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長沙，沒有一個人影，打更人也只是敷衍的吆喝兩聲就哈著氣匆匆走過，整條街只有那座宅子，還亮著燈籠。

里面不斷傳來男人猥瑣淫邪的聲音，伙計們被銀子蒙紅了眼，紛紛爭搶著接下差事。

“當家的，我去……”

不斷有伙計上前毛遂自薦，幾人看著面前白花花的銀子，有些猴急的推搡著。

左右不過是個女人，能有多大的能耐。

“你去什么，我去！”

虞醉穿著一身紅色苗服，裙子長到腳踝，墨黑的頭發(fā)隨意披散到腰際。

在漆黑的夜里，腳湮沒在裙擺里，在后面看去，紅衣墨發(fā)，像極了鬼故事里的紅衣女鬼，讓人不寒而栗。

走到宅子門口，虞醉抬頭看向門口的紅燈籠，在夜里亮的像是兩個花鼓。

透著詭異的涼意。

虞醉正準備推門而入，伸出的手卻突然被人抓住。

陳皮你想做的，我來。

陳皮不知什么什么從醫(yī)院溜出來，身上已經(jīng)換上自己的衣服，身上的傷已經(jīng)好了大半，一手抓住虞醉停在門前的手，腰間掛著垂下去的九爪勾，眼里滿是認真。

虞醉抬眼看向陳皮，紅唇輕啟，在夜里鬼魅又綺艷。

伸手輕觸著他的嘴角，眼色晦暗不明。

虞醉（老九門）同是九門，你也下得去手？

虞醉用了幾分力，染著鳳仙花的指甲沒入唇角，滲出一滴血，在白凈的臉上，為他添了幾分媚意。

感受到絲絲麻麻的痛意，陳皮眼里帶著乖巧和順從，伸出舌頭舔去嘴角的血珠，不經(jīng)意的觸碰到手指。

眼里的愛意有些病態(tài)，卻絲毫不藏。

陳皮你想，都可以。

虞醉滿意的勾起嘴角，指甲順著陳皮嘴角劃到脖頸，按到喉結(jié)上，輕蹭了一下，又不經(jīng)意的收回。

虞醉（老九門）走吧。

虞醉抽出腰間的鞭子，把實心的紅木大門抽成兩半。

院子里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走進來的兩人身上。

虞醉俏皮的歪了歪頭，伸出手和院子里的人打著招呼，滿臉笑意，說出話卻瘆人又詭異。

虞醉（老九門）晚上好，各位…花鼓……

聽到最后兩個字，水蝗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白的像紙，難看的讓人不忍直視。

水蝗強裝著鎮(zhèn)定，攥緊手里的匕首，眼神不斷示意著堂里的伙計和身后的保鏢，腿有些發(fā)顫。

“你們還愣著干嘛！一群廢物……”

伙計們對視了一眼，舉著手里的長刀，大喊著壯膽子，沖過去，拿刀的手止不住的顫抖。

喊叫聲越來越近，虞醉嫌棄的縮了縮耳朵，眼睛都不抬一下，專心整理著自己腰間的匕首，愛惜的撫著上面的光。

有些不滿意的發(fā)出聲來。

虞醉（老九門）嘖……

好多天沒見血了，都有點暗了。

陳皮的眼里閃過一絲冷意，手里的九爪勾像是有生命一樣，鋒利的劃過伙計的腦袋，漏出森森白骨。

“咕咚……”

面前不斷傳來人頭和身體倒在地上的聲音，血液蔓延到腳前的地板，虞醉皺著眉后退了兩步。

她新做的鞋，可貴了。

虞醉抬起頭，看著地上。

倒在血泊里橫七豎八，幾乎堆成一座人橋，頭隨意滾到一旁，臉上劃著九道血痕，血液從斷掉的脖子迸射出來，亂做一團，看不清五官和外貌。

倒真像是孩童嬉鬧的花鼓。

虞醉無辜的歪了歪頭，伸手數(shù)著地上的“花鼓”。

虞醉（老九門）一個…十四個…二十一個……

手指頓了一下，移向已經(jīng)癱倒在座椅下面面色蒼白的水蝗，笑的勾人魂魄。

虞醉（老九門）二十二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