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靈臉色一下子沉下去,飛快抽出腰間分來的彝刀,朝著那東西準確地扔過去。
刀子精準的插到那東西身體里,卻好像插到軟綿綿的太空沙里,被完全吞噬,只是延緩了它的行動,稍稍停留了一下。
就繼續(xù)帶著身上插入半分的刀子,僵硬地朝著兩人走進,之前看到的那些飛蟲,從房梁上一個接一個飛到蟲子身上,覆蓋著它插著刀的傷口。
張起靈手握著刀柄,正要掏出,眼里卻劃過一絲遲疑。
小魚她不讓自己放血……
虞醉看出他的遲疑,一把攥住張起靈的手,眼里的不同意幾乎要溢出來,通紅的眼圈透著倔強和固執(zhí)。
虞醉(老九門)不需要你放血,你說了我很厲害的,我保護你。
張起靈愣了一下,感受到頭頂傳來被觸摸的感覺,女孩的身影一下子擋在自己面前。
張起靈呆愣的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掌,藍色布條下藏著縱橫交錯的傷疤,大多已經(jīng)愈合,卻還是留著疤痕,多的數(shù)不清。
他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第一次放血是什么時候,這么多年,這漸漸成了一種自覺和習慣。
可怕的習慣,從被迫到自愿到麻木。
第一次有一個告訴他,他可以不用保護別人,而是被別人保護。
虞醉瑩白的臉上染上幾分凌厲,琥珀色的瞳孔里透著警惕,和對蛇蟲的掌控。
這是苗疆人藏在血脈里的壓制。
牙齒輕輕磨動著,幾條盤繞在一起的碧綠小蛇像箭一樣快速地從竹簍里爬出來,飛向大蟲,把他緊緊纏住,鋒利的毒牙啃食著身體。
“唔…嗷……”
蟲子肥胖的身子被咬的千瘡百孔,發(fā)出痛苦的吼叫。
傷口處不斷流出紅褐色的液體,整個身體激烈的扭動著,咬下的肉塊像是果凍一樣綿軟,掉落在地板上,卻還是詭異的蠕動。
源源不斷的飛蟲飛到大蟲身體上,觸角緊緊抓住傷口,填補著它被信蛇咬下的身體,整個畫面惡心的讓人作嘔。
想到他劃傷的手掌,虞醉眼里劃過一絲冷色,快速地抽過腰間的鞭子朝著蟲子抽過去,力度大到要把它抽成兩半。
虞醉(老九門)我管你是什么東西,本姑娘殺定了!
帶著倒刺的鞭子打在大蟲身上,把它的血肉勾爛,信蛇緊緊地纏繞著,大蟲掙扎的力度越來越小,像是被掏空的瓶子,里面的血肉一下子爆開。
從里面掉出兩個被啃食的只剩下一點點皮肉的腦袋。
落在地上的是未消化的彝族布料,大抵是那些消失的人。
虞醉回頭看了一眼張起靈,嘴角帶著得意的笑。
虞醉(老九門)你看,我就說我很厲害的。
虞醉走到瓷瓶那挑了一個,小巧的只有手掌大小,瓶子底部畫著一條蚯彎曲的蟲子。
在艷麗的瓷瓶上有些格格不入。
虞醉用手摩挲著瓷瓶,微微湊近,鼻子微動,聞到上面淡淡的草藥味后,嘴角微微上揚。
果不其然,她猜對了。
張起靈看著小魚的背影,黑色的眸子像是要燃出一叢火來,把她完全融進去。
虞醉回過頭整個人撞進張起靈懷里,臉頰碰在男人的胸膛,炙熱的心跳縈繞在耳邊。
虞醉一下子呆住,不自覺的勾著手指。
他什么時候過來的,自己怎么都沒發(fā)現(xiàn),他心跳好亂……
張起靈小魚最厲害。
張起靈寵溺地看著胸前的小腦袋,不自覺的伸手去揉。
虞醉傲嬌的扭開視線,把手里的瓷瓶一下子遞過去,琥珀色的眸子透著靈動,明眸桃魘,美得張揚。
虞醉(老九門)吶,給你的,總不能空手回去啊。
張起靈摩挲著手里的瓷瓶,眼神卻一直看著虞醉,炙熱坦誠的眸子里再沒有初見的平靜,眼里終年籠罩的陰霾,都因她變得透亮清澈。
張起靈我很喜歡。
他目光溫柔似水,看向她的眸子里滿是寵溺,他很喜歡她,和她送的瓷瓶。
渣作者謝謝小四_213771089小可愛的會員,加更奉上,請查收,筆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