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殷難掩驚訝,一雙眼寫滿了迷茫和不解。
若是在場的人是蕭元漪,恐怕早就恨鐵不成鋼的望著她了吧。
那她為何還要夸贊她?
阿伊兒見她一副不相信的模樣,煞有其事道。
萬能龍?zhí)?/a>“這牛乳味道腥,很多都城人都喝不慣呢,阿音一口氣喝掉這么多,比很多人都要厲害很多呢!”
原來即便是做的沒有那么好,也是可以得到夸贊的嗎?
她低下頭,紅了眼眶。
——
在阿伊兒的精心照料下,程少殷的身體逐漸好轉(zhuǎn)起來。
加上在凌府的那段時間,凌不疑沒事就灌她不知從哪里找來的湯草藥,雖然滋味苦的要命,可是成效卻極強。
程少殷本來不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沒事就喜歡自己窩在屋子里看看書,可是這里不要說書了,就連一張帶字的紙都沒有。
她只能歇了這口氣,又開始擔(dān)憂起云棲的安危。
這么久過去了,想必裕昌也已經(jīng)得償所愿的嫁給了凌不疑。
雖不知凌不疑的反應(yīng)如何,但至少她現(xiàn)在是安全的。
等再過一段時間穩(wěn)定下來,想必他也終會釋懷,而那個時候,也是她真正解脫之時。
阿詩勒隼“阿音姑娘!”
自從程少殷的左耳聽不見之后,阿詩勒隼好似和阿伊兒達成了什么協(xié)議一般,每每說話都要放開嗓門。
程少殷掀開牛皮布做成的門簾,見他高舉著小皮鞭,身后是一大片羊群,此刻正優(yōu)哉游哉的吃著草。
阿詩勒隼“我們一起去放羊吧!”
他將手放在嘴邊,大笑著喊道。
阿詩勒隼“草原很美的!”
阿詩勒隼這音量,不要說程少殷了,周圍定居的居民都聽得一清二楚,紛紛伸出頭來看。
阿詩勒隼卻不顧及那些人的視線,從始至終,一直笑著望著她,等著她的回復(fù)。
草原的風(fēng)不似都城那般輕柔,不狂烈,卻有著吹散一切陰霾的力量。
藍(lán)天白云,牛羊隱沒在這之下。
就連風(fēng)都是自由的。
不知為何,她心情無端輕松的要命,那些看不見的枷鎖在這一刻全部化為幻影,一同被那風(fēng)吹散了。
身上那端莊的襦裙早就被換下,阿伊兒是草原手最巧的女人,不過幾天,就為她做了好幾條合身的小皮裙。
一向梳得整整齊齊的發(fā)髻此刻也簡單的扎成草原姑娘的麻花辮。
程少殷學(xué)著阿詩勒隼的模樣,也將手放在嘴邊,用此生從未有過的音量喊道。
程少殷“好呀!”
說完,她甚至不用提起裙子,只需要徑直往前大步跑就夠了。
都城即便是再珍貴的鞋履都不如腳下這雙用牛皮鞣制的小皮靴,香草的氣息是她從未聞過的味道。
風(fēng)與她撞了個滿懷,她一邊笑著一邊奔跑,從未有過的感覺隨著風(fēng)一同包裹著她,靈魂在這一刻終于得到了它最想要的。
是自由。
她越跑越快,堪堪在阿詩勒隼面前停下。
阿詩勒隼怕她摔倒在,早早就伸出手以防萬一,見此,有些尷尬的收回手。
程少殷“走吧阿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