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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話 告密

足音

第四話 告密

“要不要出去玩?”

十月三號的下午,躺在華諒腿上擺弄手機的林斜時突然友問道。

此時華諒正靠著沙發(fā)看村上春樹的《尋羊冒險記》,握著筆的右手自然地下垂,看上去輕松且舒適。

“誰又約你出去了?”她反問道。

“張圖和吳星桐啊。”

“…那你們?nèi)齻€人一起去不就好了?!?/p>

華諒隨意地說,“我只想在家好好放松?!?/p>

“阿融,”林斜時輕聲叫她的小名,“一起去好不好?〞

華諒先是一愣,接著“啪”地一下合上了書,蓋好筆帽,把它們一齊放在腳旁寬矮的茶幾上。沉默片刻后,她低下頭,漫不經(jīng)心地與懷中人對上眼:

“你是真的想和我一起去,還是那地方四人成團買票比較便宜?”

少女短促地笑了一下,旋即認真地說:“…我真的想和你一起去?!彼焓秩ッ箢i柔軟的發(fā)絲,“真的?!?/p>

華諒默然,只是盯住她漂亮的黑眼睛,看了好幾秒后才答道:“嗯?!?/p>

“那我跟她們說一下。”

“好?!?/p>

兩人各自玩起了手機。

過了一會兒,林斜時起身,想去廚房做飯。華諒卻一把拉住她說:

“姐姐,”她從沙發(fā)上站起身,“我們今天去外面吃飯吧?!?/p>

十月的天陰晴不定,早己沒了殘夏的余熱,而是開始有了一點秋的影子。天空烏云密布,空氣悶熱潮濕,仿佛再過個三四分鐘就有一場大雨要如約而至。

落葉被陣陣涼風吹起,出門時只穿了件短袖的林斜時被冷得直打哆嗦。

穿著衛(wèi)衣的華諒看了她一眼,伸長手臂把她摟緊,溫聲問道:

“冷嗎?”

“冷?!?/p>

“叫你不穿外套。”

“太激動了嘛?!彼镏欢亲訅乃f,“我們阿融叫我‘姐姐’,還要帶我去外面吃飯誒———”

華諒"嘖〞了一聲,自知理虧,偏過頭去。

某人得寸進尺,探出腦袋去看她的眼睛。

華諒把手撒開,加快步伐往前走。

林斜時終于知道自己闖禍了,追上去拉她的手臂:

“別生氣嘛?!彼氵M她懷里,“我好冷。”

“我沒生氣?!?/p>

“那你在外面可不可以叫我姐姐?”林斜時滿臉期待地說。

華諒滿臉黑線。

〝別鬧了姐姐,”她的語氣里略帶無奈,“馬上到了?!?/p>

“人民公社”是一家只做湘菜的餐館,廳內(nèi)的布置非常具有20世紀五六十年代的鄉(xiāng)村風格,有一面墻上甚至寫著《中國土地法大綱》的部分內(nèi)容。

華諒雖然對這種裝飾不太感興趣,

但她和林斜時都挺喜歡吃湘菜的,

她便挑了這一家。

兩人在那面寫滿了《中國土地法大綱》的墻壁旁坐下。林斜時點好菜后,華諒便招呼服務生來記單。

不過十分鐘,菜便上齊了。

華諒又叫了兩碗飯,從旁邊的櫥柜里拿出兩雙木筷,準備開吃。

青椒炒肉絲、脆筍炒臘肉、臭豆腐…華諒舉起筷子,定睛一看,全都是自己喜歡吃的,特別是最靠近自己的那一盤千頁豆腐,小時候兩家人來這里聚餐時她總吵著要吃這道菜……

華諒抓著筷子的那只手就這樣停在了半空中,直到林斜時問她“怎么了?不喜歡嗎?”,她才回過神來,夾了一塊豆腐,搖著頭吃了起來。

吃飯的時候華諒一直在想,林斜時為什么不點幾道自己喜歡吃的菜,為什么總是照顧自己的情緒———或許是因為她們現(xiàn)在是家人,而林斜時覺得自己是姐姐,所以應當照顧妹妹?或許是因為她們是青梅竹馬?

