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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曦臣“蘇涉,你可知……你母親并不像你口中說的那樣,相反,她很愛你,依依離別之際,她還曾托我給你帶信”
藍曦臣“那些信,你可曾看過?”
他容色清雅,俊美至極,微微搖頭間,竟是罕見的清冷與疏離,悲慟的情緒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與藍忘機如出一轍的淡漠
還有濃濃的失望
朱唇輕輕一碰,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蘇涉永遠不會知道,他的資質(zhì)平庸在外人看來,已是很好的資質(zhì),那些人想來姑蘇求學(xué)卻沒有機會
只能遠遠的看著,望著,羨慕著那些前來姑蘇學(xué)藝的弟子,若是留下自是再好不過,起碼不挨餓不受凍,對他們來說已是極好的待遇
可也有不知足的弟子,就像蘇涉那般
姑蘇雖被譽為百年仙府,卻極為注重儀表,相貌不好者,不允入內(nèi),學(xué)藝不精著,不允入內(nèi),心性不正者,不允入內(nèi)
若是中途發(fā)現(xiàn)心性不端者,可改過自新,若是還如此,便罰以鞭刑,自請出山,永不回蘇,這是父親在世時的規(guī)定
等他繼位后,他便尋了一條與之截然不同的道路,心性不端者,可改之,亦可棄之,若是藏得好好的,不被他發(fā)現(xiàn),他便當做沒有這回事
為的便是盤算出這其中到底有多少門道,又有多少弟子暗中勾結(jié)在一起,可若是發(fā)現(xiàn)了,又要盤算著他們身上到底有多少價值
逐誰出門,才能不損害藍氏利益,又能不輕易得罪人,還能撈些好處
雖然麻煩些,可也不是沒有一定的道理,內(nèi)門子弟修為高深者不在少數(shù),可也有心性不端者,此時若是逐他們出門,極易留下把柄
倒時候,前來學(xué)藝的弟子便不多了
外門子弟,也有修為高深者,可若是資質(zhì)平庸也不在少數(shù),心性不端者更甚,一致對外的時候,同仇敵愾的不行
可等到涉及個人利益的時候,跑到比誰都快,一旦有人指認或者是有人不痛快的時候,得罪人不說,還使其他弟子離心
這個時候,你罵也罵不得,說也說不得,打也打不得,兩權(quán)相害取其輕,他還是覺得麻煩更些好,起碼不容易得罪人,也不會讓藍氏蒙羞
這是他當下能給藍氏最好的一個方案
當然,能留在這里當門生的子弟,和能來姑蘇求學(xué),前來學(xué)藝的子弟截然不同,他們大多數(shù)都是沒有家的孩子
也有從小就吃苦,慕名而來姑蘇求學(xué)的子弟,如果說讀書為的是明理,明理求的是能辯對錯,那他們求的便是能保全身邊的人
還有對自己好的人
吃飽穿暖亦是他們的頭等大事,還有帶弟弟妹妹前來求學(xué)的子弟,他們又何嘗不是走投無路,才來姑蘇求學(xué)的子弟
蘇涉的命,已比絕大數(shù)的門生,還要幸運許多,可他仍不知足,甚至還對他的母親有所不滿,可他的母親并不像他口中說的那樣
相反,他的母親很愛他,臨死之前,還不忘讓他每年都捎些信給蘇涉,就是怕他知道真相后,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那份信件,哪怕他不曾打開過,卻也知道,那里記載著母親對兒子沉甸甸的愛
“離別?死?怎么可能?”
他猛然攥緊自己的衣角,聲音發(fā)緊,眼神止不住的發(fā)抖,轉(zhuǎn)而扯出一抹慘淡的笑容,“澤蕪君,你怕不是糊涂了”
“我母親那么愛美的一個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會允許自己死了,她之前不是說還要去找那個男人嘛?”
“都還沒找到呢,她怎么可能死了?況且那個男人都還活得好好的,她怎么可能死了?她那么惜命的一個人,怎么可能就這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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