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
她剛復蘇的元神很是虛弱,在修養(yǎng)的這段時間里,也非常的嗜睡。
祁稚總覺得自己像只關(guān)在籠子里的金絲雀,但她不是,沒人會再嬌養(yǎng)著她。
馬嘉祺失去了追夢的資格。
丁程鑫后半生都躺在病床上,
嚴浩翔墮落在花花世界里。
劉耀文像終身判了刑一樣,做著沒有自我的事情。
宋亞軒…她或許再也見不到他了。
賀峻霖呢,還有張真源…
小靈獸等你修養(yǎng)的差不多了,你的前塵記憶,就會一點點的清除。
這是那只鳥最后給她留下來的話。
祁稚的腦海里也總是在想著他們的現(xiàn)狀,氣血翻涌,連在睡夢中都是皺著眉頭的。
實際上,這幾日來她都是淺眠,害怕錯過一點動靜,她現(xiàn)在就是個凡人,被抹除記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她怕突然記憶就被清空了。
忘了所有。
…
這天深夜,
能感覺到額上覆上了絲涼意,多了份重量,她聞到了一陣若有似無的冷香,熟悉的讓人心悸。
祁稚身體一僵,卻沒有睜開眼。
雖然閉著眼睛,但她能感覺到對方的指尖,點在了她的額頭上,似乎在做些什么。
腦海中浮起那只缺德鳥所說的話,在她慢慢恢復的日子里,她的記憶也會被清空。
所以,他在做什么——
在抹掉她的記憶嗎。
祁稚眼睫微顫著,睜開了眼。
窗臺外的月光細細碎碎的撒在了床榻上,在少年的臉上。
漂亮的眉眼有些倦怠的垂著,那張沒太多表情的俊臉,清冷似天上高懸的明月。
祁稚宋…
沒有了他在人間時惡劣,也沒有神界的懶怠,真正給人一種遙遠的感覺。
近在咫尺,卻若即若離。
她有些分不清他是誰了。
祁稚有些生硬的喊了個姓,就戛然而止了。
靜默了良久,她只覺得氣氛僵持不下,很是怪異,但他點在自己額間的指尖沒有拿開。
有些難以承受少年在精神上的壓迫力,她緩了一口氣,才輕聲開口。
祁稚…別,別抹掉我的記憶。
宋亞軒…它都跟你說過了。
祁稚那是我的記憶,你應(yīng)該過問我的。
她沒敢抬頭去看他的眼神,
隔了一會兒,似乎聽到他哂笑一聲。
宋亞軒嗯。
宋亞軒你這小世界,是想跟他們在一起么。
祁稚沒吭聲了,良心這東西以前的她是沒有的,但這一世的她,會變得糾結(jié)不安,也有了私心,她見不得他們變成了如今的樣子,心里像長了幾根利刺一樣,拔不出來。
宋亞軒不會干預你的選擇。
宋亞軒你如果想陪他們走完最后一程的話,那就留在小世界,與他們一起。
祁稚那你呢?
宋亞軒微怔了一下,隨即道。
宋亞軒至于其他不該有的記憶,抹掉了,對你來說會比較好。
祁稚把你從我的記憶抹除嗎。
祁稚說著就抬起了眸,果然,看到了他眸底一閃而逝的僵硬。
宋亞軒…嗯。
她大方又坦率道。
祁稚那抹除吧——
隨著她脫口而出的話,點在她眉間的指腹力度都大了幾分,但他仍是面色不改。
祁稚彎了下唇角,算是看懂了,還以為他變了,怎么還是這么口是心非啊。
一天到晚,都想試探她。
她嘖了一聲,抓住了他的手,從床榻上坐了起來,直視著他的眼。
祁稚你舍得嗎。
祁稚你舍不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