……

華諒有一搭每一搭地想著,飯也吃得心不在焉,時不時地瞟林斜時幾眼。

直到林斜時吃飽了,抬眸看向她,

不經(jīng)意地與她對上視線,她才埋下頭吃飯。

對座的少女瞇起眼睛,像是猜到了什么,卻一言不發(fā),只是默默地看著她。

把所有菜都吃完后,華諒付了錢,兩人沉默著走出店門。

七八點鐘的秋風吹得人直打哆嗦,空氣中彌漫著泥土的芳香,像是剛下完一場雨。林斜時自然地鉆進華諒的懷里,隨意地說:

“你今天怎么突然想帶我出去吃?”

“我跟我媽說明天我們要出去玩,她二話不說就給我轉(zhuǎn)了一筆錢過來?!比A諒把手塞進衛(wèi)衣的長口袋里,“我看還不少,就想著帶你出來吃一頓好了?!?/p>

林斜時把手伸進華諒衛(wèi)衣的口袋,尋找著她的手,“你其實是天天吃面條和餃子吃膩了對吧?”

“…有點太清淡了。”華諒抓住她的手。是冰涼的。

林斜時默然,等交通燈變成綠色才說:

“你的手好熱?!?/p>

“…是你的手太涼了?!?/p>

“好冷?!彼龓缀跽麄€人靠在她懷里,“我想快點回家睡覺。”

“…你重死了?!?/p>

“…我明明一點也不重好不好!“林斜時怒道。

“好好好,”華諒附和著,“別鬧了大小姐,你這樣我都沒辦法走路啦?!?/p>

剩下的路,兩個人一邊斗嘴一邊依偎著對方,就這么到了家。

十月四日,上午八點半,華諒和林斜時在路口的長椅上等待張、吳兩人。

某人昨晚以“早上方便叫醒你’的理由上了華諒的床,折騰得華諒一晚上都沒睡好。她正靠在長椅上昏昏欲睡,但身旁少女清脆的笑聲和刺眼的陽光讓她頓時睡意全無———昨天還涼颼颼的,今天就晴空萬里了,這天氣還真是多變,華諒心道。

她嘆了口氣,打開手機,把昨天沒看完的漫畫找出來看。

看到一半時,那個臨時拉建的微信四人小群里有人發(fā)起了語音通話。

礙于情面,華諒轉(zhuǎn)到微信界面,加入了通話。

她其實根本懶得加入通話———都等了這兩個家伙半個小時了———她最煩等人。

“你們現(xiàn)在在哪???”

耳機里傳來林斜時的問話聲。

“在廣場啦———”張圖拖著長調(diào)回答,一旁傳來吳星桐“不用了不用了的聲音,似乎是在拒絕一些搭訕,“等等,我好像看到你們了?!?/p>

華諒聞此,趕忙抬起頭望向斑馬線的對面,果真看見兩個穿著鮮艷的美少女在等綠燈。

待她們走過來時,林斜時從長椅上站起身迎接她們;而華諒只是坐在長椅上,默默地看著三人會晤,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不過好在人都到齊了,華諒心道。她從長椅上站起身說:

“走吧。”

今天林、張、吳三人走的都是甜美風,而華諒上身一件工裝白村衫,搭配紅白色條紋領(lǐng)帶,下身是寬松的復古藍色牛仔破洞褲,襯衫的有一角被隨意地塞進褲腰,無論怎么看都是港風。

幾人走在去密室之店的路上,回頭率奇高,其中長相最好看的吳星桐還時不時被人搭訕。林斜時和張圖紛紛對吳星桐打趣,直到華諒被兩個女生搭訕:“帥哥,加個vx”,

三人的打趣對象又從吳星桐變成了華諒。

先發(fā)制人的是鸚鵡學舌的林斜時:“呦,帥哥,加個vx?”

