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耀眼的光線淹沒了一切。當白光散去,四周恢復原來的顏色,眾人已然站在了山林中。
澤芝一眼就認出來了,他們此時是在大荒,昔日白帝居住的石室外。
當初因著白帝對自己的護佑,能夠游歷大荒后,澤芝就特意來了一次,瞻仰了一番。
而此時幻境內(nèi),石室中,一團白光在空中一分為二,時而分開,時而纏繞。最后一道白光飛入一容貌傾城的女子眉心,一雙明眸睜開,女子淺色的眼睛發(fā)出一陣金光,澤芝明白,那是白澤金眸,是白澤神獸獨有的一種神通。另一道白光則飛向了乘黃眉心。
初代神女和乘黃分別站在石碑兩側(cè),一同抬手放在石碑上起誓守護大荒,隨即石碑上浮現(xiàn)出一串金色的小纂文字,一道小纂文字纏繞在一邊的神木上,化為一支短笛,落入白澤神女手中,而另一道小纂文字形成符文敕命纏繞在乘黃手腕上。
親眼目睹了白澤令的產(chǎn)生,澤芝心中五味雜陳,接下來的事情即便不看,澤芝都猜得到,白澤神女本就是白澤令選定的祭品,是大荒吸取人間氣運的媒介,身為人類,卻損傷人族氣運,白澤神女下場凄涼就注定的。
當初從白澤神獸口中得知這個真相的時候,澤芝雖然內(nèi)心也不舒服,不過是唏噓幾聲,之后就該干嘛就干嘛,可是真正認識了文瀟,她就有些難受了。
不管日后白澤令給予多少補償,可是白澤神女受的苦總是無人能夠替代的,偏偏這些弱女子為了維持大荒和人間的和平而百死無悔。
文瀟看著初代神女那短暫的一生,面容依舊清冷,可是眼里卻有水光閃過。
雖然感動于乘黃和初代神女之間的深情厚誼,可是文瀟仍舊堅持將乘黃逮捕歸案,甚至每一次乘黃試圖接近澤芝,文瀟和趙遠舟都會聯(lián)手阻止,而這使得乘黃發(fā)狂了。
或許是有了提示,受到了乘黃無差別的攻擊,文瀟眉心的白澤印記微弱的亮了一下,與此同時,趙遠舟耳后的印記也隨之亮起。
回想起先前看到的場景,文瀟和趙遠舟目光相觸,默契的念出守護大荒的誓言,白澤令應聲而出。
澤芝看著終于現(xiàn)世的白澤令,頗感欣慰。
乘黃卻是一臉悲傷,目光里一片死寂,因為他終于想起來了,自己已經(jīng)死了。當初初代神女服毒而死后,乘黃毅然決然的生死相隨。
意識到了這一點,乘黃的身體開始消散,變?yōu)樾敲?,消散在空中,然后整個人變成了一個人偶。
趁著所有人都不注意,澤芝伸手掐訣,暗暗將星芒全部攏入手中,然后轉(zhuǎn)移到了一個盒子中封印起來。
文瀟走過去,將乘黃人偶撿起來,將其和神女人偶放在一起,他們的手再次牽在了一起。
文瀟這世間人人都有執(zhí)念,只是執(zhí)念過深,就成了困住靈魂的牢籠,執(zhí)念二字不止能困住凡人,也能困住神仙。
文瀟這話說的輕松,可是在場所有人都默不作聲,是啊,誰人心中沒有執(zhí)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