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開門的聲音在靜寂的房間里有些刺耳,張起靈腦海里混亂成一團(tuán)。
所有碎片式的記憶冗雜在一起,額頭痛的幾乎要炸裂。
后背靠在鐵質(zhì)的床頭,聽到開門的聲音,死水一樣的黑眸里閃過一抹波動,吃力地抬起眼睛看向門外。
蒼白的唇瓣幾乎要被咬出鮮血,抵抗著腦袋里傳出的劇痛。
張啟山走近了一步,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張起靈。
鷹一樣的眼睛掃過他消瘦的身體,手上的針孔和額角的汗水,涌出一種病態(tài)的滿足。
張起靈又怎么樣,照樣要給他讓路……
張啟山雙手揉搓著腕上的佛珠,身上極重的檀香味充斥著整間屋子。
好像這樣,神佛就能忘卻他手上沾滿的鮮血。
張啟山緊盯著張起靈,嘴角揚起勝利者地笑,妄圖在他臉上找到一絲痛苦或者不堪。
這樣,他才會更加高興,可…沒有……
張起靈甚至沒有看他一眼,徑直看向門口,純黑色的眸子和初見一樣清澈見底。
是看過紅塵囂囂,經(jīng)歷過人情冷暖,心里任有一片赤誠,不去計較是非對錯,干凈的像個初生的嬰兒。
張啟山攥著佛珠的手一下子收緊,力度越來越大,眼里的嫉妒和恨意越來越重。
憑什么,他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張起靈認(rèn)真描繪著畫像里女孩的眉眼,感受到身邊濃重的殺意,也沒有半分波動。
張啟山幾乎抑制不住心底的陰暗,手里的力氣不合時宜地加重,佛珠一下子斷開,散落在地上。
“咚…咚咚咚……”
一顆佛珠散落在張起靈腳下,彈動了幾下,靜靜立在旁邊。
張起靈終于收回視線,撿起腳邊的佛珠,抬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張啟山,眼里空洞平靜。
沒有一絲他想看到的情緒……
張起靈她不開心……
張起靈盯著張啟山,久久只說出一句。
她…他想起來了!
張啟山對上張起靈的眼睛,在他細(xì)黑深邃的瞳孔里倒映著自己的驚慌無措。
張啟山狼狽后退了幾步,走出房間,大力關(guān)上屋門,鑰匙轉(zhuǎn)動的聲音緩緩響起。
張起靈收回視線,轉(zhuǎn)而盯著門口,透著落寞和懊悔。
張起靈看不到了……
在他被囚禁在療養(yǎng)院的日子里,他好像出奇的配合,任由那些醫(yī)生把藥劑注射進(jìn)自己的身體。
血液一點一點順著管子裝滿血包,平靜地像一塊石頭,沒有痛覺,沒有情緒。
只是安靜的看著門口,似乎在享受著少有的新鮮空氣。
只有張起靈一個人知道,他在期待些什么。
剛被關(guān)在這里,藥物的刺激讓人分不清晝夜和時間,少有清醒的時候,不知道什么時候,張起靈發(fā)現(xiàn)當(dāng)門被打開,對面掛著一副畫像。
里面的女孩穿著一身旗袍,漠視著前方,好看的琥珀眸子里沒有一絲感情。
她看著你,可你好像永遠(yuǎn)不在她眼中。
腦海里僅存的記憶沒有她的身影,可胸口窒息的疼痛和跳動不會騙人。
張起靈呆愣的看了這幅畫很久,久到門被人再次關(guān)上,沒有一絲光亮,才回過神來。
臉上不知何時已經(jīng)落滿淚水,她不該是那樣的…張起靈失魂落魄的低著頭盯著地板。
她不開心……
任由眼淚在地上開出一朵朵小花,薄唇微張,說出第一句話。
張起靈魚…小…魚……
靠著笨拙的本能和指引,張起靈呢喃著這兩個字,淚水模糊視線……
渣作者相信我,刀子很快就結(jié)束了!很快就甜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