華諒:“…你有病吧?!?/p>

張圖接過話茬:“加完推給我啊。”

“我也要我也要———”吳星桐笑著推著張圖往前走,“別把我給忘了呀?!?/p>

帥哥一時語塞:“6?!?/p>

幾人有說有笑地走進密室逃脫店。

“這是一個民國時期上海探案的密室,”店員微笑著介紹道,“有兩位NPC,有追逐,還有單人任務,幾位確定要玩嗎?”

華諒明顯聽到身旁的林斜時吞咽唾沫的聲音,但為首的她還是一口答應了下來:“要。”

“那好?!钡陠T鉆到柜臺底下,拿出兩臺對講機和一盞油燈,遞給華諒,

“給你,帥哥。如果儀器出了問題或者是解謎解不出來的話,就用對講機問我好了,次數(shù)不限,游玩時長70分鐘。如果接下來沒有其他人要玩這個項目的話你們可以一直呆在密室里,直到解開謎題逃脫出來。如果有其他人要玩,時間到了我會用對講機通知你們出來的。”

幾人點點頭,表示明白,付完錢后便把個人物品奇放在了店里的鐵柜中。

店員打開密室門的那一瞬間,華諒拉開油燈,站到幾人最前面。

密室門被關(guān)上的那一瞬間,幾人的視野變得無比狹窄,僅有華諒所提油燈的所照之處能清楚地看見。

林斜時怕得不行,緊緊抓著華諒的手臂,帶著哭腔輕聲說:“阿融,你一定不要離開我?!?/p>

華諒本來想吐槽一句“這么怕黑還要逞強”,但她怕話一出口林斜時就哭出來了,便只好輕聲安慰她

"別伯,姐姐。我不走?!?/p>

后面兩個膽大的心不跳肉不驚,正忙著解謎,渾然不覺兩人的談話。

于是幾人這樣互相配合著:

張圖和吳星桐憑借提示一路快速過關(guān)斬將,而華諒則在一旁提燈輔助,林斜時則敏感地四處張望一--盡管無燈之處伸手不見五指,但只有這樣她的心臟才能不跳得那么快,才能不給其他三人添更多的麻煩。

等她們終于弄清楚自己在探一個什么樣的案件時,隔壁屋子里的NPC像安排好了似的突然沖出來,把她們嚇了一跳。

幾人連忙翻窗逃進旁邊的小屋內(nèi)?;艁y之中,林斜時一頭磕到了窗沿,痛得直接跌進華諒懷里。

張、吳兩人“啪“地關(guān)上窗子,還在想著怎么安慰林斜時的時候,只聽見平常話不多的帥哥溫聲說:

“痛不痛?”借著地上油燈微弱的光,兩人可以看到華諒纖長白暫的手指輕拂林斜時受傷的前額,“姐別哭了好不好?我在這里。我那也不去?!?/p>

張圖和吳星桐:“…?”

兩人面面相覷,用眼神交流著:“她們倆到底什么關(guān)系???”

因為從沒見過華諒這樣,所以接下來的時光里,她們一直心不在焉地解著謎,弄了十幾分鐘還沒把機關(guān)解開。NPC還一直堅持不懈地把手從門上破洞伸進來,被不耐煩的華諒一次次拍了回去———林斜時差點又被這個嚇哭了。

此時她們的解謎卡在了對應人名和金木水火士的關(guān)系上,需要在對應人名的下方放置貼有對應五行元素的木塊才能解開機關(guān)。兩位解謎主力軍光是篩查人名就倒騰得要命,更別說對應的五行元素了。

而坐在縫紉機前的華諒剛哄好林斜時,便隨手抓起了打印的報紙來看,泛黃的紙角和兩個大字'申報'映入眼簾。挺有民國上海的情調(diào)的,華諒心道。

報紙上報道了些許關(guān)于此案死者的信息。五位死者分別失去了五種內(nèi)臟,包括他們的死法,也十分慘不忍睹。毫無疑問,這是一起與邪教組織有關(guān)的案件———之前他們在公告欄上看到的“莫信邪教”、電話中的單向留言、以及打開此屋窗戶的咒語和嬰兒的哭聲,都在將矛頭指向“邪教“這一主題。

