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醉看向窗外,只能聽見幾聲極小的鳥叫,她身上的蛇第一天就被那些姑娘發(fā)現(xiàn),沒有人敢來招惹她,鳥獸幾乎被竹子吃了個干凈,她的房間永遠靜寂。
“刺啦……”
是靜姨推開房門的聲音,手上拿著一個托盤,上面是精致的飯菜,虞醉向來是不合群的。
靜姨把托盤放在桌子上,卻沒有馬上離開,眼睛在屋子里看來看去,似乎是在尋找著什么東西。
在看到被隨意丟棄在梳妝臺上的扳指,眼里帶了個幾分不悅和心疼,卻不知如何開口,只能走了出去。
她那天與她說的,是不是做錯了……
虞醉安靜的吃著桌上的飯菜,靜姨送的很細致,旁邊還放著驗毒用的銀針,虞醉從未用過,那些東西哪里會有她毒。
虞醉時不時把里面的肉片丟給蠱盅里面的小寵,看著他們吃的歡快,虞醉也不由的笑了。
吃完飯,她有些無聊的倚在窗戶上,天上的月亮圓圓的,亮亮的,像是阿媽的臉。
虞醉突然很想看看月亮,卻沒有推開門走到院子,而是直直的從二樓窗戶跳下去,穩(wěn)穩(wěn)的落在院子里的石桌上。
隨后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手腕腳腕上的銀鈴發(fā)出叮叮當當?shù)捻懧?,在靜靜的夜里格外醒目。
竹子慢慢爬到虞醉肩頭,親昵的蹭了蹭,隨后陪著她看著圓滿的月亮。
滿月是要回家的,虞醉已經(jīng)沒有家了……
虞醉就那么看著月亮睡了過去,直到被雨滴打醒,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今天長沙下雨了。
南疆向來是多雨的,倒是多了幾分家鄉(xiāng)的樣子。
上午虞醉是空的,換了一身墨綠色的絲綢旗袍,下了雨有點發(fā)冷,披了一個帶著毛領(lǐng)的羊毛外衣,打了一頂油紙傘,上面用油墨畫著雨后青煙,虞醉卻覺得沒有她的小寵好看。
虞醉打算去外面逛逛,她還從來沒有好好的逛過長沙。
本來以為下了雨后的街道會冷清一些,卻還是熱鬧非凡,兩邊站滿了叫賣的小販。
虞醉好奇的四處看去,眼睛卻突然停在一個果子鋪上,阿媽說,吃甜的會開心。
虞醉快步走了過去,看著面前站著的男人,認真的開口。
虞醉(老九門)你這果子甜嗎?
那男人愣了一下,只在虞醉的臉上停留了一秒?yún)s移開了視線,專心的介紹著自己的果子。
果子鋪老板姑娘是外來的吧,我這鋪子開了許多年,是我爹留下的,味道可好了,城里的貴人都愛吃,什么樣的都有。
虞醉抿了抿唇,看向鋪子里各色各樣的果子,挑不出個所以然。
虞醉(老九門)我就要最甜的。
那人有些不知所措,好怪的漂亮姑娘,甜果子向來不討喜歡的,卻還是聽話的給虞醉包好果子。
虞醉有些迫不及待的接過來,付過錢,拿了一塊放進嘴里,濃烈的甜味在唇齒間彌漫,果子的甜混合著糖精的味道,有些甜的發(fā)膩。
虞醉卻一時不停的向嘴里拾著,好像是什么世間難得的美味。
虞醉繼續(xù)向前走去,嘴角還帶著一點紅豆?jié)n,這是剛剛吃紅豆酒釀留下來的。
街道邊一個穿著布衣的男子引起了虞醉的注意,明明是十三四歲的年紀,臉上帶著少年的稚嫩,臉頰處還能看出薄薄的奶膘。
可少年的臉色帶著幾分戾氣,手上緊緊拿著一個九爪勾,布衣的領(lǐng)子上依稀沾著血漬,旁邊放了一個一百文殺一人的牌子。
虞醉起了幾分興致,年紀不大,卻渾身的戾氣,沾過血的狼崽子,她想知道他到底有幾分血性。
會殺人又聽話忠誠,她不介意收歸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