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殷威脅他,手其實沒用多大勁,樣子倒是做的挺足。
阿詩勒隼“我矮我矮?!?/p>
阿詩勒隼連連擺手討?zhàn)垺?/p>
他側(cè)過頭,笑她幼稚,卻不阻止她的行為。
阿詩勒隼“咱什么關(guān)系,搞這么狠的?”
程少殷“你說什么?”
這話說得輕,程少殷沒太聽清,于是靠近了他一些。
他望著她愈發(fā)靠近的臉,腦子里全冒粉紅泡泡,根本沒有注意到本該是極其明顯的馬蹄重踏山地的響聲。
阿詩勒隼“我說,等會回去吃咱們阿娜做的羊肉泡饃!”
程少殷眼一亮,阿伊兒做的羊肉泡饃最是美味,放在草原里,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存在。
她剛要高興的喊一聲好,一張嘴,便吸入了不少塵土。
而此刻,那聒噪的聲音在這一刻也停止了下來。
馬蹄聲連綿不斷的時候,他沒放在心上,習(xí)慣了之后,也沒察覺到不對。
可等一切都安靜下來之后,他才意識到,這很不對勁。
庫爾斯山的山道多且復(fù)雜,商隊有的時候為了挑選近路,確實會上山,但是不應(yīng)該延續(xù)如此之久。
況且,他們大多都是緩慢而行,哪里會像是現(xiàn)在這般重重的踩踏。
不像是一只商隊,反而像是一只軍隊。
凌不疑“殷殷?!?/p>
陌生男人的聲音落在此刻寂靜無比的山谷,讓人不寒而栗。
凌不疑“草原好玩嗎?”
程少殷聽不清聲音,卻意外的察覺到身邊人的不對。
所以,她犯了一個錯誤。
至少是在客觀事實面前的,一個極大的錯誤。
她先笑著看了一眼阿詩勒隼,接著,她才順著他的目光緩緩將視線移到那個為首的男人身上。
笑容凝固。
人的命運到底是由誰控制?
程少殷想。
在前一刻,她望著那冉冉升起的朝陽,感覺自己好像也得到了重生一般。
她都快真的要相信自己是自由的了。
可在下一刻,命運拖著他沉重的鎖鏈朝她走來。
程少殷吸不上那口氣。
她想跑,可是腿卻無法動彈。
她以為自己和阿詩勒隼相處了這么久,早就可以如常的接受那一張和凌不疑幾乎一模一樣的臉了,可是在這一刻,她發(fā)現(xiàn)——
不是的。
那份獨有的陰鷙在他身上好似愈發(fā)濃烈了。
如果說以前的凌不疑對她至少還是溫和的,那么現(xiàn)在——
是不會再掩飾的狠戾了。
阿詩勒隼也沉浸在震驚的情緒之中,面前這個散發(fā)著渾身戾氣的男人,有著和他幾乎一模一樣的臉。
而他,好像認(rèn)識阿音。
還沒來得及去理清這些紛雜的事情,他只覺得阿音好似變了一個人般,剛剛的笑容瞬間褪去,恍若從未出現(xiàn)。
猶如一只受驚的兔子,脆弱的好像他第一天救下她時的模樣。
她怕這個男人。
凌不疑“殷殷?!?/p>
凌不疑抬起眼,薄如蟬翼的眼皮疊在一起,如利劍般的弧度掩不住殺意。
凌不疑“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p>
他一字一句,像是暴風(fēng)來臨前,最后的寧靜。
凌不疑“這段時間,玩得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