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市醫(yī)院
再一次醒過來,盧頎爽看到的是暗暗天花板,四周很暗,很安靜。
我在哪,我是不是死了?
盧頎爽抬抬左手,在輸液,她的右手還是熱乎的,她沒有死,那她是在哪?
盧頎爽好渴,我要水……
盧頎爽掙扎著想爬起來,小腹猛的抽痛了一下,剛想爬起來。
安靜的病房里傳出一聲:不準動!
盧頎爽循聲望去,窗戶邊上站著劉耀文。
病房很暗,看不清劉耀文的面容表情,盧頎爽卻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他在看著她。
盧頎爽劉少,是你嗎?我在哪,我怎么會在這?
劉耀文沒有搭理她,只是默不作聲徑直向她走去。
然后為她倒了半杯水,用力的塞到盧頎爽的手中。
盧頎爽眼睛盯著她,小心的一口氣喝了整杯水。
喝完,側(cè)身想倒水。
劉耀文拿過她手中的杯子,又給她默默的倒了一杯。
盧頎爽看著劉耀文的臉,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可是屋子里安靜的怪異,可怕。
盧頎爽劉少?我到底怎么了?
劉耀文似沒有聽到一樣,面無波瀾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看手中的雜志。
盧頎爽氣急,什么都不說,到底她怎么了,昏過去之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重重的放下杯子,一把扯掉手上的滴灌,掀開被子,嘗試著下床,往外走。
既然你不說話,她就找一個會說話的人。
劉耀文察覺聲音不對勁,抬頭,肚子里的火再也壓不住了。
盧頎爽,你還想怎么折騰!
劉耀文站住!誰讓你下床的。
劉耀文攔住盧頎爽,一把將她甩回床上。
盧頎爽支撐起自己的身子,坐起來,冷眼看著他,說。
盧頎爽劉少,既然你不愿回答我的問題,那我就找一個會說話的人告訴我真相。
劉耀文真相?真相就是你躺在床上好好休息,別說話。看你自己一身的傷,你是不是覺得很光榮?鬧夠了沒有?
劉耀文靠在門邊,對這不聽話的盧頎爽他還真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身體都是這幅樣子,他都不想此時追究,她倒好,凈瞎折騰。
盧頎爽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病服,光榮犧牲?鬧夠了沒有,她有在鬧嗎,她不過是找個人問問清楚而已。
盧頎爽沒鬧夠,我要出去!
盧頎爽再次起身往門口走。
在經(jīng)過劉耀文的身邊的時候,她都能感受到那股怒氣。
劉耀文一把拉住她,說。
劉耀文還沒鬧夠?把孩子流掉了,你還不肯罷休嗎?
盧頎爽劉少,你在說什么?什么孩子?
盧頎爽聽的稀里糊涂的,頭疼欲裂,都快炸了,耳朵里全是嗡嗡聲。
劉耀文一步一步的逼近她,將她禁錮在墻角處,說。
劉耀文在你掉下樓梯的那一瞬間孩子沒了,一個月了,你自己算算。
盧頎爽想想,按時間算算,大概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原來她肚子中曾有一個孩子,她不知道。
可笑,荒謬!
她和劉耀文怎么會有這個孩子的存在,那晚她以為不會中獎的,可是老天捉弄了她。
今天的摔樓梯算因禍得福?
盧頎爽孩子?我懷孕了?呵呵,劉少,我根本不知道,他不過是我們糊涂一晚的結果,早晚都要走,何必不讓他早點離開我們這么糊涂的關系。
盧頎爽沒有意識到還以為大姨媽不過是晚了幾天,以前也總是這樣,可是這次卻是意外的懷孕了。
盧頎爽安慰自己,這孩子還真說不上是幸還是不幸。
可是要明白的是,這孩子不會幸福。
劉耀文聽到這話,差點沒有打過去,他喜歡孩子,他的第一個孩子就這么沒有了,可是這女人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難道都不心疼?
一把抓住盧頎爽的領子,怒狠狠的說。
劉耀文呵呵,我的孩子有我做主,憑什么你要就要,說不要就不要。盧頎爽,你知不知道,你,這輩子,再也不可能懷孕了!
劉耀文將最后一句話咬的特別重,特別清晰。
盧頎爽聽到最后一句話,蒙蒙的放開抓著劉耀文的手,絕望的無力垂下。
怎么可能,劉耀文一定在玩弄她。
盧頎爽你在騙我對不對?
好半晌,盧頎爽抬頭,聲音中顫抖,驚恐,嘴巴一張一合,不知道該說什么。
劉耀文騙你?為什么騙你?你可以出去問啊。
劉耀文放開盧頎爽,為她打開門,指著走廊的方向厲聲喊到。
盧頎爽好,我要去問問,你一定是騙我的,騙我的……
盧頎爽念念叨叨的推開他,赤著腳,半扶著墻,顫抖著身子走出去,耳朵里不再是嗡嗡聲,而是什么聲音都沒有了。
寂靜到死。
劉耀文看著開著的門,一拳捶上墻壁。
盧頎爽你到底想怎樣,到底誰才是兇手?
她出門的一瞬,劉耀文后悔萬分,剛才他說了什么啊!
劉耀文和袁伊雪參加宴會,才開始不久,接到盧頎爽的電話,他還想這小東西不對時來打擾他,一接通,傳來陌生的男人的聲音,他說手機的主人從樓梯上摔下,流了很多的血,快沒有呼吸了,已送往醫(yī)院搶救……
他那時感覺又回到蘇若寧跳海的那個場景,又要再一次的離開他?
護士有人暈倒了,快扶起來!