華諒根據(jù)己有的線索分析出,這是一起由妻女雙死而引發(fā)一系列后續(xù)的慘案。兇手因某種緣故失去了妻女,并企圖通過獻祭死人的器官來復活她們,因此密謀殺害了五位無辜的可憐人。

正當華諒陷入思考之際,腳旁地道狹窄的門“嘎吱“一聲打開了———

林斜時冷靜下來以后,通過尋找那五人名字與五行元素之間的規(guī)律,成功協(xié)助張圖和吳星桐解開了機關(guān)

幾人都松了一口氣,陸續(xù)鉆進隔壁房間。

她們癱坐于地。只見左面的墻上竟懸掛著五位受害人觸目驚心的尸體;被熊熊火光圍于中間的是一個祭壇,其中央放有一個草墊,似乎是兇手施法時所坐之處。

華諒注視著受害人身上被刺穿的洞口,忽然就想到了什么,鉆到隔壁房間把報紙和人體對應圖譜拿了過來。

只見她撿起放在地上的磁鐵筷桿,把紅色的那一面朝里我進了 每個受害人所失去的對應器官所在的人體位置,并按照他們受害的先后順序,從左到右地放置。

剎那間,祭壇四角的火炬都閃出了熊熊火光。

吳星桐向華諒豎了個大拇指,隨即兩人便開始研究察壇的用法,張圖則陪在林斜時左右。

不過一會兒,通往單人任務的門被解開了。

幾人面面相覷,似乎在考慮到底讓誰去解開這個最后的謎題。最終她們以投票的方式選出了華諒———3支持1否定———林斜時是唯一不同意的那個。

“阿融,你留在這里陪我,別去好不好?”

華諒要進門的那一刻,林斜時當著張圖和吳星桐的面拉住她,輕聲叫她的小名。

被拉住的人停下腳步,緩緩轉(zhuǎn)回身,蹲下來,遞給不安的人一個對講機:

“沒事的姐姐。我很快就回來?!?/p>

說完這句話,華諒轉(zhuǎn)身消失在了黑暗里。

恭喜各位成功逃脫密室?!暗陠T依舊微笑著說,“歡迎下次再來光臨~”

幾人點點頭,拿好自己的東西,戴好口罩,擼了會兒店里的貓就走了人。

現(xiàn)在幾點了?“出了門張圖就問道

吳星桐點開手機屏幕:

“十一點二十。”

“媽的,居然在里面待了兩個多小時。”此時的林斜時己經(jīng)滿血復活,生龍活虎的。

而一旁的華諒看起來卻沒精打采的

———她早上沒吃什么東西,過了倆小時實在太餓了。

林斜時用胳膊肘擊了華諒一下,“我們的帥哥看起來蔫蔫的嘛,怎么回事情???”

“快餓扁了?!?/p>

“那我們?nèi)コ渣c東西吧?!皡切峭┙硬缯f。

于是幾人乘地鐵去了附近有名的西餐廳。

秋日的中午意外的熱。吃完牛排和披薩后,幾人沒管住嘴,買了幾根冰甜筒當飯后甜點吃。

為了轉(zhuǎn)換一下心情,她們決定去市區(qū)北面新開業(yè)的水族館參觀。

節(jié)假日出行的人十分多,幾人在地鐵里被擠得無法動彈。

華諒一手抓牢扶把,一手摟緊比自己矮半個頭的林斜時。

吳星桐和張圖兩人則站在一旁聊著天。

期間有個急剎車,害的林斜時把還沒吃完的甜筒沾到了華諒白凈的襯衫上。

林斜時知道自己闖禍了———華諒視自己的襯衫如命。她一面說著“對不起”,一面慌慌張張地從口袋里掏出紙巾來幫她擦干凈。

不過視村衫如命的某人并沒有生氣.

