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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他舍不得的。
她自問自答的語氣中,帶著篤定。
宋亞軒眸底隱晦,像有一片墨色在翻涌著,被她抓住的拇指都有些僵指。
祁稚卻倏地就抽回了手,有些提不起勁來了。
祁稚…我對你而言,也不是什么好的回憶。
祁稚你把關(guān)于我的記憶,抹除吧。
她這樣建議著,剛才還清亮的聲音都低了些,肉眼可見的焉了下來。
少年眼神如炬,答非所問。
宋亞軒…都想起來了。
祁稚眼神閃了閃。
看他的反應,她就知道自己并沒有猜錯。
她又不是傻子。
她恢復的記憶中,宋亞軒就占了一大半,而她與其他人的經(jīng)歷更像是被淡化,只有一個大概的輪廓。
具體情節(jié)的話,也不是那么詳細。
但那日,那只缺德鳥帶她轉(zhuǎn)了一圈,在見到其他神尊時,與他們之間,那些淺略的故事才變得清晰起來。
她不信,這其中沒有宋亞軒的功勞。
不過她從頭到尾都是做了壞事,不占理的那一方,也拿他沒辦法。
尤其是他氣定神閑的模樣,確實也壓了她一將。
宋亞軒…不躲著我了?
誰躲著誰?。?/p>
如果她沒有裝睡的話,可能都不知道他過來了!
祁稚你是擔心我卷土重來,才想著抹掉我的記憶,把我送到其他小世界嗎。
他直勾勾的看著她,示意她接著說。
祁稚我…現(xiàn)在沒有那種心思了。
他挑眉,眼底疑惑。
祁稚什么毀滅世界啊,這太中二了吧!以前的我鐵定有病,腦子抽了。
祁稚您看吧…我也就凡人之軀,哪能比肩神明呢。
誰…斗得過他們啊。
宋亞軒也沒說話。
這整得祁稚有些猜不透他是哪個意思了。
祁稚反正我這條衰命,也是你們搞出來的。
意思是,她麻了,要殺要剮,都任他處置。
誰懂!
這彎彎繞繞的,一開始被全世界針對一樣,還想報復別人,在最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才是那個頭號反派。
好吧,她就是和平世界的一粒老鼠屎,毀了整個世界。
宋亞軒眉梢微揚,語氣不咸不淡‘嗯’了聲。
…啥意思?
祁稚臨死前。
祁稚能不能再提個小小的要求…
祁稚就當是,贖罪。
見他沒說話,祁稚心里暗道他怎么比以前還要難搞啊,思索了一番,又慢吞吞的開口。
祁稚其他神尊的元神還在小世界,他們現(xiàn)在變成這樣,也事出于我,能不能讓他們走回正常軌道…
宋亞軒哦?
祁稚也不用麻煩您出手的,我呢…我就盡力而為…
氣壓驟低的感覺。
說到最后,祁稚的聲音都越來越小,就她現(xiàn)在的情況而言,沒有與他談判的底氣和資格。
她是祁稚,可也是渣過他的魔頭。她現(xiàn)在也故技重施了,撒嬌什么的,大概只會加劇讓他回憶她所做的那些‘可恨’的往事吧?
宋亞軒那我呢。
祁稚???
宋亞軒還是沒有馬嘉祺重要,是嗎。
祁稚愣住了。
月亮似藏在了云層中,
屋內(nèi)都寒涼了幾分。
少年眸色漆黑,低嘲道。
宋亞軒在神界他最特別,在這…他于你而言,也最特別。
宋亞軒…白月光,他的情人?
祁稚連著眨了好幾下眼,完全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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