外面走廊上傳來護士的聲音。
劉耀文的思緒被打斷,反應過來,沒有一刻猶豫的跑出去。
離病房20米處,一群女護士圍著地上的病人。
劉耀文滾開,別碰她!
劉耀文沖過去,對著一眾的護士怒吼道,緊接著便看到一臉蒼白虛弱的盧頎爽躺在冰冷的地上。
他的心吱的一疼,接到電話那一刻,說她流了很多血,他心一抽,聽到醫(yī)生說她這輩子再也不可能懷孕的時候,他的心一疼。
這女人不過是他的情婦,為什么他會心疼,他劉耀文到底怎么了?
劉耀文小東西,為什么這么不乖呢?
劉耀文抱起盧頎爽往病房走去,對著后面注視著他們的護士淡淡說了一句。
劉耀文把所有的醫(yī)生給我找來,立刻馬上!
護士沒有動,愣愣的站著。
劉耀文看著懷中的女人,本想忍著脾氣不想吵醒她,可是。
劉耀文再不找人,全給我走人!
劉耀文依舊沒有回頭,加重聲音說道。
所有的護士感受到劉耀文的怒氣,連忙跑沒了。
劉耀文將盧頎爽放到床上,蓋好被子,坐在一邊陪著她。
等到重新輸好液,打理好一切天都快亮了。
劉耀文捏著鼻梁休息,頭疼,今天還有競標會,很重要,他不得不出席。
他后悔昨晚沒有控制好情緒騙她一個善意的謊言,他第一次從她的臉上看到震驚,還有那種灰飛煙滅的絕望。
派人去看現(xiàn)場,沒有監(jiān)控。盧頎爽為了他的父母也絕對不會自找死路,那到底是誰要陷她致死,她不過是一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記者,而且都沒有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不可能是因為他的對手算計,那她還能惹到其他什么仇家。
如果是預謀,沒有留下一點蛛絲馬跡,那么一定是老手。
盧頎爽再一次醒過來,病房里空無一人,吹著暖暖的風,窗外的陽光照進窗內(nèi),暖暖的,她身上的病痛少了很多。
盧頎爽好渴。
盧頎爽爬起來,看到桌上擺著水杯,自己倒了水,一連倒了兩杯灌了下去。
喝完水,空蕩的病房內(nèi)更加的冷清,可惜再暖的病房也暖不了一個絕望殘缺的女人。
盧頎爽再也沒有可能有孩子嗎,嗚嗚,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我只想努力賺錢養(yǎng)我的父母,可以繼續(xù)讀書,正常的結婚生子,為什么一切都被打亂了。嗚唔……
盧頎爽屈起膝蓋,整個頭埋在膝蓋上哭泣。手護亂的在被子上亂拍。
盧頎爽哭著哭著,眼睛哭到后來已經(jīng)干澀紅腫,沒有注意到門被打開了。
袁伊雪盧頎爽?
熟悉的高傲的聲音在床邊響起。
盧頎爽抬頭,重新見到光明,是袁伊雪,穿著一席的白色裙子,臉上一個大大的黑超。
依舊是那一幅不屑和鄙視。
袁伊雪喲呵,怎么了,得什么絕癥了?袁伊雪嘲笑道,說完摘下黑超看著狼狽的盧頎爽。
盧頎爽沒有,請你出去。
冷聲道。
盧頎爽沒有好聲音,這么來看她的笑話,這還是那個善良的發(fā)?。?/p>
袁伊雪哈哈,竟然敢傍上了劉少?一個月前的那一晚陰差陽錯讓你撿了便宜。昨晚劉少接了一個電話失態(tài)提前離開宴會,我還以為出了什么事,原來是你??!我聽外面的護士說,你這輩子再也不會懷孕了,是嗎?什么叫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誰讓你總跟我搶東西!
袁伊雪捂嘴大笑,眸中皆是嘲諷,身上因笑而抖動。裙子也更加的晃動,身子因笑也不斷起伏。
盧頎爽那杯酒是你做的手腳,我根本不稀罕參或你們的事,為什么把我拉進你們的世界。我現(xiàn)在這幅樣子,都是拜你們所賜,為什么,小雪,為什么這么對我,我根本沒有搶過你的東西。
盧頎爽閉上眼,什么都是算計她,袁伊雪騙她,夜天辰騙她,她曾最親密的人都背叛她,可憐嗎?可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她可恨嗎?
袁伊雪盧頎爽,沒有搶過我的東西?呵呵,笑話,你不就搶了我的那杯酒,搶了劉少。從小到大,你的偽善還是一如既往。小時候你不就仗著家里有幾個錢搶了我的所有風頭,搶了老師對我的關愛。
袁伊雪臉上沒有了笑容,眼中帶著濃濃的恨意。
盧頎爽我沒有,那杯酒我不要,劉少我也不要,小時候我難道不是各種活動比賽都推薦你嗎,你畫畫好,我都會和你分享我的畫筆,當做禮物送給你。老師的夸獎,難道你得到的還不少嗎?
盧頎爽呲笑,就是這些小事,她不以為意,袁伊雪都放在心上,原來矛盾就是這么來的。
可怕!
袁伊雪我要的是所有人的眼中只有我,可是你,偏偏擋我的風頭。
袁伊雪看到盧頎爽臉上的笑容,很不舒服,抓著包的手將包抓成一團,細長的手指骨頭和青筋暴露。
盧頎爽袁伊雪,我真后悔認識你。
袁伊雪呵呵,我會讓你更加的后悔!不給你點教訓,你還真不把我放在眼里。
袁伊雪甩掉手里的包和眼鏡,看到盧頎爽那副干凈無辜的臉就上火,就想給她臉上拍上幾個巴掌。
劉耀文住手!
門開了,門口站著的事一臉怒氣風雨欲來的劉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