只是微微皺了皺眉。

此時電車停站,各式各樣的人源源不斷地涌進車廂,林斜時這個小個子本就已經(jīng)被擠得生不如死,現(xiàn)在又有許多人拼了命地往里撞,要不是華諒伸長手臂將她攔腰摟緊,她就會被人流裹挾,不知道跑哪去了。

華諒的手臂很有力,林斜時被捆在她的懷里。她身上的薄荷清香很好國,雖然混雜人群的汗味,但卻莫名讓林斜時安心。

她沉溺在這令人交心的氣味里,不知電車又駛過了幾站,人群又摩肩擦踵地鼓涌了幾次。

幾經(jīng)轉(zhuǎn)站以及一段步行,幾人到達水族館時已經(jīng)是下午一點多。

根據(jù)地圖指示,這里分為三塊區(qū)域。

她們先后去了室外的企鵝特色表演區(qū)、海獅跳板和小豬跳水表演區(qū),最后在室內(nèi)的水族箱展覽區(qū)歇了腳。

林斜時和張圖說是要去不遠處的咖啡廳買點東西吃,于是留下華諒和吳星桐兩個人坐在沙發(fā)上,呆呆地望著水族箱里的游魚。

她倆都不是那種會主動開口的人,因此一時沒了聲音,只有附近小孩子追逐打鬧的笑聲環(huán)繞耳畔。

約莫過了幾分鐘,華諒低下頭,你再看魚,說:

“星星,其實我和林斜時有段關(guān)系一直沒告訴你們?!?/p>

“不止表面那樣的關(guān)系嗎?”

“嗯。”華諒抬頭看著她的眼睛說,“其實我們是青梅竹馬?!?/p>

吳星桐瞇著眼睛笑了起來:“…這樣啊?!?/p>

華諒有所不知,上午在密室里,她獨身一人去做單線任務的那段時間,張圖和吳星桐就沒憋住,問林斜時說:

“你跟華諒到底什么關(guān)系?”

“…要不要猜猜看?”某人使壞說。

“別吊我胃口了嘛?!睆垐D搖晃著林斜時的腦袋,“快告訴我吧,我太想知道了?!?/p>

“青梅竹馬,”林斜時擺弄著對講機,

“我們是青梅竹馬?!?/p>

“青梅竹馬???”兩人異口同聲地重復道。

“…真的看不出來?”當事人難以置信地問。

“真的??!”吳星桐大聲說,“林斜時,你踏馬的還有什么秘密沒告訴我們!”

“從實招來!”張圖補充說。

說罷,林斜時便被兩人鎖了喉。

“咳咳,”林斜時掙扎,“兩個大煞筆,要聽就先放開我?。 ?/p>

三人笑著重新坐回了地上。

“接下來我說的這個事情,你們倆誰也別告訴哦,”林斜時正色道,“包括華諒?!?/p>

“遵命!”張圖敬禮說。

“其實我一直,一直都,很喜歡華諒。不是那種朋友間的喜歡。是真的喜歡她?!?/p>

吃瓜群眾瞪大了眼睛。

“干、干嘛這樣看著我,”林斜時紅著臉說,“我說的,都是實話?!?/p>

“看不出來,吳星桐搖了搖頭,“這個我是真的看不出來?!?/p>

“我也?!睆垐D附和說。

林斜時說:“…其實你們看不出來最好?!?/p>

“那你還主動告訴我們。真是個好人?!?/p>

吳星桐冷不丁地給她發(fā)了一張好人卡。

林斜時翻了個白眼。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張圖盯住她問。

當事人逃避著她的目光:“先、先磨合一段時間吧?!?/p>

“不是青梅竹馬嗎,你們倆?“吳星桐哭笑不得地說,“都踏馬磨合十年了,磨合個屁啊還?!?/p>

“那、那你說,怎么辦嘛!”林斜時清點著手指,“我也不是沒想過表白,但是我怕她沒法接受…

“我是真的很喜歡她。所以我不想傷害她,更不想失去她?!?/p>

張圖思考了十幾秒后答道:

“我覺得吧,既然你倆青梅竹馬,那肯定很了解對方啊。所以這事兒呢,我和星星也摻和不來,最多幫你助攻看看。你就按照你自己的節(jié)奏來好了,等什么時候時機成熟了再跟她表明心意就好了?!?/p>

“是啊是啊。而且我看她對你其實挺溫柔的嘛,“吳星桐笑著說,“所以沒必要太擔心啦?!?/p>

“…其實我只是怕給她帶來負擔?!?/p>

“為什么這么說?”

