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雖然沒有大張旗鼓的入澤芝的院子,可是他本人本來就是整個王府的中心,一舉一動都受到無數(shù)人的關(guān)注,所以這趟所謂的暗夜尋香之旅也逃不過眾人的眼睛。
正院,柔則原本都已經(jīng)躺下了,可是聽到身邊的方琳提及此事,登時睡意全無,摸著身邊冰冷的床榻,一股凄涼之感涌上心頭。
柔則是真的不明白,她怎么會跟胤禛走到如今這個相敬如冰的地步。
在阿哥所那幾年,明明兩人恩愛繾綣,無人能及??墒遣贿^短短六年,就已然是快要相逢陌路了。
思及此,柔則驟然起身,下榻,快步來到梳妝臺前,對著透亮的銅鏡,細(xì)細(xì)打量自己的容顏
柔則我如今不過二十幾許,容貌仍舊傾國傾城,縱然比不上宜修,但比之苗氏之流卻遠(yuǎn)遠(yuǎn)勝出,但王爺怎么會日益疏遠(yuǎn)我了?
柔則問的飄忽,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可是眼淚順著白皙的臉頰一滴滴滑落。
昔日金尊玉貴的烏拉那拉氏嫡長女,被費揚古和覺羅氏捧在手心里,被整個家族寄予厚望的格格,如今褪去錦衣華服,儼然一副憔悴夫人,這種強烈的對比,讓柔則悲痛欲絕,徹夜難眠。
屋外值夜方琳本來是要入內(nèi)室伺候的,可是聽了主子的話,終于還是停止了腳步。
她雖然不是自小伺候嫡福晉的陪嫁,但也是打從入了阿哥所就開始伺候嫡福晉的,也是親眼看著嫡福晉從原先被王爺愛如珍寶,到如今的日漸冷落。
方琳的眼眶也逐漸開始泛紅了,畢竟嫡福晉為人寬和,也從來不打罵奴才,算得上一個好主子了。
方琳也是捧著一個忠心兢兢業(yè)業(yè)的伺候,這才得到了嫡福晉和奶嬤嬤的另眼相看,得以超過嫡福晉的陪嫁,近身伺候主子。
可是她終究只是個奴才,能做的也只是伺候主子,事關(guān)主子,那是一點異議都不能有的,這是大不敬。
因著共情主子,柔則一夜輾轉(zhuǎn)未眠,方琳同樣聽著主子的動靜,睜眼守了一夜。
第二日,柔則身體不適,就通知后院的妾室取消了請安。
旁的人倒是沒有懷疑什么,畢竟入宮赴宴聽上去榮耀,也是地位的象征,可是真?zhèn)€輪到自己,那內(nèi)中滋味唯有自知。
另外不說嫡福晉了,就是宜側(cè)福晉和苗側(cè)福晉,這早上同樣沒有爬起來,由此就可見其中辛苦了。
奶嬤嬤入內(nèi)伺候,陡然見到柔則和方琳主仆那憔悴至極的模樣,唬了一跳。她年紀(jì)大了,熬不住,柔則也心疼她,所以讓她早早休息去了。
所以對于四爺昨日從前院跑到宜修的院子之事,奶嬤嬤也是清早起來才知道的。
可是知道了又如何,又不是初一十五,王爺按照規(guī)矩要歇在正院了。
再說了,規(guī)矩是規(guī)矩,王爺若是自己不愿意了,即便初一十五,單獨歇在前院,嫡福晉又能說什么,不過是徒增笑話罷了。
唯二能夠管束王爺?shù)幕噬虾偷洛趺纯赡軙榱巳釀t這一個兒媳婦怪罪自己的兒子呢,相反還要遷怒柔則,是柔則自己不爭氣,才得不到兒子的喜愛。