他的傷痕視若無睹,顯然已經(jīng)司空見慣。
白滾滾眼里希冀的光頓時消散,吃著碗里的野菜無聲地流下淚來。
穗禾坐在云上一陣唏噓,但心里要說同情卻沒多少。
就像那男孩說的,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昔日白家作惡多端,如今他們起來了,可不就報復(fù)回來了。
唯一能擺脫的方法就是強大自身盡早成為上神,但前提需要足夠的資源和強大且堅定的內(nèi)心,
前面一項如今被青丘各族聯(lián)合刁難根本無法完成,而后一項眼看著就不可能。
只不過……倒是還有一種辦法,通過神芝草將一位上神的修為渡給他。
但現(xiàn)今這情況,別說上神了,就是上仙都難。
得罪了帝君和幾位老上神的人,他們哪敢靠近,生怕惹禍上身個個都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
當(dāng)然東華帝君他們根本不會理會就是了。
不過倒也不是沒有,他這個娘不就是個上仙嗎?
雖說這個上仙是白家用各種天材地寶堆砌出來的,但好歹也是個上仙不是?
但若是想讓其渡修為,穗禾看了一眼明明才幾萬歲之齡卻已然露出老態(tài)的白鳳九,內(nèi)心搖頭。
自己的兒子受傷都漠不關(guān)心,看這情況也不可能。
穗禾又看了沒多久便乘著云溜溜達(dá)達(dá)地飄遠(yuǎn)了,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又來到了哪里。
就是人挺多看起來挺熱鬧的,真是難得的景象。
還有一座廟,據(jù)說供奉的是一千多年前的靈鶴娘娘。
穗禾望著那栩栩如生的雕像,方才后知后覺。
啊,原來是到了西荒齊麟山,知鶴身隕之地。
高達(dá)數(shù)丈的金色雕像屹立于此處,雙眸緊閉,嘴角微揚,仿佛正在沉睡中,給人無比神圣、高貴、莊嚴(yán)而不可侵犯之感。
可穗禾偏是沒來由的想笑,無他,一點都不像。
雖沒有見過,可她就是知道知鶴根本不是這樣的人。
她是什么樣的人?
她在心底問著自己,心中卻始終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
或許,只有她恢復(fù)了前世的記憶才會知曉那是一個怎樣的人。
至于所有的傳言,不過是眾人所以為的認(rèn)知。
那描述的既不是知鶴,更不是她穗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