“小的時候就是她一直保護我,不管以什么方式,無論動粗還是講理,她都總是能把那些欺負我的人趕跑…”林斜時輕輕地說,“我一直在想,我是姐姐,我才應該保護她,不做她的累贅,成為她的靠山。她那么厲害,應該有她自己的末來,而不是在年少的時候就栽在我手上了…”

這段話說完后,空氣中只剩下沉默。無人再有言語。

片刻安靜后,吳星桐突然說道:

“如果她對未來的計劃里有你呢?”

林斜時抬起頭來看她。

“對啊?!睆垐D默契地接過話茬說,

“你其實可以去試探試探她內(nèi)心的想法,說不定就跟你想象的不同呢?〞

林斜時先是愣了愣神,接著柔聲答道:

“嗯。你們說的有道理?!?/p>

水族館中,形形色色的人從水族箱前經(jīng)過,時而駐足,時而拍攝。

“諒諒,我問你啊,”吳星桐觀望水族箱中之水母,“你對林斜時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她重復道,“或許是關(guān)系最好的朋友?甚至是家人?…還有靠山?”

“靠山?”吳星桐故意強調(diào)了一下這個詞。

“嗯…靠山?!比A諒緩慢地說,“其實長久以來她也一直照顧著我。我猜那是因為她不想給我造成什么負擔吧。十幾年過去了,她可能覺得小時候欠我的都該還回來了…”

這兩人果然很了解對方呢,吳星桐心道。

“欠你的?她欠你什么了?”

“小時候我一直在保護她??赡芩X得,這不是什么理所應當?shù)氖?,所以現(xiàn)在長大了,想還回來了。

“但我覺得這其實沒什么必要。我覺得理所應當,所以她就沒必要來償還。沒必要。“華諒搖搖頭說。

“那你把這些話跟她講過嗎?”

“ 啊?沒。她不是那么容易就改變主意的人,我也不是個好脾氣。”

“…其實我覺得你可以試一試。”吳星桐站起身,掏出手機開始拍攝水母。

“…是嗎?”華諒遲疑地問道。

“嗯———是的?!眳切峭Q了個角度拍,“既然你們是青梅竹馬,那應該還是比較了解對方的吧。所以她心里怎么想的,你試探試探,應該就會察覺出來了。”

“唔———”華諒拖著長調(diào)應道,“所言即是?!?/p>

話音剛落,林斜時和張圖蹦蹦跳跳地拿著兩根冰甜筒和一對米老鼠粉色發(fā)箍回來了。

“干什么呢,你們倆?"張圖問道。

“看不出來嗎?在拍水母哦?!眳切峭┺D(zhuǎn)過頭來笑著說。

“這甜筒什么味道的?”華諒盯住林斜時手上的甜筒好幾秒才問道。

“香草?!?/p>

“給我吃一口?!?/p>

“那你得先戴上這個。“林斜時拿出發(fā)箍,壞壞地說。

華諒:“滾。”

“嘖,這么兇,”林斜時假裝生氣道,“就不給你吃?!?/p>

“你跟我一起戴我就戴?!比A諒退一步說。

“我才不要?!绷中睍r舔了一口奶油,

“你自己一個人先戴戴看嘛。”

“…那你踏馬的買一對回來干嘛?!?/p>

“我、我本來就是給你和星星一人買一個的…”某人辯解說。

“別,”吳星桐擺了擺手,“臣就免了?!?/p>

“那好吧?!绷中睍r自己拿了一個戴好,然后把另一個遞給華諒,“給你?!?/p>

華諒戴好后,二話不說地舔了甜筒一口。

“你…”林斜時臉都紅了,“哪里有你這樣吃的!”

“牙痛,咬不了?!?/p>

“牙痛你還吃啊瑪?shù)?!?/p>

“你嫌棄我?"這人楚楚可憐地說。

“無論怎么說,這樣很不禮貌?!彼f,“總之你快點把那一口咬掉啦?!?/p>

華諒訕訕咬了一口。

張圖趁她倆沒注意,將這一幕記錄了下來。

張、吳兩人的家在市區(qū)最西面,而華諒和林斜時的住處則在市區(qū)最東面。

于是幾人吃好晚飯后,兵分兩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此時臨近傍晚六點,天色趨于黯淡,晚霞的余暉和路燈昏黃微弱的光交相輝映,人間燈火也陸續(xù)地閃爍明朗起來。

林斜時和華諒坐在公交站臺的長椅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直到車來才停止談話。

兩人上了車。華諒先付好錢,挑了個靠后門的位置坐下。而林斜時那邊忘了帶學生證,又沒有零錢和乘車碼,若不是華諒及時起身付了錢,林斜時險些就被不耐煩的司機趕下車去了。

“謝謝?!弊€(wěn)后,她輕聲在她耳邊說道。

“沒事。”她答道,隨即掏出藍牙耳機開始聽歌。

“我也要,”身旁的少女朝她伸出手,

“耳機。”

她便分了一只給她。

她靠在她肩上。回家的路不算短,歌從郭頂?shù)摹端怯洝芬恢狈诺揭孤沟摹队旰涂ú计嬷Z》。

“阿融?!甭牭揭孤沟摹堆ブɑ稹窌r,她突然輕聲叫她的小名,“我其實不太想回家?!?/p>

“為什么?”她問。

“因為太冷清了…”

說罷,少女悄然閉上眼睛,細長的眼睫毛微微顫抖著。

華諒摟過她肩頭,“我還在,不是嗎?”

“…嗯?!彼仁且汇?,接著抓住她的手,“我問你,阿融,即使我一直纏著你,粘著你,就像小時候那樣,一直需要你的保護,并且有可能會成為你的累贅,你也會一直和我待在一起嗎?”

她沉默片刻,盯住她眼睛好幾秒后才說:

“為什么不?”她把歌切到夜鹿的《藍二乘》,“我已經(jīng)沒有什么東西可以再失去的了。

“準確來說,我不想再失去我身邊的人了?!?/p>

林斜時凝望華諒線條凌厲的側(cè)臉,突然發(fā)覺這個人其實很敏感,一不小心就容易被戳到痛處。

她知道她是個有些念舊的人,而這十年來,她身邊的人不停地往前走、往前看,而她站在原地,想不通他們?yōu)槭裁淳筒豢匣剡^頭來,好好看看站在自己的身后的人。以前的朋友也好,家人也好,知己也好,全都一意孤行———有的為了逃避責任而離開,有的沒有目標,盲目不停地往前跑。

而她深知自己是個死板又固執(zhí)的人,爛在骨子里的脾氣也越來越不受控制。她不知道用什么來留住自己珍視的人,只能眼睜路地看著他們一個又一個地從身邊陸續(xù)離去,就好像這些人從未在她身邊存在過一般。

所以有時,她會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什么也沒留住,十幾年來一直站在原地,又累又荒謬。

林斜時想到這些,焉得就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了,只是伸長手臂,輕輕撫摸華諒的頭。

“你不用覺得小時候我保護你受的傷都是你欠我的。“沉默了很久的人突然開口說道,“我覺得那些都是理所當然的。

“…所以,”她說,“別管那么多了。”

“我只是怕成為你的累贅。這對我來說就像噩夢一樣?!?/p>

“我也只是想讓你留在我身邊。不管以什么樣的身份和方式。你只要能留在我身邊就好了。”

林斜時倏地紅了眼眶。

這個笨蛋。

她己不好再說些什么,因為只要一張口,下一秒眼淚就會裹挾空氣中的塵埃滴落,多丟人啊。

她聽著歌。是春茶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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